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地赶着路，因为天公作美，艳阳高照之下倒也省下了不必要的风雪兼程。
“话说回来，雪儿现在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之前不是明明都醒来过好几次了么？”
虽然沉默也不至于让气氛变得尴尬，但江寒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
一个月前，在与瞳的那一场交流之后，他的日常生活的内容并没有产生多少变化。
尽管多少会有些难以习惯，但众所周知，习惯是可以培养的，瞳的存在也很快地被其他人所接受。
江雪在期间曾苏醒过几次，可每一次都是在江寒不在场的情景之下，搞到最后一个月过去居然真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见过她了。
江寒哪里不明白她是在故意躲着自己。
可问题是江雪为什么要躲着自己啊！
难道是因为瞳的坦白让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了么？
瞳这家伙也是，明明知晓一切，却又故意什么都不说，真就这么喜欢跟自己作对？
真是恶趣味。
这已经是江寒第七次发问了，哪怕希望渺茫，但他也只能祈祷着瞳的解释了，谁叫他除此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的信息来源呢？
他可算是明白什么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他哪怕前世是某个被黑叔叔灌药变成小学生的高中生侦探也同样无能为力啊。
“你不是很聪明吗？自己猜去。呐？如果是少爷的话一定可以的吧？”
我呐你个大头鬼呐！
就嗯呐！
你也是个人形声呐？
她这个让人DNA起反应的音调显然是从东瀛人那里学来的，按理说自己也没在大凰帝国见过几个东瀛人啊，难不成她是以前在出云帝国那边学过去的？
算了，这种事怎么样都好。
得到了一如既往的回应，江寒说不上多么失落。
嗯，习惯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打算就此放弃了！
“我说，咱们要不要来打个赌？我要的赌注就是雪儿的想法，要是我输了的话...可以答应你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打赌，一个各路网文男主中都非常常见的套路，虽然非常老套，但你不得不承认它是真的好用。
基本上没啥问题是打一个赌解决不了的，如果有的话那就直接打人......咳咳，直接以理服人。
瞳一听到打赌眼睛就亮了，而这也是江寒所预料到的。
一个月的生活下来，江寒发现瞳对于“赌”这件事持有着一种异样的执着。
额，简单来说就是四个字——人菜瘾大。
“我信你个鬼，你个黑心小子坏得很！骗我上钩？哼，休想！‘不过分’要求都给你说出来了，过不过分那不是你说了算？空手套白狼也拿个好点的理由吧，我的大少爷！”
然而一旦面对江寒的时候，瞳就会进入王者模式。
之前也有过好几次邀约，但瞳次次都一脸警惕地表示了拒绝。
她这个人明明超菜却异常谨慎，老稳健了。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江寒可是有备而来，保证让她防不住。
“那换个说法，不违反人伦的要求，如何？”
“人伦？那是什么？能吃么？”
瞳这一问可不是乱问的，因为她是真不知道。
江寒见她这认真的样子也有点懵了，人伦不是小学内容么？
“嗯？没学过么？啧，你们这族群里面教的都是些啥啊，天理人伦都不教，真是枉为人师。”
“教的啥？我想想啊，一般是人体的死穴分布，然后哪些位置可以让人假死，哪些地方在让别人痛苦的同时还保持清醒。后面就是伪装啊，情绪的模拟啊，表情的控制......”
看着她在那掰着手指头算当初学过的东西，江寒连忙按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够了够了，我已经充分明白你们以前教过什么了！”
怪不得，这一群白毛里面估计就没俩个正常人，得亏江雪还能在里面做个小天使。
真是难为她了。
阻止完瞳的报菜名行为，江寒在路上也是开始给这个好奇宝宝科普起什么是人伦来了。
一番解释之后，瞳倒是点着头一副“嗯，我什么都懂了”的表情。
实际上完全没懂。
“总之你知道别随便违反那玩意儿就行了，不过你也没有啥能违反的地方就是了，而且也没人能送你去骨科和法庭。”
骨科？法庭？
又听到两个没听过的词，瞳刚想开口问结果就被江寒含糊过去了。
“要不再换一个？你可以在现在提一个要求，交涉与交易的原则我觉得你应该是有学过的。”
转回之前的话题，瞳这次也是开始正式地思考起江寒所说的赌约的可行性。
说实话，对于他提出来的这个赌注她是真的没有多少期待。
毕竟自己跟身体里的另外那个傻瓜不一样，满脑子想着对这家伙怎么这么样，结果还怂得跟什么似的，只敢想不敢动。
只是一听到“赌”这个字，瞳就感觉心里某个地方痒痒。
自己这不是刚醒来不久嘛，现在又没人要求自己像以前那样去到处杀人，正好看到一大堆新奇的东西想要去体验的，这不？赌恰好就成为了这杀人之外的第二喜好了。
要不就这么答应了？赢了还能顺便给江雪赚个要求，输了自己也不亏。
【不可以！】
【啊？你原来醒着的啊，那还不出来和你心心念念的少爷相聚？】
内心之中忽然听到江雪的声音，瞳对他俩这绕来绕去的破事多少有些厌烦了。
以前接触的目标里面也不是没碰到那些所谓的“痴情郎”，可结果那些家伙随便诱惑一下就当场移情别恋了，说到底不还是馋女人的身子吗？
你情我愿的直接脱裤子办事不行么？
非要整这些七七八八的，她是真搞不懂谈个恋爱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弯弯。
瞳明白人心，但不代表能够理解感情。
毕竟她体会最深的还是人性的阴暗啊。
【现在...不行！】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和少爷说话......
哪怕是知道了他并不介意自己的过往，可江雪还是觉得自己不配站在他的身边。
阴暗之人强行接近日光只会把自己灼伤。
两人心意相通，江雪的想法自然瞒不过瞳的意念。
可就是看着她这想法瞳才愈发不理解。
五年！在她陷入沉睡的五年里他俩之间的关系几乎可以说是毫无进展！
当初温泉那里要不是有其他人搅局，瞳感觉自己当场就能把他们的距离直接拉到负数，哪里还要整这么多花里胡哨的？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要不我今晚就给他下药把事儿给办了？到时候我看你出不出来！】
【！】
看着突然陷入沉默的瞳，外面的江寒顿时一个激灵。
总感觉...不大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