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明白为什么我说我们是被排挤出来的了吧。”
虽然与江寒最开始的设想有所偏差，不过“从结果上来说”确实没错。
“雪儿...她当时是怎么想的？”
轻声问出这么一句话，哪怕他的内心早就有了答案。
“还能怎么想？凭她那种性格，你觉得她会抛弃这么多跟随她的人么？”
江寒只能为之沉默。
提起这个，瞳显然是对江雪有着不小的怨言，言语中的火气不自觉地又冒了上来。
“你说她要是决定一条路走到黑也就算了，可她偏偏又想着不能违背与老家伙的约定，对手下狠不下心，对老家伙又做不出保证。模棱两可的态度导致最终两方都不讨好，简直就像是那些看着就让人胃疼的爱情小说里面优柔寡断、三心二意的男主角似的，窝囊死了，当时要是换做我的话怕是现在都已经做了好几年的族长了。”
听到她的抱怨，江寒总有种莫名躺枪的感觉。
这家伙果然是在暗有所指吧......
然而她好像没有提他的想法，这时候还是不要跳出去不打自招好了。
不对。
他这情况能叫优柔寡断、三心二意么？那叫形势所迫！
自己明明一直都是一心一意的啊，有啥好心虚的？
想到这江寒就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
瞳是没看懂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主要是她最开始就没往那方面想，谁知道江寒这货自己会想偏呢？
“后面的结果就如你现在所看到的咯，领导者都这么无能，那么哪怕手下再如何能干也成不了大事啊，最后这场运动就被顺理成章地镇压了下来。”
“除了少部分闹得太过了的人被拉出去砍了之外，大部分人都得到了赦免，而几个表现出色的人还反而得到了嘉奖，地位也与之前大不相同，算是招安了吧。”
“至于我们......大祭司终究是不敢乱动，甚至还主动将治疗我精神创伤的药物白白地送给了我们。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不但不警告惩戒，反而还将手中握住的把柄主动还了回去。
这在任何人眼里似乎都是一个十分反常的举动。
但大祭司就是这么做了，从各方面考虑她这么做的原因怎么想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她脑子瓦特了！
呵呵，开个玩笑。
“不难理解，当初的手下在体会了权力与地位的美妙之后，之前的一切崇高理想此刻只会成为无聊且虚伪的过去。说到底，斗争也只是为了自己过得更好而已，既然用另一种方式实现了最根本的目的，那么剩下要做的就是不让手中所抓住的东西被她人所夺走了。也就是说......”
江寒闭上双眼轻轻说道：“你们，已经成为那些人的眼中钉了。”
没错，事已至此，瞳已经无法再威胁到大祭司她们的地位了。
因为权力中心都被她所笼络，哪怕是瞳就此反悔将当初她女儿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也同样无济于事。
当初的那些手下不会在赞颂她的任何一项功德，恰恰相反，作为别人眼中“最熟悉”瞳的人，她们只需要随意散布一些她以前“不作为”的表现，那么瞳就不可能得到任何一个族人的支持。
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支持的人实际上是一个坚定立场都做不到的软弱之辈。
族长之位已然是对方的掌中之物。
既然个人目的已经达成，那么剩下的就是种族百年来的宏愿了。
“我是真的很好奇，明明也不见你有曾认真研读，社交范围也不过仅有着数十人的方寸之地，为何对人心的通彻却是如此明达？”瞳直视着江寒的双眼，认真地发出了疑问：“你真的是十四岁么？”
她的成熟是于见过的诸多人性之恶中所孕育，甚至可以说“瞳”这一人格便是在族人的恶意浇灌之下而诞生，可是她完全找不到江寒的经历中，有什么是足以让他演变成这样性格的契机。
难道真的有“生而知之”的神童在世么？
瞳只能想到这么一个解释。
“我？如你所见，十四岁零三个月，如假包换。”江寒笑着说道：“还是说如果我自称圣人转世你就会相信么？”
玩笑般地说出了半个事实，江寒终究是难以对她做到完全的坦诚。
或许有一天他会说着那个荒唐的事实，但是现在......还是让他稍微再保留一下这个秘密吧。
“就你还圣人转世？”瞳嗤笑一声，显得非常不屑。
“如果是的话那上辈子肯定也不是什么正经圣人，不然哪里有七岁起就想着偷看女孩子洗澡的家伙？”
“戏说不是胡说啊！当时我明明只是走到墙边......等等，你怎么知道？”
卧槽？
年少轻狂的黑历史居然被人发现了？
不是，宁这是开了透视？
关了吧，没意思。
“谁知道呢~~你有兴趣可以去问一下她，我很期待看到她被你问到这件事的表情。”
我寻思你平时待在里面的时候是装了台小电视么？不然怎么才能看到自己的表情......
“行啦，果然夸不得你。想瞒就瞒吧，谁都有些小秘密，我懂的。”
还是被她看出来了啊...不过瞳却没有继续过问的意思。
他很喜欢和这种人进行交往，因为一般不会感受到什么压力。
要是她性格别那么强势跳脱就更好了......
“既然你已经听明白了话那真是帮大忙了，省下了我去解释的功夫。”瞳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是因为重新掌握身体有些不习惯么？感觉她各种不适应的样子。
“好了，终于也是讲到了最后的部分，等下说完麻烦给我带点东西吃吧，少~~爷~~”
特意拉长的尾调总让江寒浑身难受，或许是前世在阴阳怪气别人多了，现在听到这种语气就下意识地觉得对方在恶心人。
然而实际上瞳确实是在故意膈应他。
“不知道是不是那药有问题还是过了太久药效已经有所消退，我个人是倾向于后者的。因为比起她，族人们显然更需要我。”
“总之我的状况虽然有所好转但是也说不上就此痊愈，偶尔出来活动活动没问题，不过要是想像以前那样高强度出任务就做不到了。”
“到了这里......我觉得有必要跟你坦白。”
瞳闭上双眼，通过深呼吸来调整自己的心态和情绪。
“在这之后我们所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便是对我们能否完成她们复仇大计的考验。”
“那就是刺杀大凰军神，也就是你的母亲。”
“威远将军，江云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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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应该没人会觉得我这种笨比能写好刀吧？要是我去发胃药怕是能把别人尬死，你们大可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