风宏子劈向阿萨的这一剑来的突然,停得也更是让四圣邪感到意外。
“纸鹤?怎会?!”宁苗惊叫道。
四只纸鹤先是组成防御阵,稍稍顶住风宏子的剑势,之后便迅疾而又欢快地环绕在风宏子眼前。
“冰心咒……”我低声释放术力,想要帮风宏子他冷静下来。
“阿梅……”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道符纸鹤,风宏子露出了孩童般的笑意。
“怎么可能?小丫头怎么还能动?!都那么久了?!”朱鹭惊讶至极,“小弟你的毒怎么会没效?!”
“不是没效,”宪章目光死盯着伏倒在我身前的阿萨,“是那小子解的!”
“老大你的金蛇绝毒不是无药能解吗?”玄督表示奇怪,“小子他怎么做到的?”
“西方魔法……”宪章眉头紧皱,“鹭姐,一会绝对不能让那小子死了!”
“恩,姐姐我明白,”朱鹭点点头,“既然西方魔法能解开小弟你的毒,那天下还有什么毒他解不开?小弟你不说姐姐我也准备留下他哦——”
是的,朱鹭说的没错,阿萨他确实能解开所有的毒。准确的说,是魔法的解毒术,源自精灵魔法的高阶解毒。
就像在北岭道术密室,小露卡用“猫铃开锁术”轻松解开复杂的密码锁一样,魔法里解毒术的解毒原理并不是像医术解毒或是道术解毒那样需要知道中毒的性质和特征,然后根据中毒性质特征来寻找解毒方法。源自精灵魔法的解毒术是直接呼唤自然的力量,激活自然万物的自愈复生特性让中毒的身体回忆起中毒前的样子,排出体内的毒素。
在阿萨高阶解毒魔法的作用下,金蛇绝毒已然消退,虽然因魔法强制自愈的我全身乏力至极,但释放简单道术,操纵道符纸鹤让风宏子冷静下来这点事我还是能做到的。
“嘿嘿嘿……”见我好转,趴在面前的阿萨放心地笑道,“宏疯子真聪明,知道本少爷能解毒……”
“阿萨你没事吧?”借着风宏子和四圣邪愣神的功夫,我一边拿出道符贴上阿萨受伤的四肢一边问。
“呵呵……樱你的腿好香……为什么穿的不是裙子……”
“……”还有心思变态,应该问题不大。
简单检查了下阿萨的伤势,还好没伤到骨头,被珍珠击穿的伤口在道符的作用下血也止住了。
“混账一叶!离阿梅远点!”风宏子咆哮道,“解好毒就滚开!”
另一边,稍稍清醒一点的风宏子听到阿萨变态的话语再次发怒,不过还好,至少这次他知道阿萨是在帮我解毒,没有乱七八糟地劈过来。
“风宏子先生?您的伤怎么样?”拖着乏力至极的身体,我努力站起身。
刚刚为了从朱鹭手上夺回阿萨,风宏子后心被打中好多下,虽然现在表面上看人还很精神,可……
“我没事!”见我任由阿萨趴在地上独自站起身,风宏子开心地笑了,“阿梅你没事就好!”说完他猛地一转身,高举手中天罡剑,“我现在就劈了这群混蛋为阿梅你报仇!”
“小心些啊!”
“哈哈!有阿梅你这句话就行!受死吧!你们这群畜生!”
“宏疯子!可恶!你个神经病!”
唉……
看着高举天罡剑,再次和四圣邪杀在一起的风宏子,我的心中,只有内疚。
他为我这么拼命,只是因为他把我看成了他深爱的阿梅。
我知道的。为了阿梅,他什么都可以舍弃。
起初在我面前吐血,那是因为不得不求他痛恨至极的“一叶”为我解毒,焦怒攻心所致,之后又是为了救出“一叶”,不惜用后心硬接宁苗宪章两掌而受伤。现在又……为了个爱人的虚像在那里拼命。
对不起……老伯,我真没用,刚刚操纵纸鹤和治疗阿萨已经耗光了我仅存的一点术力,现在一点忙都帮不上——
“嗖——!”突然一道银光飞过,乏力的身体让我闪避不及,瞬间左腿传来一阵剧痛,我不由自主摔倒在地的同时发出一声惊叫,“呀!”
“阿梅?!你怎么了?!阿梅?!哇——!”因我惊叫而分心转头的风宏子胸前又被宪章狠狠打了一掌,人整个飞了回来。
紧接着玄督手中铁链射出,捆住风宏子四肢的同时,宁苗飞身而起,对着毫无反抗之力的风宏子一顿猛打!
“嘻嘻!奴家就说好玩嘛!”一手夹着珍珠,朱鹭笑嘻嘻地向我走近,“小丫头你说是不是啊?”
刚刚就是她偷偷向我射了枚珍珠,让我惊叫,害得风宏子分心的。
“滚开!畜生!”被捆缚的风宏子惊叫道,“离阿梅远点!”
“闭嘴你个疯子!”宁苗伸手打了他一耳光,“再叫就直接杀了你的阿梅!”
“……”风宏子不说话了,动惮不得的他只能用布满血丝的双眼死盯着走到我身边的朱鹭。
“嘻嘻!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朱鹭嬉笑着蹲在我面前,“奴家我可以看到两个男人因心爱女人死在自己面前而悲痛欲绝的表情哦——其中一个还是大名鼎鼎的宏疯子!”
“宏疯子你运气真不好,”宪章慢慢踱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上面早就想杀你了,可是你太强,强的连上面都没把握动手,呵呵……今天让我们四个捡了个大便宜,”说完他右足猛地往下一跺!生生将风宏子左臂踩断!
“……”风宏子一声不吭,依旧用愤怒至极的眼神死盯着朱鹭。
“哎呀!别老看奴家嘛,奴家会不好意思的!”朱鹭笑得头上珠花乱颤,“宏疯子你别担心哦!诺!”她指了指倒伏在一边的阿萨,“那小鬼晕过去了——可能刚刚解毒太累了吧——杀你心爱的‘阿梅’,总要等那小鬼醒过来不是?”
“真不知道这小丫头哪里好了?”玄督跟着走上前,学着宪章的方法,“轰!”地一声踩断风宏子右腿,“还不叫?切!老东西你还真能忍!去死吧!”说完,他又抬起脚——
“等等!”我大声喊道,“别!”
“哦?”玄督的右脚停在半空。
“别……别……别……”我央求道,“别杀他……他是无辜的……只是错认我……别杀他……别杀他……”
“恩……有道理哦!”宁苗尖笑道,“风宏子本来就是误闯进来的,杀不杀他确实无所谓!”
“恩……”维持着悬在半空的右脚,玄督抬眼看向宪章。
“再说,”宁苗接着道,“要不是风宏子把这小丫头看成是那个什么阿梅,哪里会这么容易露出破绽?硬说起来小丫头功劳不小哪——反正现在风宏子都废了,老大要不我们就按小丫头说的,放了风宏子?”
“可以……吗?求你们了……”我心中腾起一丝希望。
“宁苗说的确实有道理……”宪章故作深思地犹豫了一会,然后露出邪恶至极的微笑,这种微笑在他那看似天真无邪的孩童脸上倍显可怖,“可是本来我们就要杀光白家的人,风宏子是最棘手的一个,难得那么好的机会……所以,抱歉了哦!小丫头!”说完右足用力,深深地踩了下去!
“呀!”我不由自主地发出惨叫。
“嘻嘻!放心的啦!”朱鹭嬉笑到,“小丫头你会死在宏疯子前面的,反正你也看不到我们杀宏疯子,还要内疚什么——是不是呀?”说到这里,她抬眼看看一边的阿萨,“呦!小鬼好像醒过来了,喂!小弟!”她问宪章,“姐姐我可以动手了吗?”
“请吧,”宪章笑道,“还请鹭姐你下手轻点,太血腥……我有点受不了。”
“嘻!看不下去小弟你可以不看呀!”朱鹭笑着将阿萨摆出一个可以看见我的姿势,又掏出水壶往阿萨头上浇了些水让他清醒些,再确认风宏子也在看我,然后从衣袖里拿出一把细长的小刀,“刚刚小鬼没机会见到你里面那被金蛇绝毒腐蚀的金黄骨头,让他们看看小丫头你没被腐蚀的骨头也好,哦!光是想象你没了脸皮在那里惨叫奴家就要开心死了——嘻嘻!不知道你没了脸皮,宏疯子还会认为你是阿梅吗?啊~好有趣好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