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的伙伴?”
这句话倒是让黄大兴为之一愣,随即便没忍住笑出声来。
坊间早有流传,威远将军家的公子沉迷于那绿林上传唱的江湖道义,还为此专门开了一家“博彩堂”搞了一个什么“三不受”的原则。
别人表面都奉承他称其侠肝义胆,实际上在暗地里谁不是在对着他的天真之举冷嘲热讽?
这时候他又跳出来伸张“正义”。
简直可笑之极!
“既然如此,倒是我黄大兴误会江公子了。”
黄大兴收拾了一下表情,然后笑着开口继续说道:
“江公子的美名即便是我黄大兴这等草民也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端的是一身正气,即便是好友为恶也不与其同流合污,佩服、佩服!”
“那么还请江公子移步吧,不然若是等下误伤了江公子可就不好了。”
没想到这货脸皮还挺厚,俗话说骗人先骗己,这黄大兴怕不是真的把自己当成琉璃霓裳的设计师了,他还以为自己是出来帮他说话的呢。
江寒也懒得与这种人继续周旋,冷笑一声便毫不留情地开口揭穿道:“啊,没错,所以本公子这不就站出来证明谁才是真正的跳梁小丑了么?”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站出来是为了撇清自己与锦绣庄的关系,不过这下看来,事情似乎并非他们所想啊......
“江公子...此话怎讲?”
黄大兴眯起双眼,心里不禁回想起那位大人关于江寒评价。
威远将军之子行事放浪不羁最是随心所欲难以捉摸,即便是摸清了他的性格也难以猜测他的举动,眼下看来倒是所言不虚。
“呵呵,在场的诸位都是能够明辨是非的智者,然而难顶小人蛊惑,本公子且问诸位一句,这锦绣庄的数十年金字招牌,是如何来的?”
黄大兴想强行占据大义,将自己粉饰成一个被强权欺压的弱势男子,利用着舆论的威力来摧毁锦绣庄同时获取名利。
这种手法VB上多的是,江寒前世早就见怪不怪了。
那么要如何应对呢?
方法无非两个,洗白自己、抹黑对方。
谁占据了舆论的上风谁就是最后的胜者。
“是诚信与质量!”
人群中顿时有人出声回应道。
江寒微不可察地露出一丝微笑,之前安排的托儿开始发力了啊。
敢逆风输出的人可没多少。
“没错!就是诚信与质量!”
他大声地说道。
“几十年来,诸位可否对锦绣庄贩卖的服装有所怀疑?可否对其服务质量有所不满?”
“没有!诸位心里都是明白人,锦绣庄是绝对不可能做出窃取他人设计这种低劣之举的,尤其是这件服装还是由十几年来最富盛名的天才设计师莫轻语所制作!”
江寒这番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话语砸下来,顿时把那些飘移不定的人给拽了回来。
眼见风向开始有所偏移,黄大兴连忙开口打断他的演讲。
“哼!然而她锦绣庄就是做了!要不然你如何解释我手中的这一叠设计图!别告诉我你硬要说这些设计图都是假的!”
嘿嘿,他急了他急了。
手中的设计图是黄大兴唯一的指望,当然也是最有力的证据。
黄大兴坚信只要这份设计图还在自己手上,那么即便是江寒也没办法在这方面去做文章。
因为他确实没有足以证明他偷窃的证据。
然而即便如此江寒就没办法翻盘了么?
“这份设计图自然是千真万确的琉璃霓裳的设计手稿......”
“哼!既然你都如此承认了,那为何还要在这颠倒黑白!方才我还认为江寒公子是一名侠之大者,现在看来,呵呵,倒是我黄大兴看走眼了!”
见到江寒点头,黄大兴立马就等不及地开口泼脏水了。
他本以为江寒会为自己的失败而露出不甘的表情,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他竟是展现出了一个极具嘲讽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寒从最初的轻笑逐渐发展到最后的狂笑,原本还在不停争论着谁是谁非的观众都有些被他吓到了,嘈杂的环境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笑累了之后,江寒甚至都有些微微喘息了起来,一旁的江雪见状立即靠近他替他擦干额头山的细汗。
这当然是他有意为之,目的嘛......
自然是为了吸引观众们的注意咯。
“黄大兴,啊不,黄德才,你可真是得了财啊!可惜为此却丢了德,真是可悲。”
“你,你说什么呢!黄德才又是谁?!别给我转移话题!”
该死,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自己明明是第一次到承天城来啊!
见到他这副慌乱的模样,江寒眼中的嘲讽之色更甚。
“哟,这才一个月吧?这么快就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我可不懂你在说什么!啊,突然在这装疯卖傻是无计可施打算胡搅蛮缠了么?真是可笑!将军大人一世英名最后竟是砸在了她的儿子手里,真是老天无眼!”
这人还想拿自己老妈在这做文章,真是用心险恶。
江寒也不打算同他废话了,直视着他用着最冷漠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黄德才,我且问你,这琉璃霓裳,真是你设计出来的?”
“当,当然是了!还有,我叫黄大兴!”
嘛,早就料到这家伙会继续嘴硬了,可你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了?
“黄大兴,原名黄德才,靖海勃江人。家有一父,母早丧,本为村内替地主王大锤耕作的佃户,因弄丢地主家的耕牛为躲避追责而于一月前逃至承天,在这之后长居于忘忆楼二楼晴明间。”
江寒不紧不慢地念着万象所搜索出来的资料,故作惊讶地看着他说道:“想不到你一个佃户不仅会制衣,还能有如此多的存款在忘忆楼逗留,真是让人意外。”
听到他将自己的生平所一一道破,“黄大兴”不禁颤抖地指着江寒面色发白地反驳:
“你,你,你...血口喷人!”
看他这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这下便是再没眼力的人都看出来不对劲了。
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我本来想问令堂为何会教育出如此一个无德无才之人,结果没想到令堂已经离世,那就无事了。”
你看,解决不了问题,那么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不就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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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好像一语双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