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分钟，两个人一直在尝试着变各种东西。
刚开始还是食物，到后来渐渐变成珍珠手环、漂亮的帽子这些。
每一样都无比完美，充满特色。
不过，尝试次数越来越多，阿斯蒙也不免失败了几次。
有些东西确实是变不出来的。
比如小兔子，再比如“让人变可爱药剂”，再比如最近流行的蕾丝边手套。
阿斯蒙渐渐总结出了一点点规律。
其一是活物不能变。
比如小兔子属于活物，这种是弄不出来的。
其二是不存在的东西不能变。
比如世界上没有“让人变可爱药剂”。
其三是东西越贵重，消耗的血液和气血值就越多。
比如变羊肉串只用了40点血。
而变出珍珠手环就用了300点。
阿斯蒙身板够强硬，倒是影响不大，只要不试着变贤者之石一类的东西应该不会猝死。
但阿斯蒙有点不理解，为什么蕾丝边手套不能变？
“奇了怪了，这玩意儿价格也不高啊？”
阿斯蒙挠了挠头。
艾丽卡捏了捏阿斯蒙的手腕：“是不是没血了？你该不会要死吧？死之前赶紧帮我变一副手套出来啊。”
“你特么能不能说点人话？”阿斯蒙哭笑不得。
不过真挺奇怪的，不就是女孩子的小饰品吗？
又没有任何魔法，也不是很贵，只是很好看的一块白布罢了，能有什么特殊价值？
硬要说有什么特点的话，蕾丝边手套是最近流行起来的东西。
呃，等等。
最近新流行起来的？
一想到这点，阿斯蒙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点点线索。
自己变出来的东西，几乎都是从上古就存在的，至少是大魔神诺曼三十六世那个时代已经存在的。
比如帽子，比如烤羊肉串，比如纸杯蛋糕。
纸杯蛋糕在那个年代还是新鲜东西，但确实存在了。
而变不出来的东西，比如蕾丝边手套，是最近几年才被发明的。
而金币也是最近的新玩意儿。
乍一看，金币已经出现很久了。
但仔细想想，实际上现在的金币和古代的是不一样的。
每当新魔神上任，都要铸造新的钱币。
金币雕刻现任大魔神的头像。
银币雕刻现任恶魔女王的头像，也就是大魔神妻子的头像。
而铜币上则雕刻魅魔女王的头像，也就是大魔王小老婆的头像。
这就导致每代货币是完全不同的。
理论上来说，三种货币隔几十年就会更换一次。
现实中，有些魔神会死在战场上，往往隔十几年就会更换一次。
这种荒唐的货币政策，其实也有一定的补救措施降低重铸成本。
不过这是大魔神的事，不是阿斯蒙要考虑的问题了。
阿斯蒙至少能明白一点，自己时代的东西，用鲜血财宝是召唤不出来的。
而现在流通的钱币是古代没有的，所以也召唤不出来。
可惜阿斯蒙不知道古钱币是什么样子，否则召唤几枚古钱币，单纯当做黄金出售，价值也不会很低。
“好烦，是不是还要搞几本历史书看看古代有啥东西啊。”
阿斯蒙苦恼地挠了挠头。
看这意思，想熟练使用鲜血财宝还不怎么简单。
恶魔历史繁杂冗长，十几万年的历史的复杂程度可不是吹的。
更何况恶魔普遍文化水平低，也没有天使那么立体、精致的历史体系，有些书早就失传了。
艾丽卡瞥了一眼阿斯蒙，挑了挑眉毛：“怎么了？没血了？”
“那倒不是，我是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了。”
阿斯蒙苦恼地笑着。
上古的东西有啥是自己见过的，而且值钱的吗？
好像真没有。
那看来只能等到了恶魔学院，翻翻大图书馆里的书才能知道了。
一想到这个，阿斯蒙就开始更加迫切地想去恶魔学院了。
看窗外天色已黑，奴隶巨人的脚步也越来越快了。
这些巨人们比其他驮兽更有力气，体力也丰沛，速度也快很多。
从廷堡镇出发的其他车队早就在后面休息了，只有这辆灰鼠车还在迅速前行着。
看着架势，要不了几天就能到恶魔学院了。
快是够快的，不过还是没有阿斯蒙的心快。
阿斯蒙简直恨不得现在就像赛兰蒂亚一样张开翅膀，立刻飞到那个繁华的世界。
越想越急，心里就像长草一样。
阿斯蒙跑到餐台前面，拍了拍里面正在打盹的灰鼠人。
“喂！这车到恶魔学院还要几天啊？”
餐台前还坐着其他喝酒的闲客。
听到阿斯蒙问，闲客们也凑了过来。
“是啊，还得几天才能到啊。”
“他们几个还好，我都在车上住了一个多月了，马上我也快成灰鼠人了。”
“这车怎么这么慢啊。”
人们乌七杂八地围了过来，吵吵嚷嚷地问那个灰鼠人。
这灰鼠人是个打工仔，在车上负责做点糕点什么的。
晚上一个人值班太无聊，忍不住就偷偷睡了一会儿。
被阿斯蒙吵醒之后，它不情愿地揉了揉眼睛，慢慢地伸了个懒腰：“哈~客人您别急啊~咱们车快，恐怕要不了十天。”
阿斯蒙有些失望：“啊？十天才能到啊？”
另一个恶魔也不满地喊了出来：“十天？不是说廷堡镇是最后一站了吗？怎么还得要十天啊？”
这时间并不长，可是让人无法满意。
灰鼠人不情不愿地看着阿斯蒙他们，他刚被吵醒，还有点起床气，不满地嘟囔着。
“十天算短的了，你们也不打听打听，像那些训鹿车至少还得半个月才能到，着什么急啊？过了廷堡镇，后面的路都好走，咱家这巨人跑起来跟飞一样，各位也别多操心了。”
它说的地名阿斯蒙都不太清楚。
世界这么大，阿斯蒙还没出过廷堡高地。
可阿斯蒙却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船难河谷那段路怎么难走了？”
船难河谷，这是朱莉安娜那伙人上车的地方。
在阿斯蒙所知为数不多的地名里，这还是个蛮重要的地点。
“嗨呀，出了一点小事不值一提。”灰鼠人不耐烦地摆摆手，闷头接着睡觉去了。
阿斯蒙知道再叫醒他也不好使，只好使了个计俩，从兜里掏出了一枚闪亮亮的金币。
灰鼠人和哥布林一样十分贪财。
哥布林是吝啬，而灰鼠人是贪多。
贪财这方面各有特点。
金币刚一拿出来。
那个正在沉睡的灰鼠人突然抬起了头，把阿斯蒙都吓了一跳。
“客人您有什么需求吗？想喝茶还是喝酒？要不要叫两个小妹陪您？”
灰鼠人搓着手笑着，眼睛一点都不离开阿斯蒙手里的金币。
阿斯蒙有些好笑，但强忍着，摆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架势：“想要金币吗？”
“想！想想！”灰鼠人拼命点头。
“跟我讲讲，船难河谷发生了什么吧。”
阿斯蒙微笑着说。
他又留了一个心眼。
阿斯蒙只说了“想要金币吗”，却并没有承诺讲故事就能获得金币。
这些贪财的灰鼠人啊，怎么一看到金币就智力直线下降，每个人都会上这种当？
灰鼠人摆摆手：“嗨，小事儿，堵车。”
“堵...车？”
阿斯蒙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呃...
还真是小事儿...
闹了半天就是堵车啊！
灰鼠人话刚落音，就伸手去抢阿斯蒙手里的金币。
“客人您金币该给我了吧！”
“去死啊！想都别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