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魔女？这是什么意思？”
说不上震惊，不过听到她与那位传说中的开国皇帝有关，江寒肯定是免不了有些好奇的。
他对于历史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对于这些人物也仅仅只是在学堂的先生嘴中略微有过一些了解，不过此刻既然有机会听到显然是常人不为所知的秘辛，江寒没理由不继续听下去。
见他有兴趣，瞳也没打算卖关子，直接接着之前所说的话往下说了起来。
“我说过，天族族内是没有男人的对吧？再加上族规里对男女交往的严令禁止，你觉得在这种地方产生出来异类会是什么样的？”
刚才在瞳介绍天族的时候江寒听到这一段心中就隐约有了一些猜想，现在再被她单独拎出来说的话那么答案似乎就非常明晰了。
“你是说，武帝其实是天族与外族结合所诞下的子嗣？”
谈到这一话题，江寒也是不得不正色起来。
帝国人对于魔女的厌恶程度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就拿绮罗来说，若是当众暴露了魔女的身份，一旦被抓住当场被人打死都完全不是没有可能。
而这时候若是曝出开国皇帝凰洛晨实际上却是魔女的子嗣的话......
在国内引起的震动绝对不会比皇帝驾崩要来的小。
因为这是对国民信仰的玷污，在她们的心中，崇高的陛下绝对不可能与肮脏的魔女产生任何关系！
如果查到了是江寒散布出的这个消息的话，哪怕他是帝国军神之子，为了稳定民心，凰千遥也会毫不犹豫地下令将其诛杀！
以儆效尤！
瞳对此只是笑了笑同时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并未作出回答。
但从她的表情来看江寒已经知道了答案，而这时候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失言。
好在在自己的房间之内是绝对不会有人能够拿着江寒这段话去背刺他的，只要他不作死地到处宣扬，那就没人能够管得了他的思想。
稍微冷静一下整理整理思绪，江寒看着她重新开口问道：“所以说，你是因为作为异类遭到了族内的排挤才流落在外的么？”
凰洛晨是如何与天族对立起来的，其原因江寒并不清楚，但是一般来说这种禁忌之子的存在大多不会得到族人的认可，从这方面进行考虑的话凰洛晨与天族之间的矛盾就不难猜出了。
“呀，又猜中了，不愧是你欸~~来，要不要奖励你一下？”
刚坐下来没多久的瞳这时候又开始不安分了起来，只是在江寒的冷淡表情之下又被逼得坐了回去，嘴里还嘟囔着“假正经”“看你能憋多久”什么的，这些当然都被江寒自动过滤了。
“从结果来说你猜得非常准确，不过真正需要告诉你的却是其中的过程，结果倒是并不那么重要。”
翘起二郎腿，瞳的坐姿非常放肆，颇有一股女王范儿。要是穿上一双高跟鞋怕是不晓得有多少抖爱慕会当场跪舔，情愿做一条小奶狗。
只是可惜江寒并不在此列，终于来到自己最想了解的部分，他只想让给瞳倒杯卡布奇诺催她赶紧继续说下去。
“先从最简单的事情说起吧。”
“首先，关于我们的父母，自打出生起就没见过了，可能是被我们的族人给杀了，也可能是抛下我们自己躲了起来。我是不怎么关心啦，只是她老是介怀着这一点，不管我说多少次都没用，真是软弱。”
瞳口中的“她”显然只能是陷入了沉睡的江雪，从她那怯懦的性格来看，产生这种对父母的眷恋并非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江寒默默点头，没有出声打断的打算，示意着她继续说下去。
只是瞳说了这么多这会儿似乎有些口渴了，她一把抓过江寒之前喝得只剩一半的茶杯，毫不在意地将嘴唇贴上杯沿咕噜咕噜地喝了个干净。
就像是在故意挑衅江寒一般，瞳在喝之前还特意找了下江寒喝茶时所碰到的地方，甚至特意瞄了他一眼同时还舔了两下。
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难道真以为他会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对这种事面红耳赤、心动不已么？
哼！可笑！
然后江寒就提了提裤子。
别误会，只是腰带松了重新绑紧一下而已。
他的动作自然躲不过瞳的眼睛，不过她并不打算在这种地方揭他的短，反正以江寒的厚脸皮，这种程度完全无关痛痒。
“总而言之，我们两个在出生没多久就被带到天族人的族群里面去了，嗯，就在你老妈正在对付着的出云帝国的首都。”
“当时的话...抱歉，我之前的措辞有些错误，不应该用‘我们’才对。毕竟在那时我还没有出现呢，她才是真正的‘瞳’。”
听起来可能有些迷糊，不过江寒的理解能力不错，在她刚说完就理清了其中的关系。
“意思是说在最开始时这个身体中只有雪儿——也就是‘瞳’这一个人格，而你这个人格则是后来才诞生出来的？”
“是啊，你脑子这不是挺灵光的嘛，为什么以前老是一脸色迷迷的样子看着她呢？搞得我以为又是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不过也多亏了你小子当时还算老实，不然要是真敢动手动脚的话，你江家怕是就这么绝后了。”
你这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他承认以前在第一次见到江雪的时候就迷上了她，不过他那时候的眼神能用色迷迷来形容么？
那明明叫对绮丽之物由心而发的本能欣赏与赞叹。
年轻人不懂艺术，江寒懒得跟她计较。
“啊啊，以前的事怎么样都好了，我们接着往下面说。”瞳反而自己先摆出了一副大度的样子，这让江寒多少有些不爽，不过为了后续，他忍！
“嗯，就像你所猜的，幼年的她过得其实还可以，至少在三岁之前都能算是衣食无忧吧。不过在她的自主意识开始形成以及身体能力逐渐展现出来之后，族群中关于对她的处理就产生了矛盾。”
“我觉得你应该不难猜到，族人选择将她带回去而并非是就地处死无非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希望将其培养成另一个凰洛晨。”瞳顿了一下，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冷笑，似是对那些族人的嘲讽。
“一个只听命于她们的凰洛晨。”
对此，江寒唯有沉默。
可是，那真的有可能么？
传说若是真的可以随便复制的话，那么传说就不再是传说了。
看出了江寒心中所想，瞳再次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在怀疑这种荒唐计划的可行性，她们也不是傻子，不切实际的东西又怎么值得她们去大费周章呢？”
“但是在当时，不论族内对她的处理方式持何种态度，在某一个方面她们却是达成了一个无人质疑的共识。”
“那就是她的资质与血脉远超族内的任何一个族人，其中也包括现在的族长，而在这之前同样也有着这么一个人，她的名字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谁了吧？”
江寒脸色有些复杂，但还是缓缓地说出了那个名字。
“大凰帝祖，武帝——凰洛晨。”
“哈哈。”瞳夸张地笑了两声。
“两个杂种反而成为了族内有史以来血脉最强的人，你说可笑不可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