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浓郁起来,休斯在平稳行驶的马车上无聊的晃着腿。
身上有一些痒,但休斯挠了几下就放弃了。不知怎么的,那痒的感觉本不算太严重,但只要一挠那痒就像是爆开了一样的让很大一部分皮肤都变得很痒。
肯定是因为衣服的问题,现在的休斯只想快快回家然后赶紧沐浴再温暖的浴缸里。
两匹独角马在夜里让自己的独角亮起了犹如刚变夕阳时一样的颜色,这是休斯在车厢内看不到的。
正当休斯在思考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休斯同安德莉亚一起下了马车,便迫不及待的冲进家门,直接在浴室里脱得精光,在温热的浴缸里长舒一口气,自言舒服。
任何不适的感觉在这一刻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休斯的后脑勺枕在同样温热的软石上闭着眼,全身的关节、毛孔都被滋润得惬意至极。
“休斯,你的内裤和换洗衣服我给你放在外面了,还有毛巾。”
门外传来安德莉亚的声音,休斯应了一声,又泡了一会儿,接着冲洗了一下身体,擦干后再换上干净衣服,休斯感觉自己仿佛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出了浴室,安德莉亚把风系和火系魔法混合起来,将风调整到一个合适的温度给休斯吹干了头发,然后牵着他的小手一起登上了巴丘特专用的马车。
这是休斯第一次坐到自己爸爸专用的马车上,不得不说这车里车外的内饰和做工跟今上午乘坐贵族所用的马车上的那内饰和做工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车好漂亮啊。”
听到休斯赞叹的声音,巴丘特自然是暗自窃喜,毕竟这是自己亲自设计,用料什么的也是自己亲自筛选。它不光是一辆日常乘坐的马车,在巴丘特眼里,它更像是自己亲自主导设计的工艺品。
“亲爱的,快上车吧,我们去看杂技表演喽!”
巴丘特说完,捏了一把休斯的屁股,结果被休斯白了一眼。
大剧院属于皇家和贵族共用的,一楼是大厅,也就是贵族们在这里观看,二楼是皇家专用的,虽说比贵族所在的一楼小一些,但能使用二楼的也就只有巴丘特一家三口而已,然后巴丘特再带十几个随从,还有侍卫等等,即便这样最多也不会超过三十人,二楼最大能容纳的人数差不多二百有余。
整个大剧院就像是一个双层蛋糕一样,据说这是很久以前某任国王的小妻子设计的,最初似乎上面还有草莓啊等水果的染色石像,不知什么时候又被哪一任国王给全弄下来了,但当时国家资金吃紧,并没有做太多的改善,所以巴丘特心想在不久的将来一定要把这里也变成自己亲手设计、重建的艺术品。
因为是皇家与贵族共用的,所以大剧院建在内圈,很靠外圈的地方,这也是休斯从小到去骑士学院之前离外圈最近的地方。
巴丘特所乘坐的马车在软土路上跑着,在这条宽阔的路上除了国王的马车以外,也就只有日常将软土铺的尽量平整然后清理软土里的石块等物品的佣人才有特权可以在这路上驾车来回走动了。
很快,巴丘特一家人就到了大剧院上二楼的门口。
从一楼上二楼除了走一楼内的楼体以外,还有就是直接在大剧院外侧有通过风系宝石维持的升降梯,巴丘特一家比较喜欢搭乘这个上到二楼去。
哧——嗡——
升降梯平稳的在二楼平台处停下,一开门,便有两位女佣带着巴丘特一家走了进去。
休斯看着这好久都没有来过的大剧院,二楼的内饰暂时并没有改变,依旧是深色橡木作为房间内部的房顶,中间是由光系和金系魔法宝石一起组成的大吊灯。
厅内整体的座椅分了六大排,每一排都是三张木制长椅,长椅的靠背还有坐着的地方都缝有红色的软布垫。
整体来说这些长椅只是用最普通的木头制作的,布垫还有里面的棉花算是这些长椅里花钱最多的东西了,说是这里面最贵的,其实也就是小康家庭都可以随意买来用的程度。
距离长椅五十米外便是平时用来演出的大平台。大平台的布置很简单,红色的幕布,平台边上是一圈用塑料做成的花束绕起来。
早就听过爸爸说要把这座大剧院改一改外观和内饰,但目前来看还是没有动作啊……休斯坐在第二排的中间,想道。
“休斯,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喜欢坐在前排呀。”
巴丘特搂着安德莉亚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肢,一屁股坐在第一排长椅的最中间,转过头去对休斯道:“难得来一次,不跟我和你妈妈一起吗?都给你留出了我俩中间的座位。”
说罢,巴丘特还指了指自己和安德莉亚中间空出来的位置。
见休斯摇了摇头,巴丘特对安德莉亚道:“这可不是我不叫他啊,是他自己不来的。”话音还没落下,巴丘特就把刚才空出来的那个位置给占据了,然后脑袋靠在安德莉亚的肩上。
一个刚毅的男人,一个王国的老大,如今表现的倒像一个小孩子。
今天的佣人和侍卫很少,加起来也只有十人出头,但就这一半的侍卫却都是经过严格考核挑选出来的,无论是身手和能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红色幕布突然落下,巴丘特的脑袋便离开了安德莉亚的肩头,表演快开始了。
整个大厅里都静了下来,休斯
闭着眼,但感觉好似可以听到外面森林里的鸟煽动翅膀的声音,但是这感觉很朦胧,又像是错觉一样。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突然,这奇妙的感觉被一声连绵不断的低沉鼓点给打断了,可能是休斯一不小心出了神,突然掺杂进来的声音把休斯给吓了一跳。
随着鼓点越来越急促,红色幕布慢慢的朝着两边向上升起,原本空空的平台上多出了很多服装奇异的人,当幕布全部升上去以后,刚刚沉寂的舞台霎时间苏醒了过来。
一时间,台上有踩着独轮车连着抛接三个火把的,有一边吹萨克斯一边做鬼脸的,还有空中飞人——十米高的位置连着人抛人再人接人,吞剑、帽子里变兔子……每一个节目虽然都很短暂,但一个接着一个不间断的呈现在休斯的眼中,还是让第一次看这种节目的休斯感觉满是新奇。
“他能从口中喷火诶,诶?他还可以滴水成冰?应该都是魔法吧。”
休斯忍不住问出了口。
“不是哦。”安德莉亚听到休斯的疑问,柔声回答:“这些不能全做魔法,因为他们这种程度只要你对元素有最基本的感知都可以做的比他们好。他们所做的叫魔术,也就是通过一些自然界的物理性质再加上一些技巧让人们感觉很有趣,是一种表演方式。”
“其实能够感知到元素的人在民间少得可怜,哪怕只有单单能感受到元素,稍微可以使用一点点元素的,甚至连入门级魔法师都达不到的人都能被称之为千里挑一,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是普通人,是用自己的努力才有了给我们表演挣钱的资格。”
安德莉亚说完,休斯小声的“哦”了一句。
现在台上表演的是让狮子跳火圈等一系列的表演。
休斯看着那头脸上有一条伤疤的狮子,忽然感觉到了有一个视线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休斯下意识的看向了在角落里那个刚刚暖场完正坐在大木头箱子的人。
那个人的身体大部分都被红色的幕布遮住了,只留着一双穿着鞋尖带红色小球的白色皮靴子,脸上戴着一张似笑非笑又像是哭脸的面具,这面具的右眼眼角处镶嵌着一个泪滴样式的黑色宝石。
休斯不自觉的和面具对视……准确的说是跟面具中那双鲜红的眼眸对视了起来。
紧接着,休斯看到了那个面具下垂的嘴角……上扬了起来!
为什么面具会动?!在这一刻,休斯看着那双鲜红的眼眸,有些混乱的脑海中只浮现出一个最清晰的想法——离开座位。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危机感让休斯顾不得思考,大喊一声:“离开座位!”
然后自己站在了长椅上,猛的往前一扑,虽然不太合适的把巴丘特还有安德莉亚给扑倒在了地面上,但休斯现在只知道遵循脑海中的这个想法就对了。
“疼!我的膝盖磕在矮阶上了!休斯,你干什……”
巴丘特刚准备挣扎起来,一个巨大的声音却在座位那个方向轰然响起。
“呵呵……看来,我不该在与你对视的时候犹豫呢……你这是什么能力?提前感知?还是预测未来,我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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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画的封面……要不还是找个画师吧,但是不知道在哪里找画师(´-ι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