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菠萝派轻小说？”
听到熟悉的名字，蛇皮鼠已经放到关闭按钮上的鼠标停顿了一秒，而这一秒的时间，足够黑发少女将书名完整的报出来了。
“《我，不是说了能力要平均值么！》作者名……”
风滚草！
滚草！
“草！”
阴魂不散，怎么又是这个名字！
暂停了视频，蛇皮鼠的身体不断颤抖，他盯着字幕上的三个大字看了一遍又一遍，连左手边的瓜子被打翻了一地，都没有注意到。
要说蛇皮鼠心里到底有多憋屈？举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是打moba游戏线上优势却被打野抓死了一次。
这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可是对面素质奇低，在公屏打了一个问号。
再次上线的时候已经打不过对面了，但是不服输又被杀了一次，大概就是这个时候的心情。
人气榜那次也好，上架也罢，风滚草的每次上升，都伴随着蛇皮鼠的下降。敌人越来越强，自己越来越弱，这种对比是最为强烈的，更糟糕的是，他丝毫想不到翻身的办法。
这就导致不知不觉中，蛇皮鼠对风滚草的恨意已经到达了不死不休的程度。
愤怒、压抑、爆发。
“还是个女作者……女作者又怎么样，高人一等吗？报复不了你，报复你妹妹也可以。”
蛇皮鼠斜眼看向屏幕右上角，然后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这个名为“晴天和赏枫更配哦”的up主竟已经有了90万的粉丝！
用小号发的歌在火了之后，作为主唱歌姬，有不少粉丝反馈到伊筱晴的账号上，让她也快要成为百万up主了。
不过这些，蛇皮鼠都是不知道的。
他只知道，粉丝的力量是不可小觑的，3万收藏的风滚草他都惹不起，惹90万粉丝的up主，是没见识过网暴吗？
心中是又一次失望，但蛇皮鼠没有放弃，他沉默的坐在电脑前，认真看着视频逐渐走向末尾，看着一条条弹幕从面前飘过。
其中也包括那条真爱粉的科普。
“科普：关于up主姐姐的事情。”
“up主的姐姐出生时因为意外，大脑受到损伤。现在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眠中，而且身体停止生长，只能维持小学生的模样。受冷很容易感冒，不吃饭会晕过去，普通走路都会摔倒，处处需要人照顾。”
“up的父母三年前去世，还在上初三的up从那时开始赚钱养家，一直照顾姐姐到现在……”
“有兴趣的可以去看up的动态，up早期经常会分享她姐姐的糗事。”
平常人看到这里，已经为这对姐妹的不幸遭遇和伊筱晴的不离不弃所动容，可蛇皮鼠不会，他知道对头过得不好，心情反而好了一点。
视频很快就结束了，蛇皮鼠又跳到了评论区，随意的翻着，希望能看到喷子什么喷到up主吃瘪的场景，以慰心中不忿。
也有想要找一些黑料证明自己讨厌对了人，这样幼稚的想法。
翻了几页，蛇皮鼠发现其中，有一条评论异常扎眼：
“个人观点，不喜勿喷。去下了软件，虽然帮忙点了收藏，但我还是不喜欢轻小说，因为轻小说根本就是厕纸，连up主姐姐这样没完整上过一年学的人都能写的这么火。我也顺便去首页看了几本，果然文笔垃圾，逻辑不通，也没有对现实生活的思考，估计都是初中生在写，小学生在看，质量可想而知。”
蛇皮鼠眉头一皱，身为一名扑街大学生，感觉自己受到了很大的侮辱。
打开评论，那里也是像意料之中成为了战场。
“楼主nt，我们看小说是放松的，谁看文笔看逻辑，爽就完了。”
“在虚拟的世界里找现实的人，脑袋一定有毛病。”
“轻小说也不全是厕纸，像那本《自称贤者的贤者》我就觉得写的很深刻，楼主不过是没有遇到真正的轻小说罢了。”
“真正的轻小说？菠萝派上那些，能算轻小说吗？就是换个皮的爽文罢了。”
“楼上，快乐猫站给你多少钱，这样黑菠萝派？还有楼主也闭嘴吧，你们写过小说吗，就会唧唧歪歪懂个屁轻小说。”
楼主也是不甘示弱：“呵呵，我评论猪肉好不好吃还要先当厨师吗？你又怎么样，写过不成？”
“我还真写过，不过我扑街，也就1万多收藏，不然你写一本出来，先比我好？”
“不了，小学生喜欢看的东西，我还真写不出来。”
“得了吧，你还不如小学生呢。”
“……喂。你怎么不回我了啊？不会是怕了吧。”
“不和没脑子的人说话。”
“我看你才是……”
网络争论永远争不出对错，还会演变到人身攻击，暂且不谈这些人。
“不过，我觉得楼主说的有道理啊，up的姐姐从社会经验的层面就是小学生吧，一天都醒不了几个小时，能写出什么样的东西？不过我看她小说确实很火啊，而且每天都写很多，快赶上那些写无脑爽文的网站了，有没有专业的告诉我，这小说到底写得好不好？”
一些不经意的话，总能解开人思考中的盲点。
“对……对啊，怎么可能，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写得了小说？除非……”
不知想到什么，蛇皮鼠灰暗的眼镜突然发起光来，他点击鼠标，迅速打开伊筱晴早期的动态，像要证明什么似的，一条又一条如饥似渴查看着。
十多分钟后，他将网页关闭，又登录了企鹅，重新下载了菠萝派轻小说。
又过了半个小时后，新创建的word文档中，已经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屏幕截图。
“连起来了，全都连起来了，证据……也有了。”
“平均值的作者，可以是中学生、少女、老人、肥宅，但绝不应该是风滚草那样的人。”
“如果风滚草的身体状况真的有这么差，她哪里有时间爆更4本小说，还保持一定的质量。即使她一整天都能待在家里，可写过小说的人都知道，这不是说一小时写1000字，8小时就能写8000字的。”
“所以，要不然这小说根本不是风滚草写的，要不然就是风滚草根本没有得病！”
“而不管是哪一种，都足以证明这是一次利用了群众同情心的营销，风滚草和她的妹妹，是彻头彻尾的骗子！”
“终于让我找到漏洞了……搞人设营销是吧……这年头的网友，可最讨厌你们这种人了。”
蛇皮鼠的嘴角诡异扬起，那股不可一世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即使你有90万粉丝做盾牌，但我的身后，更有数十亿网友组成的尖刀！
只要给他们一个方向，这把尖刀就能刺破一切。
“呵呵呵……风滚草，这次我一定要让你……”
“身败名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