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知道希丝提拉现状的雷斯只能继续懊悔绝望地哭喊,用他那残破不堪的嘴哭喊,哭喊,哭喊……
“灵刃·夜雨是我年轻——还是人类,在光之教会时的作品,”西蒙抬手阻止又想冲来安慰雷斯的荻露,说到,“操纵灵魂,是小雷斯你祖父——我西蒙的强项,小雷斯,知道你祖父的意思么?”
“!”雷斯全身再次巨震,不由自主地想西蒙看去。
“别看我,看你那可怜的女仆!”西蒙大声道,“好好看着!”
说完,灵刃·夜雨上浮现的希丝提拉灵魂有了些许变化——绑缚她的锁链,变成了各色啃噬她的灵魂,在这群灵魂的啃噬下,祈祷着的希丝提拉张大了口,似乎在发出痛苦的惨叫。
“啊——!”雷斯又一次发出哀嚎。
“这是她原本的样子——在灵刃中,”西蒙挥挥手,让那群啃噬的灵魂又变成束缚希丝提拉的锁链,“是你祖父好心,让她仅仅被锁链枷锁哦!——喏,这个,”说着他拿出一枚硬币,将它抛到雷斯面前,“范先生说过,非神协会第七席的位置是给你留的——现在还是。”
“……”雷斯止住哀嚎,抽噎着,看看硬币,看看西蒙,又看看希丝提拉。
“帮你解开她的束缚?”见他这幅样子,早就算定一切的西蒙失笑道,“哈!哪有那么简单?——加入非神协会,成为第七席,帮你祖父做事——完成得好,那我自然会帮你解放你这心爱的女仆。”
“……”
“同意成为棋子,就按上去——用你那残肢按硬币不难吧?”
“……”雷斯看向硬币,留恋地看向希丝提拉,又不甘地看向造成这一切的仇人,西蒙。
缓缓地,举起自己那残缺的右臂。
“少爷!别——”旁观的荻露流着心疼的泪水,话刚出口,又咽了回去。
特蕾西娅更是无奈的垂下眼。
唯一的选择。
早就被西蒙算计到的选择。
雷斯的。
唯一选择。
“放心,你不按的话,我也不会怎么你的哦!”西蒙在一边心满意足地微笑着,故意说着相反的话,“若你想就这么下去,安心被现在的女仆伺候到死,也不是不可以——”
“啊……啊……啊!”
带着对希丝提拉的依恋,带着不甘的呼号,带着认命的泪流,雷斯用力按下残肢——“啊!啊!啊!”
“呵呵呵,”西蒙眯了眯眼,满意地看向特蕾西娅,“现在你们放心了吧?——小雷斯已经是非神协会第七席了,本大祭司最忠诚的棋子——心甘情愿的哦!”
“……”特蕾西娅和荻露一同扶起不甘哽咽着的雷斯,将灵刃·夜雨放在他耳边,让重新被绑缚的希丝提拉的灵魂能贴上他的脸,然后无力地向远处招了招手,示意在远处戒备的那巴尔等人过来。
“你们先带我这宝贵的棋子回去休息,”西蒙伸手拍拍雷斯,有意柔声道,“好好休息,三天后,你祖父会带人会去精灵界帮你,祖父我,能让你重新站起来哦!”顿了顿,他又摆出一副奸诈邪恶的面孔,“本大祭司的棋子,是个连吃饭都要人喂的废物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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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就像西蒙说的那样,荻露那简陋的小屋来了几个人。
“是你们?”那巴尔皱起眉,“你们也成为西蒙棋子了?”
“看不就知道了,”北领二王子,一直关注雷斯,将雷斯英雄事迹写成诗歌、戏剧,让全大陆知晓的吟游诗人,夏南无谓地耸耸肩。
他还有个身份是可以“世界聆听者”——和他的同伴,“世界窥视者”一样,都是可以从某种程度上预知未来之人。
“西蒙的条件很合理,”与夏南一起来的“世界窥视者”,双目不能视物白随云淡淡答,“在下无法拒绝。”
“啊……”看向他的雷斯发出难以置信的呻吟。
白随云是东方来客,是樱的师父,教导樱成为道术师的人。
“王子殿下!您——”北领将军,龙骑士菲莉急急道,“您怎么——”
“你以为北领怎么还没遭到暗之神殿的袭击?”一直和夏南形影不离的舞娘西尔维娅笑道,“这就是交换条件哦!”
菲莉不说话了。
“那你呢?白随云?”那巴尔问,“西蒙又用什么条件换到你的忠诚?”
“忠诚?”依旧是那副自信阳光的微笑,白随云悠悠道,“不是忠诚哦——他掌控非神协会后,从非神协会的牢笼中将在下救出来,还答应帮在下完成一直以来的心愿。”
“一直以来的心愿?”
“嗯,”白随云点点头,伸手摸索着走到雷斯面前,微笑着摸摸雷斯的肩,“在下的心愿,也是在下委托樱去东方的目标,也是——雷斯你的将要获得的任务!”
“啊……”雷斯惊讶的瞪大眼。
“更是小雷斯你祖先的目标,”西蒙接口嬉笑道,“放心,你祖父怎会害你,叫你做你不情愿的事呢?”
“……”
“东方结界,”无视雷斯的愤怒目光,西蒙继续说,“那是经由东方道祖强化过的,既保护又束缚东方的巨型结界——白随云曾委托学会类似东方道祖术法的樱去解开这个结界,给东方人进一步发展的机会——可惜,你姐姐樱至今没有成功迹象,本来嘛,要是小雷斯你家那条巨龙归我所有的话,由你祖父亲我自去最好,可惜,我的‘收龙’计划失败了(请参见《天道·崩灭》,诅咒你家的那条龙神再次不知所踪,所以解开东方结界的重担,就落到小雷斯你肩上咯!”
“白随云是想打破结界对东方人的束缚,西蒙是想打破结界好掌控东方世界,”夏南习惯地玩弄着手中的羽毛,接口道,“虽然最终目的不一样,但中途的目标是一致的,至于你,小雷斯,你的祖先本就是被东方道祖放逐的东方人,你是曾与东方道祖作战的‘太师’一族的后裔——‘归巢的燕子’——还记得你们罗克塔尔家的家徽么?太师一族终将回归东方,终将重新在东方筑巢,终将夺回被东方道祖占据的一切,终将为在‘仙界大战’中殒命的太师报仇,所以,”说到这里,夏南用羽毛根点点雷斯,笑道,“所以咯,小雷斯,你成为西蒙的棋子,为西蒙做事,也是为你祖先,为白随云,为樱做事哦!”
“……”残缺着嘴,不能正常说话的雷斯皱皱眉,显然想到了什么。
“放心,即便结界被破坏,你祖父我和白随云,你和樱也不会成为敌人的——在暗之神殿的统治下,东方人,一定会得到比现在更好的发展,”眼见雷斯还有困惑,西蒙又补充了句,“至少比现在白随云描述的那样——被繁杂冗长的规则束缚,空有天赐丰饶却不自珍惜,争权夺利求名务虚——要好得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