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计划很简单,以Saber的突破力一马当先,打乱对方的阵型布置,一口气缩短为白刃战。
同时Archer与Lancer各带一队人马绕山包抄,占领高地作为狙击地点。
力求隐蔽性和速战速决,决不能被对方拖入拉锯战之中。
圆桌骑士则是以尽快斩杀对方大将为原则来推动战事,以节省时间。
而作战则是在刚开始的时候,‘Saber’就以彗星落坠般的气势跳入敌阵之中开始大杀特杀。
一方面吸引火力与注意力为包抄的Archer和Lancer提供隐蔽,一方面迷惑对手以取得确实的实绩。
距战争打响开始至今已有三个小时,本来清净的平原开始到处堆满了士兵的尸体,连流动的河水都浸满了血液的腥味。
Saber所到之处,宛如机枪扫荡般了结对手,接着再次跳入下一个人堆之中。
如此反复已经有数十次,斩杀人数早已上千……
“嘛,反正不管杀多少人,最后都会被‘阿卡夏记录’改为953人。(具体人数忘了,随便写的)”
但是无论她如何斩杀,敌人都会如同潮水一般源源不断的涌上来。
(可恶!这样下去的话即使不用魔力放出也迟早会耗尽魔力的…)
连绵不断的敌人接踵而至,很快就将她如同铁桶一样的包围起来。
“亚瑟的人头!我收下了!”
躲过对方的攻击,以横向的一剑将其一分为二。
接着挡住第二个人的竖劈,以跳起来坠落的一击将其连人带剑斩杀。
挥舞的动作宛若狮子一般剧烈,老虎一般迅猛。
很快被斩杀的尸体渐渐形成一座座小山,堆积而成的「死」,使得很多攻击者望而却步。
但即使如此,仍然不能挡住其他人的脚步,前来挑战的人就像是溪水一般川流不息。
(好吃力!但是这一点,对方应该也是一样…)
双方都在等待,对方魔力耗尽的刹那。
双方都在祈祷,己方获得胜利的瞬间。
抱有相同的确信与等量的忧愁,交错的是彼此的武器和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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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绕山的距离大约有二十里,这对军队来说顶多两个小时的路程,以速度闻名的Lancer却走了三个小时不止。
究其原因的话不是别的,而是这头挡于道路中央的‘拦路虎’的存在。
不,用‘虎’这种词来形容是不正确的,眼前的家伙明明有着人的外表,但即使如此库丘林也无法直接用人来形容他,要说为什么的话,他的行动作为人类来衡量的话实在是太过出格了。
……硬要形容的话,就是有着人类外表,却长着一颗怪物的心吧。
拿着Archer投影的对讲机,听筒的那边传来男人的询问声。
“Lancer,你那边的状况如何?”
“该怎么说呢,稍微发生了一些小插曲。”
Lancer语气轻佻的说道,然而眉宇之间却完全没有笑意。
“是吗,状况并不太好吗?”
“嘛,无论如何毕竟是战争啊,看起来对方的司令塔也不是个白痴。”
“也就是说有可能被拖入消耗战吗?…你知道的吧,库丘林,这场战争最重要的就是时间,对我们来说错过的时间就等于错过了胜机。”
“啊啊,我明白。”
“——于是,花多少时间你能搞定他?”
(喂喂,完全不对失败的可能性抱有设想,也就是说确信我能胜利吗?)
对于这份信任,Lancer以正面回应。
一改以往轻佻的态度,他认真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对手。
——闪着寒光的霜月长枪,如火般炙热的赤色头发与装束,以及左脸颊上的三道伤痕。
没有错,那是之前曾经对阵过的对手,【恶】阵营的Lancer——巴吉尔·兰斯。
曾经从正面挡下过Gae
bolg一击的男人,现在就堂堂正正的矗立在自己面前。
(说实话,这家伙是连能否取胜都无法得知的对手,但是……)
如果无法回应战友的信任的话,就不算是男人了!
“…十五个小时,十五个小时之内,我一定拿下他!”
“是吗,我知道了。”
Archer说完,便结束了通讯,那声音之中,不带有丝毫的怀疑。
“哎呀哎呀,真是又认识一个和你一样麻烦的家伙呢,弗迪亚。”
库丘林丢开手中的对讲机,朱红的长枪旋转般的挥舞起来。
他摆好架势,向着眼前这位应该打倒的敌人,堂堂的宣言道:
“赤枝骑士团团长,库丘林,望请赐教。”
火花、迸裂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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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结束了吗?”
收起手中的对讲机,Archer将目光集中在眼前之人的身上。
“啊啊,久等了。”
“不用客气,谁让我们是老相识呢,留遗言这点时间还是要给你的。”
Archer投影出黑白双剑,面露哂笑的表情打量着身穿白衣的男人。
“哦,真是游刃有余啊。一阵子不见,变成了一个妄自尊大的小鬼啊,式。”
“那个名字我已经舍弃了,现在的我是加尼隆·弑!”
唐突的咆哮,使得Archer忍俊不禁的扬起了嘴角。
“加尼隆…背叛者的意思吗?原来如此,真是无趣的把戏呢。式,…不,弑,你还在为那件事情耿耿于怀吗?”
“你这家伙……是什么意思?”
气温瞬间冻结起来,男人的眼神中,闪过露骨的杀意。
Archer耸了耸肩,苦笑着做出了个放松的手势。
“没什么,比起这个,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我们通过吗?”
“想都别想,此路不通,今天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
加尼隆挑衅着,做出了战斗的姿势。
“是吗?那还真真遗憾啊。”
说着,双剑伸展,宛若羽翼一般的黑白双刃,向着敌人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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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数以万计的血战之后,宿命的二人终于相遇了。
此刻,于战场的中央,有着相同相貌,相似而又不同的二人,就此展开了激战。
之前持续了一整天的战斗使得双方体力都急剧下降,但是即使如此对撞的剑锋却仍旧无比犀利。
“这一刻我等了好久了,能够亲手把你打倒的这一刻!”
“莫德雷德,不要执迷不悟,就此收手吧!”
“休想!我要以这个国家为刀刃,割断世界的喉咙。”
相互冲突的,不仅仅是双方的兵器,体能和武技,同时还包含着信念与决心。
赌上自身的存在和绝对无法退让的东西,双方的剑刃第一次撞击在了一起。
剑之英灵的冲突,异常激烈的发出躁动。
剑戟撞击的轰鸣声使得百里之外的人都足以听见,激起的魔力宛如风暴一般盘旋起来。
霎时间,电光石火,飞沙走石在战场上肆虐而起。
只能说,是快到令人惊异的攻防,在周围人还没能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双方已经互击了数十个回合。
单纯说剑技和体能,是莫德雷德要高一些,凭借着魔力放出的技巧,使得她的攻击犹如虎豹一般凶猛,然而却又不失敏捷。
因此乍一看,形势是叛对逆骑士有利,但是,无论莫德雷德的攻击如何迅猛,对方却总是能够做到应对自如,处变不惊。
——不,说是应对自如,不如形容为恰到好处,对方总能以最小限度的动作来博取最大的战果。
这其中的原因,要得赖于她那变换自在,花样繁多的战斗风格。
每当莫德雷德即将看穿眼前的剑法时,她就马上切换成另一种攻击手段。
这种博而不精,以数量压倒质量的战斗方式,以及一次次被迫返回原点,久攻不下的愤怒使得莫德雷德大动起肝火。
“比起叫Saber(剑士),你还不如叫Caster(魔术师)好了。”
划开朝向脑袋挥来的剑光,Saber回以颜色。
“是吗?我倒是觉得我有做Archer的潜质。”
“啧!耍小聪明,我看你能撑多久!”
“你也一样。”
面对必须打倒的对手,双方都不退半步。
剑与剑的相撞,随之而来的、是无限延展的钢铁之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