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鬼屋的路上,钟宇一边忍耐着夜清飙车的冲击,一边对另外二人简单说明了下鬼屋金杯赛的规则。
首先金杯赛是一场比赛,每年除了大二的灵异社当届成员作为运营不参加外,其他任意大一灵异社成员,大三大四退社学长学姐,或者北城大学社外同学都可以报名参加。
金杯赛的故事设计背景为这栋旧教学楼别墅内隐藏着过去主人军阀的冤魂,冤魂要对任何擅闯其中的人施加惩罚,只有找到隐藏在别墅内的军阀旧时信物,将之打碎才能净化冤魂,解放这栋被诅咒的鬼屋。
有句话要放在这里说,那就是这个世上是没鬼的。
至少在表世界的人们认知中,鬼这种东西是从未被实锤的,被选为鬼屋的旧教学楼别墅也只是气氛比较阴森,传说比较唬人,并没有真的寄宿什么猛鬼。
金杯赛的说明文字不过是设计的结果,一切看似异常的表现都是灵异社成员维系的,说白了,这真的只是场游戏。
参加游戏的人最开始就会被告知所谓的冤魂信物不过是个会发光的水晶球玩具,发现后也不用真的将之打破,只要你是第一个触碰它的人就意味着拿下金奖成为了冠军。
当然,这场鬼屋探险游戏并非只是单纯的道具搜索竞速比赛,为了配合这样的氛围也准备了淘汰机制。
每一届的灵异社大二成员都会竭尽脑汁在鬼屋内准备各种机关,小道具,只要参与者不小心将之触发就会被强制淘汰。
比方说,现在——
当球形物体向下坠落的时候,紫鸢凭借高超的反应能力身体直接向前一沉,紧接着双掌着地,后脚高高从后方抬起,凭借腰部扭转的力道,一记倒悬踢击,脚底板直接拍打在球体之上。
这或许不是最优秀的应对,但考虑到陷阱来的突兀,紫鸢的迅速应对已经足够令人称赞。
只是——
所谓的从空而落的陷阱球体并不是危险道具,本体不过是当届灵异社成员布置的淘汰道具。
球体被紫鸢拍中的瞬间,当场爆裂开来,变成飘散的彩带浇了紫鸢一身。
然后一处房间的大门迅速打开,在那里藏匿好的一名男性灵异社成员跳出来大喊一声:
“出局!”
紧接着,这位灵异社成员就和钟宇三人组维持着面面相觑的姿态,僵立在彩带的飘舞中。
顺带一提,紫鸢还维系着那个夸张的倒立姿态。
“咳——!”钟宇轻咳一声,率先一步打破沉默道:“我——”
“钟宇学长,是你!”对面的男性在去年入社的时候还是钟宇亲自面试的,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二人还是当场认出了彼此,此刻对方的语气明显的充满了不善。
“对,是我!”钟宇老实地应声道。
男社员眯起眼,双手抱胸一幅居高临下的姿态道:“萧哥刚刚跟我们联系过,说你会过来这边,让我们不要干预你的行为,把你当做临时参与金杯赛的校内成员登记,不过——他倒是没提你还有两个同伴——两个女同伴。”
萧腾他到底还是通知了这边的灵异社成员以防万一吗,站在他的立场上,这个决定倒是可以理解。
“这样啊,萧腾做事果然还是全面,那我就——”钟宇试着接上话题,用友好的语气将这份尴尬过渡下去,然而——
“学长——!”对面的男社员身后突然上前踏出一步,表情凝重大声喊道:“你过来这边到底又有什么目的!”
他的声音是那么大,语气又是那么的急促,钟宇毫不怀疑整个鬼屋上下应该都能听到这个声音。
“怎么了?”
“上面有什么事吗?”
果不其然,询问的声音从不同的楼层不同的角落分别传来,恐怕要不了多久,在这里的参赛者和灵异社成员都会往这边聚集。
这当然不是钟宇想要的结果,按照他的原计划,和其他人有接触,那应该是在锁定独眼巨人坐标之后的事情。
“小点声,学弟,我的目的萧腾没跟你们说吗,哈哈——”钟宇赔着笑脸道:“就是一点私事,那次的事情搞得我有点心理阴影,所以我——”
“心理阴影!?”
钟宇的顺水推舟式应答这次没有如期生效,对面的男社员反倒又上前踏出一步语气加重道:“你跟我讲心理阴影,你有这个资格在我面前讲心理阴影?被你伤到的女生,到现在都没完全走出阴影,你——带着两个女人跟度假一般在这里直接偷溜到二楼闲逛的你有本事当着她的面再跟我讲一遍心理阴影!”
哎?
这句话语如此一把利剑直接刺到了钟宇的心窝中,他带着几分畏惧向后退了半步,带着颤抖的声线说道:“你到底——”
“男朋友。”男社员接着道:“那个时候被你这个无赖扑倒直接从楼梯上和你一起滚下去的女生是我的女朋友!”
是因为我的诅咒——而受牵连的人——的关联者。
咕咚!
一时间,钟宇只觉得自己的胃部在翻滚,里面的内容物绞成一团向上涌动,刺激着食管。
钟宇捂着嘴径直退到墙角,呕吐的欲望一轮一轮向上冲击,让他的身体都跟着痉挛。
面对这样的钟宇,男社员依旧不依不饶地嘴里碎碎念着什么向前靠近。
啪!
就在钟宇已经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之时,飘散的银色长发挡在了眼前,男社员的手臂在半空被夜清紧紧地攥住。
“因为你确实地是受害者,所以我才默不作声地一直听到现在,但是——”夜清凝视着对方的双眼冷冷说道。
“关你什么事,你是哪个中学——”男社员话没说完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起来。
夜清在他话语吐出一半的时候,加大了手指上的力道,这个位置,钟宇甚至能听到男社员的袖管在夜清手中收紧的声响:“不要打断我!刚刚的质问还好说,可要是再往下进行下去就超标了。这个呆瓜现在是我的人,我是他的未来女友,明白吗?”
“未来——女友?”男社员忍受着疼痛,略微咀嚼了一番这个词汇后,脸上挤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道:“呵,也就是说这家伙一年不见,现在连中学生也——”
“停停停——!”
眼见夜清眉头一皱要继续发难,钟宇赶紧把呕吐的冲动彻底吞下,冲上去分开了二人。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男社员甩开钟宇的手臂恨恨地道:“在你这家伙出去泡中学生的时候,我的女友现在也没完全恢复过来,这次努力一番后也只能做到在地窖那里——”
剩下的话语钟宇根本没听下去,他的脑内只剩一个关键性的词汇在回响着。
地窖!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提到地窖!”钟宇一改之前懦弱的样子,眼里闪过凶光,直接抓住男社员的衣领将他整个身子顶在墙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