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间藏在深处的房间。指纹解锁门后,场景亦入眼帘,这一次比上那天截然不同。
神度白一关上门,从墙上取下一截火把拿在手上。这是一条隧道,是'旁人’都分不清它的尽头。
走着,一边突然冒出一道低哑的嘶吼声,随后一团黑影扎进神渡白一怀里。火把将周身照的绯红,看得出这大概这是一只小巧、一身褐色皮毛、红色眸子、头上还长着一对角的小兽。
小兽蹭了蹭神渡白一的掌心低吟撒欢儿,而神渡白一幽深的眼眸也一直不离它。僵硬着身子,另只手缓缓伸向小兽头顶,又在半空中落下……
“朔?!下去,乖。”
说完,怀里小兽一僵滴唔一声。但还是听话,蹬着小短肢跳出神渡白一的怀抱稳稳落在地面。随后隐没在黑暗里。
不知走了多久,前陆仍是一片黑暗,但这个黑暗中好似有绿点在一闪一闪的。神渡白一伸手向前触感到排排方格的凹凸感,依照肌肉记忆熟练的输好密码。
“咔嚓”一声,贴在石壁上的齿轮开始转动,随后前方又变得清明起来。熄灭火把扔在一边继续向前走,视线变得开阔。
这里还是一间房间,一切与神渡白一的房间布设极其相似。打开门。刺眼的阳光入眼,一个身材臃肿的老妇人在不远处提压那种老式的打水井。
她看见神度白一,和蔼的叫了一声,便又忙活起来。
没走几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儿手捧一叠钱纸小跑到神度白一身边,嘟着嘴,“清泽哥哥!你好久都没来了~这是我和翎留的房租……”末了还小声的说上一句,“阿树很、……和翎都很想您。”
神渡白一点了点头,摸出几块糖果放在花泽树的手心,“阿树真乖。”
花泽树不说话,吃下一颗糖果冲神渡白一眨巴眨巴眼睛,神渡白一愣了神,被那双黑曜石般的杏眼儿注视着好似要沉溺其中。
神渡白一忍不住也就不忍了,抬手轻轻的揉揉她的发顶。
“清泽哥哥要去阿树家坐会儿吗?”小孩儿跳起顶不顶神渡白一的手掌,天真的问。
“不了,”神渡白一淡笑着拒绝,“清泽哥哥还有事。”
听她的话,花泽树低落的撇了撇嘴,嘟囔一声:“清泽哥哥回见。”便转身要离开。
“等等,”神渡白一摇了摇头叹口气上前虚搂着花泽树的肩,“等忙完就带阿树和翎一起去玩好不好?”
“今天晚上吗?”花泽树扭头期盼的看着神渡白一。
“……对。”
花泽树眼蓦地一亮,跳起“吧唧”一口亲在神渡白一脸上。她的声音犹如百灵鸟,“清泽哥哥回见!回见!”花泽树一边跑一边向后挥手。
……
踏过一条无人的街道,那是平民区,这是富人区。富人区的某条废弃小巷里鱼龙混杂,听说这是神岛最混乱、最罪恶的地方。
“老地方”是家茶楼。神渡白一刚进去就有人猛地扑倒在她脚边。那人一身西装,狗头金项链,五指都套上金戒指,看起来不凡。
但他跑在地上许久没再动,随后便被人如死狗般拖到了外面。
茶楼不是很静,有人睡觉;有人划拳;还有人豪气的将钱拍在桌上赌博。扫视一遍人群,瞧见通风口处有人逆光向自己招手。神渡白一刚要上前,一个流里流气,穿着花衬衫的青年挡住了她的去路。
青年指了指通风口的位置,说:“boss找你。”然后带着神度白一去了二楼的一间包房。
神渡白一一进包房,便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儿。皱眉捂着鼻隐晦的向四周观察,发现放房间里好像没有人,房间里玻璃桌上去对立摆放两个杯子,走进触碰还是温热的……接着带入青年向着不知名角落鞠了一躬退出神渡白一的视线。
“终于来了。”空荡的房间里响起传说中boss的声音。
神渡白一没有接话,坐在沙发上,饮一下一口就近茶杯里的水。
那boss也没有为没有听到回话而生气,踩着高跟鞋紧挨着神渡白一坐下。
“我的名字叫星野花音。下午好啊小同学。”她侧身面对神渡白一,胸前那坨柔软压在神渡白一手臂上。让人不禁猿意马。
“……嗯!谈什么?”神渡白一的声线没有丝毫起伏,好像任何事都不能打动她一般。
“我有加地下拍卖会,但由于近几年风头太盛而被上头注意,以至于我手下交易货物的难度日益增加,所以我想聘请你为拍卖会的三把手。”
“三把手?”神渡白一轻嗤一声,“为什么找我?我就是个普通人而已,不堪重任。”
“普通人?……”星野花音张嘴喃喃自语,随后将几张照片拍在桌上,她反问,“普通人?!做这种事,但真能够面不改色吗?”
神渡白一随意撇了眼,像杯子里的茶水呼出一口凉气,举止漫不经心像是早有预料般,“那晚酒吧里的是您的妹妹吧?”
“……五岛森、绪奈。”
星野花音犀利的瞪了一眼神渡白一,沉声道:“对,你不许打她的主意。否则我会宰了你的哟。”
“自然。”神渡白一习惯性地敲打桌面。眼底一片阴沉。心脏又是一阵绞痛。
神渡白一低头沉思,又道,“你的条件不错。”
星野花音明白了她的意思,将以一块绿牌扔给神渡白一,表示有工作时接线员会打电话。紧接着向门外喊了一声,便有一群大汉扛着各色的箱子走进来。
打开箱子。“选一件吧。”
在星野花音诧异的目光下,神渡白一选中了一颗譬如琉璃的黑球。星野花音赞赏性的看了一眼神渡白一,介绍道:“你眼光很好,听我的手下说你这枚是从矿产商人那儿收来的,叫什么……御水珠,你赚到了。“
“嗯,那……谢谢了?。”
出茶楼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暗下来还带着小雨,神渡白一晃了晃脑袋突然想起与花泽树的约定,于是拒绝星野花音的邀请,打着伞走很远,叫了辆出租车回到平民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