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卡对自己的新角色十分满意,显然已经入戏了。
时不时摇摆一下新裙子,或者是抚摸自己的头发,自鸣得意。
你说这副臭-屁精的样子怎么交流嘛?!
“那个,艾丽卡妹妹...”阿斯蒙试着打开话题。
但艾丽卡的伶牙俐齿直接打断了:“什么叫艾丽卡妹妹?叫我女王大人。”
“女...王大人。”
阿斯蒙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四个字,感觉嘴都变脏了。
艾丽卡又一次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很乖。现在,快来舔我的脚吧。”
说完,她用脚尖勾着鞋子,小腿在空中晃着。
白色的丝-袜包裹的小脚十分小巧,那双鞋子好像随时要甩出去一样。
这画面貌似很瑟-琴。
实际上是一场灾难。
如果秋冬天穿过白丝的人可能会知道。
这种几百D的加厚丝-袜一旦脱下来,那股脚臭味就是一场堪比洪水的灾难。
女孩子的脚臭味是酸臭酸臭的。
有些脑回路古怪的人就是喜欢这种味道,尤其是穿着白色的萝-莉,更是一些人的最爱。
要是不够劲,有些人甚至会觉得毫无兴致。
但是阿斯蒙根本忍不了。
要是赛兰蒂亚,那也就勉强可以忍一下,吃点脏东西又不会死。
再说了赛兰蒂亚那么善良温柔爱干净,每天抹香香,脚脚肯定也是香喷喷的。
可这尼玛是艾丽卡啊!
对艾丽卡,阿斯蒙根本就是零容忍。
虽然鼻子还没闻到,可阿斯蒙心目中,艾丽卡那两个小脚,简直就是两瓶过期了的白醋。
看到阿斯蒙这个状态,艾丽卡气得直翻白眼:“你干嘛这个态度啊!我刚换的袜子,一点味儿都没有,不信你闻闻啊!”
“毛!我才不要!”
“你闻闻又不会死!难道本大小姐的脚脚,如果没有味儿的话,就勾不起你这个变-态的兴趣了吗?”
艾丽卡傲慢地喝问着。
阿斯蒙很牙疼:“MD,那你干嘛不闻闻我的脚?”
真是岂有此理!
反了你了!
围观的恶魔大婶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提醒阿斯蒙:“请注意你对学生的态度,再这样大吼大叫,我们就要给你扣分了。”
“不是!老师,我...”
阿斯蒙还想辩解。
监考的恶魔大婶指了指桌上的沙漏。
“注意时间。”
沙子已经流逝了一小部分了,而且还在飞速往下滑着。
现在自己在监考老师的心中肯定是负分。
如果再这么下去,就要通不过考试了!
就要回廷堡镇一辈子当龙鸣了!
不行!
不能让自己的前程毁在艾丽卡的手里!
阿斯蒙强咬着牙关,用惊人的毅力和信念再一次站了起来,走到了艾丽卡的身边。
“小妹妹,让哥哥给你讲个故事吧?”
艾丽卡如同花儿一样笑了:“好呀!我要听纯洁的少女和触手怪相爱的故事。”
阿斯蒙脸黑黑的:“那没有。”
“那我要听堕落的少女,把七八个男人的情感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故事。”
“也没有。”
艾丽卡十分不满:“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你到底有什么啊!信不信我...呃,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信不信我投诉你啊!”
噗!阿斯蒙一口老血差点就喷出来了
你哥哥身上这么多优点,愣是一个没学会。
就投诉这一手绝活让你学会了。
阿斯蒙挤出了一个非常非常难看的笑容,“温柔”地抚摸着艾丽卡的马尾。
“我可以给你讲小兔子的故事鸭,还可以唱小兔子的儿歌。”
艾丽卡吐着舌头:“略略略。那些太幼稚了。我就想听像什么女主人和水管工、人-妻和黄毛、美少女和秃头大叔的故事。我已经是大女孩儿了,现在就想听恋爱故事。”
那你也得选个恋爱故事啊!
“你选的这几个哪个跟恋爱沾边儿了!?不全是瑟琴故事吗!”
艾丽卡倒是很实在:“我提瑟琴的事儿了吗?为什么你就能联想到不好的事情呢?是不是不该看的小画册看多了啊?”
“我TM!”
这家伙居然恶人先告状啊!
怎么你还倒打一耙?
监考老师冷眼看着这一幕,不耐烦地提示着:“提醒考生,考试只剩下五分钟了,你当前得分还是0分,注意把握时间。”
可恶。
就只剩五分钟了。
就算艾丽卡的要求再离谱,也只能硬解决了。
阿斯蒙收敛了一下心神。
呼吸。
呼吸。
三年的辛苦努力,无数个青灯黄卷的日夜。
就在今天,该做个了断了。
无论出现什么状况,都是正常的。
自己三年的努力可不是开玩笑的,这深厚的积淀,一定能应对任何问题。
现在,不能要-脸了。
“艾丽卡。”
“干嘛?你要是不讲故事,我就死都不配合你。”
艾丽卡用白色蕾丝手套捏了捏阿斯蒙的脸。
阿斯蒙紧紧攥住了拳头:“啊,我正要说呢。”
“所以,从前有个人?”艾丽卡撇撇嘴。
“嗯,从前有个人被囚禁在山洞里。”
艾丽卡来了点兴致:“野-外play吗?”
“不,这个人在山洞里非常孤独,没有任何人陪他。洞穴里只有一根蜡烛,和许许多多的书。”
“书?什么书?”
阿斯蒙清了清嗓子,犹如虔诚祈祷的修士。
他的生意也越发的清隽、遥远。
那些都是有关太阳的书。那些书记录着太阳的样子,歌颂和赞美着太阳。
书上说,太阳是温暖、明媚的东西,是世间最美丽、唯一的、永恒的光芒。
见到了太阳的人,永远也不会忘记它的明亮。即便是被太阳灼伤眼睛,也会不由自主地崇拜太阳。
这个家伙每天读这些书,就不禁想象太阳是什么样子。
可是在他面前,却只有一根小小的蜡烛。这根蜡烛温暖、明媚,仿佛永远不会熄灭一样。
洞中人每天早上醒来,就会被蜡烛刺眼的光芒照的眼睛发痛。
他看了看手中的书,又看了看蜡烛,心想,也许这就是太阳吧。
但某一天啊,囚犯在书架后面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通道。沿着通道一路往外走,外面越来越亮。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块起来。
这种洁白的光芒,仿佛在通往某个神圣的东西。
这光芒如此神奇,如此温暖,如此不可思议。
如同一个朝圣者,囚犯热忱地向着那巨大的光芒连滚带爬地前进。
就在他的头探出洞口的一瞬间,无数的光芒包围了他。
鲜花和羽毛逆着光飞舞,天空中悬挂着一个永恒而美丽的东西,是那样的明媚、微暖、蓬勃。
瞬间,血液在他的头脑中聚集,他的眼睛被这巨大的光芒刺痛,灼人的眼泪流了出来。
这个久居黑暗中的人无法承受这么痛苦的灼烧,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卑微地爬回了洞穴。
但回到洞穴后,囚犯忽然明白了,这小小的蜡烛不过是个琐碎、无聊的小玩意儿。
见过太阳的人又怎能忍受无穷的黑暗。
他又发了疯一样冲出了洞穴,重新回到了太阳的拥抱中。
囚犯仰头看向了太阳,强忍着汩汩流出的血泪,对着太阳张开了双臂。
即便是双目失明,那个光彩夺目的东西,也会为他驱散世间的黑暗。
“这太阳就是爱。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见到过爱的人,余生即便因此永远生活在黑暗中,心中也永远有一个明媚的太阳。这就是我想说的爱情故事。”
阿斯蒙用平静的声音说完了这个故事。
微笑着看着艾丽卡,轻轻抚摸着她。
真爱只有在遇到的时候,才会知道是什么。
而一但遇到,所有的曾经,仿佛都是为了此刻的黯然失色。
“可能你认识我很久啦,但是我认识你其实只有三年。”
“在遇到你之前,我也想过,如果我有妹妹,一定会非常可爱温柔,我一定会好好疼爱她,把她当做我的公主一样。”
“后来我遇到了你,一个真正的妹妹,一个活生生的妹妹,一个我的妹妹。”
“这个妹妹有时候很乖巧,有时候很讨厌。有时候会妙语连珠,有时候会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和我争吵。”
“这和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我就好像那个双眼被刺痛的人一样,在你的光芒中痛哭流涕。”
“但我也渐渐明白,这是真正的太阳。”
“幻想中的完美妹妹不过是个蜡烛,尽管无比美好,尽管乖巧可爱,但终究是一个卑鄙琐屑的东西。”
“天空中那个能刺痛我双眼的家伙,那个热得要命、刺眼的要命、讨厌的要命的太阳,才是世界上唯一的、永恒的光芒。”
阿斯蒙轻轻抱住了艾丽卡,像抚摸小猫一样拍着她的后背。
这个小巧的玩意儿,虽然讨厌,虽然毒舌,虽然吵吵闹闹,却是无可替代的。
即便双目失明,即便热泪盈眶,她也会在黑暗中,为自己亮起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