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她们又为何把你放出来了？”
江寒有些疑惑地问道。
刚开始他自己所猜想的因为江雪是异类所以才被排挤出族内，而现在看来，瞳显然是让魔女们非常满意的个体才对，照理说完全没有抛弃她的道理才对。
可为什么她又认同了自己的猜想呢？
是瞳自己前后矛盾了么？
“嘛，我不是说了么，‘从结果上来说’你猜得非常准确。别心急，接下来听我说完你就会明白的。”
“啊，没水了......”端起茶杯，瞳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之前已经喝光了里面的茶水，于是她嬉皮笑脸地将杯子往江寒面前一递。
“少爷帮我倒杯水嘛~~”
“你这少爷叫得我真的是......”
唉，浑身难受。
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杯，江寒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往不远处的茶几走去，接完水后才发现哪里不大对劲。
这不是自己的茶杯么？你怎么用得这么熟练？
虽然已经被她用了一次，但就这么将错就错也不是个事。
发现了这一点后江寒正准备弯腰拿出一个新的茶杯给她，结果这时候背后却传来了瞳懒洋洋的声音。
“哎呀，拿什么新杯子啊，你那个杯子早就被她用习惯了，估计也就你自己一个人不知道了，真以为她一直都是一个乖宝宝呢？”
闻言，江寒的动作顿时一僵。
回想起以前跟江雪的对话，他这时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问她渴不渴的时候她总是红着脸说不渴了。
原来他没喝完的水都是被她拿去这样处理了么？
拿杯的手，微微颤抖。
艹，好他妈激动！
啊不对，是好他妈羞耻！
戳破这个小秘密的瞳露出了小恶魔般的坏笑，不知道江雪醒过来了解到秘密暴露后会作何感想。
想想都觉得很有趣。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在心神一阵动荡之后，江寒直接就拿了两个新的杯子出来，一时半会儿之间他是不怎么敢直视他最喜欢的那个杯子了。
见到他这副动摇的模样，瞳在偷笑之余倒也没有继续逗弄他的意思，毕竟以后还有的是机会，现在还是先把正事办了吧。
一口气喝光杯子里温热的茶水，瞳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说道。
“在八年前，也就是我们与你相遇的前一年，那时候我们虽然才九岁，不过我们早就有了不弱于大部分族人的能力，再加上丰富的‘经验’，所以她们也是在这种情况下不断地给我们分配一些越来越刁钻的任务。”
“而变故就发生在那一年的一次任务之中。”
说到这里，瞳故意对江寒卖了个关子，闭上一只眼睛歪头看着他问道：“你知道不能正常繁衍的天族是如何决定族长的么？”
古代最常见的方式自然是血脉传承，但若是要摒弃这种方式也照样有其他的办法来选出。
“票选？武选？还是说...比血脉浓度？”
说到这里，江寒已经懂了。
既然瞳在这个节点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那么自然可以排除票选举贤这种较为民主的方式了。
而要是比拼战斗能力和血脉强度的话...别说同辈，便是上一辈中又有几个人是瞳的对手？
她们能够容忍一个作为“道具”的异类成为一族之长么？
这是一个不需要怀疑的问题。
“按照族规，只要族人到十二岁便能够参与族选，而那时候离族选只有不到五年，五年之后你认为谁又能比的过我呢？”
“没有吧？很难的啦~”
这不是自大，而是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当初的武帝凰洛晨在出世之时也不过堪堪十六岁，那种年纪的她便能单枪匹马地将整个天族杀一个人仰马翻，被认为仅次于她的瞳又怎么可能会在单挑中输给血脉已经大不如前的天族族人呢？
“所以啊，某些人看到我们的发展势头这么猛，心里不免开始有些急了。”
每次谈论起她的族人，瞳的眼中流露的情绪大部分时候不是愤怒或者仇恨，而是露骨的嘲讽。
江寒轻轻地说出了自己得出来的结论：“你们，是在那次任务中遭到背叛了么。”
“纠正一下，这里并不是‘我们’，因为我至始至终都没有把她们当作伙伴。”瞳在这种地方莫名地开始纠结了起来，“遭到背叛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嗯...很像她们两个的作风。江寒心想。
雪儿的善良与温柔，在那种地方只会成为伤害自己的利刃啊......
“任务的内容和过程我就不多说了，反正也不算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挑些重点讲吧。”
“虽然说是被背叛了，但是那家伙也不敢真的让我们出什么事，不然第一个要被问责的就是她，她可是在我之前的第一族长候选人，多少还是有些脑子的。”
说到有脑子，瞳这时候停下来看了江寒一眼，似乎是在心中将他与那位候选人做比较。
只是最后却摇了摇头，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你比她聪明，不过却没有她狠。这该算是你的缺点？还是优点呢？我也说不准。”
“言归正传，当时她为了排除我们在大选中可能对她竞选所造成的影响，选择了使用一种毒物试图将我们变成专属于她的傀儡，这样不仅能够消灭她最大的威胁，同时还能借此稳固她的地位，可谓是一石二鸟。”
“但是——”
“但是...你别抢话，很不礼貌的不知道嘛！”
不满地嗔怪了江寒一句，瞳见他自己捂住嘴巴表示不再乱插嘴后才没好气地重新开口说道：
“但是那家伙没能理解我们身上发生的情况，关于江雪与我之间的关系其实还是挺特殊的，虽然说是同一个人，但是我们却可以通过昼夜交换来保证精神的饱满，正常人应该是做不到的对吧？”
不是，这种问题你问我我又问谁啊......
【万象，你听说过这种情况没？】
【报告主人，这种情况我在精神病院里面听说过，那个人据说有四十多个人格，每个人都有独立的记忆...】
【好了你可以闭嘴了】
万象已被禁言。
这货总是在这种时候给他拉跨，怎么会有和主人一样fw的系统啊？
不过瞳本来就没有打算从他这里得到回答，所以见到江寒的沉默也并不气馁。
“反正当时就是得益于她的存在，我才没有成为那家伙的傀儡，说实话我都没想到一直唯唯诺诺的她居然还能够爆发出那种程度的坚定意志。”
气愤地瞪了江寒一眼，瞳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哼！便宜你小子了！”
江寒却是从中理解了瞳的意思。
只因为当时自己所给予的小小温暖，所以这样的她就死死地认准了自己么......
“是啊，我的确很幸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