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我们都已经吃完了晚餐各自回房间的时候，Zero回来了。
他走进房间不一会就又离开了。我注意到了脚步声，见他下楼梯后也跟了上去。
出了大宅，Zero走了好久的路，周围的每一家店都装饰成了圣诞节的样子，广场上甚至还有一棵大圣诞树。
Zero没停下脚步，他走过热闹的广场，直到来到了一座公园。
“你真的很喜欢跟着我啊。”
Zero这才回过头，他苦笑着叫我过来，别再跟在别人身后了。
我们一起坐在公园的椅子上，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冷，但一到晚上气温就下降了不少。有点后悔刚刚出门没多穿件衣服，现在我冷得拼命对着两手呵气想变得暖和一点。
“如果冷别跟我出来不就好了。”
见我这样，Zero叹了口气把他的外套脱下给我，并说了句“你穿吧，我不冷。”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和他两个人独处。我看向身旁的人，他正抬头看着几乎没有星星的夜空，同时不时地呼出白色气团。
“……Zero你，不喜欢圣诞节吗？”
我思考了很久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Zero没看我，只是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开口：“你一定很喜欢圣诞节吧，谁不喜欢这个节日呢。”
“但世界上那么多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喜欢这个节日，我就是后者。”
Zero说着，叹了口气靠在了椅背上。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所说的一切。
“圣诞节是基督耶稣的诞生日。他是人们崇尚的圣者，不论感谢、忏悔都会和他诉说。但……我其实并不喜欢他，都说他会眷顾所有人，可我这样的人，却从未被眷顾过。”
说到最后，Zero笑了起来，似乎是在自嘲，同时还自言自语着：“我还挺自私的对吧…”
这是Zero第一次和我说他自己的事，我不知道Zero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过往，可和平时开朗爱笑的他相比，似乎眼前这个人才是更加真实的Zero。
我摇摇头，我说不了什么，只能说一句“这样并不自私”。
Zero看着我，之后微笑着对我说了声谢谢。在微弱灯光下，他的微笑让我觉得特别温柔，以至于脸竟然有些微微发热。
“我想昊旭和你说过我的事了吧。”
他略微有些恢复平常的样子，我点点头：“他说你圣诞节会去一个重要的地方。”
Zero又一次靠在椅背上，然后闭上眼睛开了口：“其实那是忽悠他们的，我没地方可去，自然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地方。”
“那…你圣诞节又去做了什么…？”
我忍不住追问，但刚说出口就后悔了。Zero如果不愿意说，那我就像是在探寻别人的隐私一样。
不过幸好Zero没多大反应，他始终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回答我：“更加着重自己的工作，哪怕没有工作也会叫老板给我找来，忙到自己可以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
说完，Zero就轻笑了一声，他坐直身子看向我，琥珀色瞳孔里只有我的身影。
“我没打算说这么多的，但感觉对你就可以都说出来。”
这句话仿佛牵引着心跳，心跳竟然莫名逐渐加快起来。我被他看着，却也移不开脸。
沉默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回答：“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说起来和你说话的时候我都忘了今天是平安夜，明天你们要去参加B.C的圣诞晚宴吧，玩得开心。”
我的心顿时一沉，Zero没打算参加晚宴，可其他成员都没有成功过，我又怎么会劝说成功呢？
但…我不想就这么错过时机。我也想让Zero去参加晚宴，受邀对象可是CWH的成员啊。
“Zero要不要也去参加？”
“我？我不是说了吗，我不喜欢圣诞节，参加了也没意义。”
他有些意外，苦笑了一声拒绝了我。
“那么…我也不去参加了！”
这句话未经思考，Zero惊讶地看着我，我对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也感到震惊，但却没有后悔。
“你…认真的？”
“认真的。Zero你说圣诞节当天会用工作来度过，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你……所以如果你不参加，那我也不参加，我们可以聊一整天，直到圣诞节过去！明天不是圣诞节，而是很普通的，我们都没有任何工作的一天。”
看着我说完这些话，Zero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他自言自语着“你没必要为了我这种人”这些话，我刚想说“你不说话就表示答应了”的时候，他叹了口气，说着：“如果你想这么做就这么做吧，不过…你一定会后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