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继续进攻。
看透我的战术后,他并没如我所担忧地去截断纸鹤的运水之路,而是加大了正面进攻的压力——不仅用喷火筒向我周围喷火,还在火起后在上面洒油,然后他将身形藏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之后,接二连三地用锁镰偷袭。
烈火熊熊,完全无法掌握他在哪。
呜……好被动。
不能离开河边太远,又不能用纸鹤或道符阵防御,面对火焰中时不时窜出的锁镰,除了闪避,我只能被动地用黑冰剑格挡——挡一下碎一把,虽然剑碎掉后的黑冰晶也能抵挡火焰,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的说。
“白樱小姐,还撑得住吗?下人要上了。”火圈外,横纲响亮的声音传来。
“……好的。”我用比他低好多倍的声音回道。
幸好横纲是个性格正直的绅士,和巴尔库夫大叔一样,都喜欢正面对敌,进攻前还会提醒下对手——要不然,在不断击出锁镰偷袭的火圈中,突然出现一座力士的肉山,我怎可能赢嘛!
地面又开始颤抖,伴着横纲那“咚咚咚”的踏步声。
锁镰攻击频率也开始加快,左一下右一下地,还是让人摸不着规律,曾试着冲锁镰来处甩出黑冰剑,但根本没有效果,胧早就不在射出锁镰的位置,完全打不到他。
“咚!咚!咚!”
肉山的踏步声越来越近了。
这样一来,留不住底牌了呢。
无奈地叹了口气,闪避开一次锁镰攻击后,我左手掏出一叠道符,径自撒向空中——“横纲!胧!你们小心了!”大声提醒的同时右手黑冰剑空旋了下,带出了“呜——”的剑鸣,就在剑鸣声结束的刹那,我旋身一甩——“流星剑·疾!”
沉重的黑冰剑脱手而出,正对向横纲先生肉山的方向。
“哈!流星剑?你这招已经无效……”横纲的声音再次惊讶,“哈?!”
“轰!”这次黑冰剑炸出的声音比比之前高几倍,与此同时,我的六只专属纸鹤斜向冲出,正中火焰中的胧!
“呜!”被专属纸鹤击中的胧顿时倒飞了出去。
唉,阿萨再三关照我留底牌的说,结果不仅王牌黑冰剑用了,连王牌黑冰剑的底牌(使用方法)都露了个精光。
哦!可能我纸鹤的底牌也被胧看通透了吧?
待失去燃料的火焰消退后,我才看清横纲和胧的状况——横纲喘着粗气,双臂焦黑地跌坐在地,肚腹鲜血淋漓,显然受伤不轻;而胧则是侧躺在地,嘴前面巾一片血污,抚着左肋,依旧敏锐的双眼死死盯着我的头顶。
果然被发现了——我的头顶飘着只纸鹤,刚刚借着撒道符和出声提醒的掩饰飘上去的。
那是我八只专属纸鹤中的临鹤——临鹤,如我亲临,飞在到头顶的它可以在上空观察战场的一切,因而胧隐在火焰后攻击的身形被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嗯……也不算一清二楚啦——临鹤毕竟眼睛是画的,只能让我看到(感觉)到模模糊糊的影子,不过用来判断胧的位置,倒也足够。
偷眼瞄了下观战的弹正叔叔——果然他也是看向我的头顶,一脸的微笑。
之前我也是靠临鹤察觉弹正叔叔的管狐偷袭的,现在看来,弹正叔叔也知道答案了。
我的纸鹤,彻底没秘密了。
“呼……”此时横纲终于缓过一口气,“白樱小姐……你的黑冰剑……好厉害!”
“对不起……”我很是歉意地低下头去,“一会可以让我帮您疗伤吗?我和阿萨——就是边上那位我的同伴——很擅长治的。”
“呵呵,那真是谢谢了,”横纲咧嘴笑道,“这招还没完全吧?那支黑冰剑还没成型——真不敢想象,要是白樱小姐你用完全形态的黑冰剑,下人现在还能不能活着。”
“嗯……抱歉。”不知怎么接话的我只得再次低头道歉。
其实,攻向横纲的黑冰剑不是没成型,而是就那不成剑的样子:剑旋一圈,将之前被锁镰击碎,遍布四周的黑冰晶集合起来——被我用来阻隔火焰的黑冰晶本就灌注着我的术力,吸收了火焰的光热后蕴含的能量自然更强,将黑冰剑附上黑冰晶后射出去自然威力更大。
话说,仅仅只是让黑冰晶附上剑身,我哪会再专注让变重变厚的黑冰剑变成完美的剑型?既然横纲认为这招还没完成,就让他当还没完成好了。
总之,我赢——
“那,白樱小姐,这局,算平手好么?”不想横纲坐直身子,这么问。
“平局?”我一愣,惊讶地看看受伤的他又看看依旧侧躺着的胧,“这……不该是我胜吗?”
“哦?呵呵……”横纲也是一愣,随即友善地提醒道,“应该是平局吧?白樱小姐?”
嗯……现在他俩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受伤都不轻,我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怎么看也该是我赢呀?可看横纲的样子,似乎真的是平手……怎会这样?
若他是性格狡诈的人也就罢了,可他明明是很豪爽,很正直的人,应该不会耍赖,那怎么会是他说的平局呢——
“河里。”胧边坐起身边提醒,“自己看。”
河里?
我转脸看向身后——
额……额……额……这个……
我愣住了。
做出黑冰剑的原料是河水,纸鹤帮我带来的河水。
然后,源源不断帮帮我带来河水,保证我能接二连三造出黑冰剑的是纸鹤。
“纸”鹤!
不仅怕火,还容易被水泡散的“纸”鹤!
现在的河面,飘着的,已经是一张张不成型的纸片,哪里还有纸鹤的样子。
啊!难怪刚刚胧不去妨碍纸鹤给我送水——他早知道我的纸鹤撑不了多久的说!
此时横纲和胧已经坐起身,看样子很快便能站起来,依旧能有战斗能力。
而我——纸鹤用光,月光剑被丢在远处,携带的道符也在刚刚撒了出去,至于专属纸鹤?六只在进攻胧的时候受到火圈伤害,撞击胧之后便没了效力,现在仅存头顶的临鹤和辅助操控用的行鹤——完全谈不上战力。
“要是接着打的话……”虽然不情愿,但确实,再这么下去输的绝对是我,于是我无奈道,“是我——”
“平手!”横纲大声打断我的认输,“平手!你打不下去了,我和胧也没战力了——是不是?胧?”
“嗯,”胧会意地点点头,“我断了几根肋骨,打不了了。”
“所以,这局平手,好么?白樱小姐?”
哪算平手啊?听你俩这么中气十足地——知道横纲先生您是好心,不想让我太丢脸啦,可,这局只要不赢,那就肯定要打下一场,因而对我来说平手和输没什么区别,所以,我再次冲他们鞠躬,“谢谢二位的好意,不过输就是输——我确实打不下去了,而两位还有一战的可能,是我输了——”说完,不待横纲反驳,我便回身向阿萨招招手,“阿萨,来!帮我给两位先生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