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平壤,大型基地外。
「你是叫……符华,对吧?」
「是的,格里芬先生。」
「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平壤,崩坏发生前这里叫平壤。现在我们要往东走。」
「平壤啊……等等,从平壤到东岸至少得走上百公里吧?这是要走到什么时候,为什么我们不走西岸?」
「因为北联的海军在东岸,先生。我的期望是两天之内能够到达那里,如果北联发现他们的海军根本没有能力登陆,他们马上就会撤退的。如果我们的平均速度能达到十分钟一公里,我们大概用二十八个小时就能抵达目的地了。」
「喂,你疯了吗,就算是让我直线奔跑几十公里也到不了这个速度啊。」
「那就没有办法了,我们只能祈祷在我们抵达之前北联的海军不会撤退了。——他们过来了,跟我走。」
听见了律者的脚步声,符华快速从一个掩体窜到另一个掩体后面,指挥官也跟在后面。虽然已经很小心了,但是发出的还是被附近警戒的律者给注意到了。
「噤声,我来解决他。」符华低声说到。
律者慢慢靠近,符华直接在掩体后站起来给了他一拳,律者当场就昏了过去。
「这个律者有这么弱吗……」指挥官心想。
不过他明白,是符华太强了,在半个小时前他已经见识过符华一脚踹烂钢铁做的房门了。
「我听说律者可以进行远程交流,你这样直接杀掉他们不会出问题吗?」
「之前侵入的时候也没出现什么问题,估计他们的信息交流需要面对面的信号传输,而不是像人形那样在一个服务器里交流。」
「人形的交流方式和服务器还是有点差别……不过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指挥官跟着符华继续移动,路上解决了三个律者。指挥官担心尸体的位置会暴露他们的行进路线,所以把尸体稍微处理了一下。
之前的审讯室已经离开了二人的视线,但还是被各种巨大的工厂所包围。在符华警戒的同时,指挥官也观察了一下这些建筑,里面流水线的机械音大得震耳,显然量产重装对于律者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指挥官只是怀疑他们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资源。然而作为安全承包商的格里芬是不可能拥有这种大杀伤型武器的。
「或许可以让建筑师去整一个……」
「什么?」
「没事没事,我们走吧。」
「不要松懈了,格里芬,律者并不比之前的少。」
所幸并不是所有地方都是律者的据点,大约潜行了约两公里的距离,总算是摆脱律者的城市了,这一片原野之上,除了游荡的崩坏兽以外,就是旧城市的废墟,并没有可以构成威胁的东西了。
二人找了一个较为完整的建筑,稍作休息。此时太阳已经处于正南的方位了,根据符华的手表。
「这里有什么吃的吗?」
「要是问我的话,肯定是没有的。不过这里以前是城市,或许能找到点东西。」
「你这家伙,倒是怎么从隔离墻那边打过来的啊……」
符华看起来并不需要进食,指挥官独自出去寻找食物。
但是在这庞大的废墟之中,他只能在几个幸免于难的柜子里找到一些勉强能充飢的罐头。早已断电的冰箱放着发臭的腐肉和变色的蔬菜,还有一些不知道有没有过期的饮料。
所幸的是,这个世界的包装技术远比原本的世界要好,大部分包装完整的食品都还没有腐败,这为指挥官提供了充足的口粮。
于是他捧着搜集到的物资就上街了,招摇的行动不可避免地引来了崩坏兽的注意,尽管只有一只,但对于指挥官来说也并不好办。
「啧,麻烦了,还好是战车级。」
这大概是指挥官第一次正面对抗崩坏兽,被提亚马特抓走那次除外。
之所以说「还好是战车级」,是因为在指挥官的印象中,战车级崩坏兽的行动最为笨拙,这样也更好对付,尽管战车级的外壳在低阶崩坏兽中相对较厚。
指挥官当即抛下手上所有东西,举起背后挂着的光子枪往道路中的空旷处移动。
崩坏兽猛地跳起来,砸在地上,指挥官一边移动一边朝它的头上开枪。
「咳咳,灰真多,得快的解决完了。」
光子枪的威力还是非常可观的,崩坏兽头上开了几个口子,行动变得更加迟缓了。
「趁着他还没动的时候,再补几枪。」这样想着,指挥官冲到崩坏兽面前。
突然一声巨响,崩坏兽象是被什么压住一样,趴倒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咳咳咳,什么情况……」
符华正站在崩坏兽身上。
「你身为一个人形指挥官,遇敌的时候难道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呼叫支援吗?」
「咳咳,叫你过来,动静这么大,还不如我自己解决。像你这样搞附近的崩坏兽都聚过来了。」
「等你把这只射死,你已经被崩坏兽包围了……那边就是所谓的,口粮吧。没想到你找到的还蛮多的。」
符华拿起一个罐头,看了看。
「那当然,不过这些平时都是格琳娜的工作啊……」
「格琳娜?」
「啊啊,是我的副官,兼后勤官。先别说这些了,赶紧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二人避开崩坏兽,回到屋里,解决完吃的,准备上路。
「符华,这里有个袋子,我把东西都装进去了。」
「给我拿着吧。」
「但是你还需要战斗吧?」
「一个袋子不妨碍我战斗,但是给你会影响你的发挥。」
「倒也是……话说,就没有什么更简便的方法能让我们到东岸的吗?」
「……或许,有种办法。」
向北走,有过去留下的铁路,如果能找到一辆能用的车,就可以大大减少到东岸的时间。
「但是相对应的,如果遇上律者拦截,我们也没地方可逃了。」
「总比全程走路要好。走吧。」
到达铁路的过程中也没有遇到阻碍。车站和铁路都保存完好,没有被律者破坏。
「居然有这么完整的人类建筑……这在律者的地盘还真是少见。」指挥官感叹道。
「是啊,我一路过来也没有见过一条完整的铁路,希望这条是完整的。那边的运煤车,做里面吧。」
「不是吧,你认真的,坐那里面。」嘴上这么说,指挥官还是坐了进去,「你准备这么驱动这玩意?」
符华也坐进来,把食品袋扔在一边,切断了后面的车厢(PS:我觉得煤车叫车厢好像不太合适,但是我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叫法),然后端坐着,手上唤出一把剑。那剑浮在空中,飘到矿车之后,推着矿车开始缓缓加速。
「这个是?」
「第十神之键,之一,轩辕剑。」
「神之键幺……」
指挥官见过的唯一一把神之键就是德丽莎的犹大,除此之外他对神之键并不了解。听名字就知道是全世界最顶尖的武器了,不知道和核武器比起来谁更厉害。
虽然加速度不是很大,但是过了大概十分钟之后,矿车的行进速度也大约能达到一百,虽然离现代铁路的速度还差得远,但相比起徒步还是快了几十倍。
乘着矿车,非常顺利地就通过了半岛中部的山区,这意味着,他们已经走过了一半的路程。太阳渐渐落下,符华看起来有些疲劳了,决定停下来休息一下。
这里是铁路途经的荒郊野岭,并没有适合人居住的地方,只能找了一处还算干燥的地面,取出口粮处理一下晚餐问题。
「你的体能,在女武神里应该算不错的吧。」
「……客观来说,确实如此。不过我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只是这样用一下轩辕剑,就会有疲惫之感……」
「不必自责,为了救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照这个速度,我们明天就能到达东岸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咸兴?」
符华拿出随身携带的大地图。
「差不多,还差一点,我们的目的地是兴南。北联和律者应该还在交战,做好从枪林弹雨中穿过的心理准备吧。」
「枪林弹雨啊……」
太阳下山之后,环境也变得十分昏暗,符华和指挥官建立了脑部链接,便于交流。
突然轰地一声巨响,象是金属的猛烈撞击,惊醒了昏昏欲睡的指挥官。
「什么?」指挥官起身。
符华马上按住指挥官的嘴,但是黑暗的坏境中指挥官看不清符华的状况,奈何原本不强的月光也被云给遮住了。
「噤声,是律者。」
尽管周围是一片黑暗,但是铁路方向的火光却是清晰可见,还有时不时传过来的爆鸣声。
「你我现在在脑中交流,不要发声。」
「了解。现在是什么情况?」
「看来律者没有破坏这段铁路是有原因的……应该是他们的车和我们的撞上了。你在此不要走动,我过去看看。」
「等等,可以帮忙。」
「也许他们身上有护盾,光子枪应该打不穿。」
指挥官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只能点点头。或许符华意会他的心思,便迅速离开了。
「这么大的火,该是把煤给点着了,恐怕我过去也会中毒身亡。但是干坐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或许我可以去帮符华看看状况。」
这里并不是完全的平原,指挥官准备找个高处观望一下。
好在大火为黑夜提供了些许亮光,指挥官摸到一个高地,看着底下铁路上的惨状。能看到三个律者已经葬身火海了,有五个在四周警戒。指挥官找了好一会,才总算找到符华的位置,她正在悄悄靠近其中之一,眼看就要得手,但是另一个律者察觉了她的存在。
「右后方。」指挥官提醒到。
符华转头发现律者,对方朝符华射击,好在闪躲及时。另外的四个律者也马上追过来。符华解决眼前的目标后,马上转移到一个岩石后面。
「你在干什么?」
「我在帮你监控战局。别说闲话了,他们过来了。」
四个律者朝符华的位置缓缓靠近,指挥官举枪朝他们射击,虽然被护盾挡了下来,但是成功吸引了注意力。律者们四处张望,没能发现躲藏在黑暗中的律者,只能根据弹道判断指挥官的大致位置,就开始扫射。指挥官马上转移位置,流弹擦到了手臂。
「该死,要是感染就麻烦了。」
擦伤并不可怕,但是伤口感染将会是致命的。
趁着律者们四处张望的时候,符华从掩体后跳出来把四个律者全部击倒,刚才的枪击也让符华确定了指挥官的位置。
「没有受伤吧?」
「一处擦伤……还有点灼伤,最好处理一下。」
「我现在没办法给你医疗,既然有烧伤的话那应该暂时没有危险。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崩坏兽马上会聚过来的。」
律者带来了七节车,还有两节没有被火势波及,二人马上坐上,切断链接,离开现场。
指挥官看了一下伤口,由于光子枪附带的灼伤效果,其实暂时不用担心伤口感染的问题,但如果长时间不管同样会出问题。
加速到之前的速度,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照这个速度,应该天亮之前就能到达东岸。」
「唔……说起来,你一直在说北联,那是什么国家?」
「你不知道幺?北美联盟,你可以认为是美洲最后剩下的国家了。不过北联和天命的关系并不算好。」
「呵,可以理解。」
不久就看到了律者那灯火通明的战争前线,在那之前符华和指挥官就先跳下车绕道别处了。
「没有轰炸的声音……难道北联海军已经撤退了?」
「可别在这种时候开玩笑啊,符华小姐。」
「我想也是。不过据我所知,现在的律者还不具备制造战舰的能力,所以,如果他们走了,我们就无路可去了。」
「这还真是令人兴奋,所以我们现在干什么?」
「找个地方躲起来。大概现在还没天亮,北联还没有开打。」
轰、
「收回前言,他们是准备在夜里奇袭,强行登陆。我们走。」
战斗开始之后,那些站哨的律者也都跑开了,这给了二人更多的潜行空间。在渐渐前线的途中,炮弹的声音也愈发震耳。
「这里,」符华敲了敲身边的墻壁,「这是律者的狙击塔。」
声音从脑中传出来,指挥官大概理解了符华的意思,「解决之后叫我一声。」
半晌,符华来通知,指挥官进塔。塔顶有三个律者倒在地上,而符华看起来是游刃有余。
「那么,我们上来干什么呢?」
「看看。」
指挥官顺着符华指的方向望过去,大致可以看到战场的全局,当然也可以确定所谓的海军在什么位置。从这里看过去,虽然北联获得了主动权,但并没有取得优势,双方的炮击不相上下,北联的陆战装备刚上岸就被炸碎了,有些试图从上空飞过去的战舰也被防空炮截下来,律者却也不能完全逼退对手,双方死死地僵持着。
「我们要怎么从这中间传过去呢?」
符华从地上捡了两颗信号弹,放到空中,两束明亮的火焰划过夜空。很快,一架体型不小的无人机飞过来。
「抓好把手,不用担心我。」
「等等,我不是要就这样抓着飞过去吧?」
符华还没有回答,无人机就吊着指挥官飞出去了,符华站在轩辕剑上,也跟在后面飞着。
「喂喂喂!」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这种行进方式未免太过于显眼了,结果无论是北联还是律者都朝着这边猛烈射击。
符华看起来早有准备,袖剑唤出十把轩辕剑挡在指挥官周围,直到无人机把指挥官甩到甲板上。
「咳咳。」
符华也顺利降落,一个水手跑过来。
「很抱歉师父,只能让你们用这种方式降落了。」
「格里芬手臂上有些伤,带他去处理一下。」
「咳咳、律者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你们的人也朝这里射击啊!」
「因为,这次营救行动,并没有提前通知北联。所以,越过太平洋之前,还不能放松警惕啊,格里芬。」
指挥官因为强烈的刺激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