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米......艾丽米......’
这里的树木都已经失去了枝叶,仅存下些许主干,看样子就像被人用火全部炙烤过一般,如黑炭般干枯。地皮上也没有一丝杂草,唯有一层浅浅的薄灰,毛苏一脚踩上去,都会在上面留下一层乌黑的脚印,露出覆盖下的黑色泥土。
“这里是哪里~~”毛苏身子像抖筛一样,止不住在那儿颤抖。
世界上还有像这样怪异恐怖的地方吗?毛苏抬起头,整个天幕都被黑色所笼罩,这里除了黑与灰,根本就看不见其它颜色。
‘艾丽米......艾丽米.......’
又来?!听到这诡异的声音,毛苏炸毛,神情紧张的向四周望去。
除了树也仅有树,根本没有其它东西。然而这声音从刚才起,就一直萦绕在毛苏耳边,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响起。
眼下只能往前走了,因为除了脚下的一根小道,就没有了其它路径。
毛苏不知道走了多久,四周的景象永远那么的单调乏味,即使是毛苏她自己,也在那声音重复了无数次之后,渐渐起了抗性,终于习惯了,也就不那么可怕了。
路途也到了尽头,毛苏所见的,便是那小道尽头,突兀地延伸出一片空地出来,在黑炭树林中形成一个圆形广场。
广场并没有空着,其中心矗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毛苏走近一看,才隐约辨识出那是一桩模糊的雕像。至于雕像的面容,早已分辨不清了,仅存有一丝身体的轮廓——好像...是女的?
‘艾丽米.......艾丽米......’
声音又来了吗?这一次毛苏好像感知到这声音传来的方向了,她对照着望了望:就指示在那雕塑方向。
‘艾丽米......艾丽米.......’循着这一音线,毛苏走近,来到这雕塑面前,比对着她的身高,那雕塑几乎有两个毛苏那样高。
哦,又脑抽了,毛苏无意识地抬起自己的小手,将手掌放在石头上面,感受到冰凉的触感。
‘艾丽米.......救我......’
糟了!亘古不变的音节终究还是起了变化,毛苏探知到不对劲,条件反射般想要将手拿开。可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就像和那石头融为一体,如何也扯不开。
可怜的毛小苏同学,即使将自己踩踏在雕塑上,手脚并用,那只手也不动如山,关键时刻显现出自己的手与那雕塑非同寻常的关系。
‘救我.....救我.....’
整个雕塑虽然粗糙,但完整没有什么孔洞。然而这时,它诡异地在浑身上下渗出莫名的红色液体,殷红如鲜血一般,很快便布满了整个雕塑,当然也包括毛苏那可怜的小手。
红色液体在覆盖上毛苏的小手后,并没有因此止住,反而继续像毛苏的整个身体扩散开来。
徒劳挣扎中,毛苏的视线完全被红色所代替。
“啊!!!”
垂死病中惊坐起,毛苏猛地从床上蹦起,跳的老高了,都几乎贴到天花板上。
‘啪!’
没有任何意外,她可怜的小脸首先着地,整只脸全然埋进了床单里面。
重新摔倒在床上的毛苏这才意识到,她做噩梦了!
我是谁?我在那儿?毛苏的小脑袋经过短时间的脱机,她居然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喔~我是毛苏!”闷闷的萝莉音从床单里发出。
“嗯?”毛苏将脸**,盯了盯周围,“这里是哪里?”
一间很大的白色房间,距离毛苏不远处摆放着许多机械设备,看起来似乎是和医疗有关的:原来自己睡在病床上了呢!
觉得有些奇怪,毛苏捂住脑袋疑惑地想了想,她总觉得忘记了什么。
虚掩的房门被人打开,一位护士模样的陌生女生往毛苏这里张望了一下,便匆匆离开了。那位女生带着口罩,毛苏没有看清楚她长什么模样。
她是一个没有任何能量波动的普通人,探查到此的毛苏也因此放下了警惕,脑袋里总有一丝疑惑打消不下去,她需要花时间去回想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脑中似乎有一丝电流传来,她回想起来了!
刚才明明和季晨在一起的!我们应该都被空间乱流绞杀了!
毛苏死里余生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似乎并没有缺胳膊少腿的,不禁大口呼出一口气:原来自己还活着,毛苏活动一下自己的手臂,那充满力量的感觉,看样子还可以活蹦乱跳呢!
只不过,毛苏看向自己的白袖子,她现在被人为地换上了一套白色大褂,挺松敞的那种。并没有裤子,额......似乎还挂着空档。
门外走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声音听起来似乎都有些急切。不一会儿,在毛苏的注目下,很快便灌满了房间:整整十人!
看着他们陌生的面孔,明显不是联邦人特有的脸型:浅色的发质外加轮廓分明的五官,带有浓厚的西方特色。
但都还好,他们也是察觉不到能量的普通人。
“我这又跑到哪里去了?”毛苏低下头,陷入了思考。
那些人中,部分穿着白大褂,另一部分穿着样式奇怪的军装,说的样式奇怪,是因为毛苏之前从来就没有看到过。
“那个...哈喽~”毛苏试着和他们沟通。
“她说的什么?”为首的中年军官发话了,看向一旁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
“额...长官,”研究人员诚惶诚恐,对着军官说话时,明显连腰杆子也直不起来,“抱歉,我不精通外语,听她口音应该是汉语,所以我推荐长官去请一位翻译。”
毛苏皱眉,那些人所说的语言种类她知道,便是她们联邦通用对外沟通的外语,曾经作为上班族的她,因为学习要求,略知一二。
但是,现在那人无论是语法类型还是部分词汇,都与她所学习的,有着不大而明显的区别。
可我们的聪明的毛小苏同学自认为还是完全能够听得懂滴!就是需要时间理解罢。
毛苏绞尽脑汁,从嘴里蹦跶出几个词汇:“那个....”在众人的目光中,毛苏指向脚下,“哪里...”又指向那堆人,“你们是谁?”
听到毛苏说的那番话后,那位军官略微偏下头对着一旁的下属说着什么,虽然毛苏能够听清,但不明白说的是什么,军官说罢,那位下属便匆匆离去。
军官忽的将双手被在后背,似乎那样子会变得很有威严。带着严肃的表情盯着毛苏:“你来自那个国家?”
“啥?”(毛苏的耳朵,已经够努力了,也只听懂了‘你’‘国家’二字。)
毛苏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