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看他了。”
“灭六盏灯了,还剩三盏就全灭了。”
飞天阁的人望着院落上空的灯笼,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他们以为林星最多坚持一个时辰就翘辫子了。
陈炎脸色难看:“大师兄,情况看着不太好啊。”
“这还用你说。”刘宽瞪了他一眼,脸阴得能滴出水来:“我就知道这小子不简单。”
陈炎慌了,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怎么办?”
他是没招了,只能靠大师兄了。
“我进去杀了他。”刘宽脸上闪过一丝阴狠。
陈炎吊起来的心脏落到了实处,有大师兄出门一个顶仨,林星那小子必死无疑!
跟飞天阁作对,别想有好下场!
“大师兄,就靠你了。”
陈炎投来信任的目光。
刘宽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
他亲自进去,必须把这小子杀了。
正说着,头顶上又灭了一盏灯笼,这就意味着阵里面只有一个煞了。
眼前的场景又变了,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擦去黑子上面的血迹,林星一歪脑袋,吐了口唾沫到地上。
这是第九只煞了。
前面的几只煞一只比一只难缠,最后一只煞绝对不是善茬。
一只红衣女鬼跳出来,林星看也不看甩出黑子。
黑子像炮弹一样射出去,正好砸中红衣女鬼的胸口。
“啊!”
红衣女鬼尖叫一声,化为了一团黑雾,转眼消失在空气里。
砸完女鬼,黑子又回来了,往林星怀里钻。
林星黑着脸撤回手,语气满满的嫌弃:“你太脏了。”他伸手指向草地,说:“擦擦去!擦干净了,我再碰你。”
黑子停滞在半窜,看起来很害羞的样子。它不安分地左右摆晃着,左摇摇右晃晃,像是在讨好林星。
林星不为所动,冷漠地说:“别晃你的屁股了,又不是绝色美女,我是不会心软的。要么擦干净,要么滚蛋 ,你自己看着办。”
黑子有些委屈,它要是个小姑娘,现在一定在吧嗒吧嗒掉眼泪了。
见林星不松口,它只好躺在草地上打了两个滚。
也是怪了,被黑子蹭了几下,眼前的草地就变了,变成了硬邦邦的青石板。
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林星冷笑一声,两只手插着腰说:“龟儿子,磨蹭什么呢?赶紧滚出来跟爷爷打,打完 了爷爷还要回家睡觉!”
十八个光头和尚凭空出现在林星面前。
林星的脸色变得凝重,他看出来了这是阵中阵。
看来,飞天阁那帮人是打定主意要置他于死地。
只是,他们都算错了。
他命大着呢,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他若不死,死的就是别人了。
“黑子,打架了!”
林星阴着脸,他一招手,黑子欢天喜地,身上仿佛插上了一对无形的翅膀,眨眼间就回到了他手里。
十八个光头和尚把林星围在中间,刘宽就混在这些和尚中间,他扮成了其中一个和尚,和其他傀儡和尚组成十八铜人阵,棍影重重朝着林星头顶上压来。
黑子在人影里穿梭,不管是什么铜枪铁壁,只要被它撞上了,就会变成一团黑气。
刘宽惊疑不定地看着在空中飞舞的黑疙瘩,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
太邪门了!
铜人刀枪不放,水火不侵,被这玩意砸一下就散架了。
幸好铜人还能重生,砸散了还能再聚起来,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
刘宽有意试试黑疙瘩的威力,所以黑疙瘩朝他飞过来时,他连躲都没有躲。
轰!
黑子狠狠地砸在他脑门上。
刘宽只觉得眼前一黑,热乎乎的血顿时流了下来。
我擦!
他用灵力包裹了全身上下,脑袋硬得跟石头似的,这个黑疙瘩竟然能穿透屏障,砸得他脑袋开花。
“咦,有血。”
林星正烦着,因为那些光头杀不尽弄不死,不知道要缠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就在这时,他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黑子砸那些光头,光头都变成了一团黑雾,没过多久就死灰复燃了。这种使了半天劲又什么都抓不到的感觉让人非常烦躁,可这一次不一样,黑子上面明显有血迹,这说明这十八个光头里有人!
这个人很可能是飞天阁的人!
只要抓住这个人,破阵法还不容易?
想到这儿,林星打起了精神,他的目光在人群里搜索着。
十八根棍子架在林星头顶,林星头顶升起一道灵力屏障。
刘宽用法术掩盖头上的血迹,看到林星被控制住了,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手指动了动,一张纸片从他袖子里滑出来。纸片见风就涨,越涨越大,最后变成一个高四米的巨人。
巨人抬起脚,每走一步就是地动山摇。
地面在摇晃,眼前在晃动。
林星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一个人,正是混在和尚堆里的刘宽。
刘宽还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正在暗自得意。
直到黑子再次砸上他的脑门。
这一次比前一次砸得还要狠,刘宽感觉一块头皮离自己而去了,脑袋上也凹陷下去一片。
他慌了下,直直地看过去,看到林星阴险的目光。
“我抓住你了。”
林星缓缓地笑了,黑子转了一圈,十七个铜人全部变成了黑雾,只剩下刘宽还站着。
刘宽一边狂磕疗伤药,一边拿出一把飞剑,阴郁地盯着林星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身上的血腥味太大了,隔十条街都能闻见了。”
林星甩甩手,黑子变成了一把黑剑,剑身反射着幽幽寒光。
巨人抬起脚朝着林星踩下来,林星眼睛里只有刘宽。这种雕虫小计,他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
一个火星子落在巨人身上,巨人瞬间被大火吞没了,火光照亮了林星阴沉的脸。
看到这一幕,刘宽竟然有些心惊肉跳。
第九盏灯灭了。
九煞阵破了。
飞天阁的人纷纷露出了笑容。
林星死了。
天命之女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跟他们走了。
陈炎第一个冲进院子,压着嗓子喊了声:“大师兄!”
很快,他就僵在了那里,一动不敢动地盯着一个地方。
院落中央躺着一个人,嘴里不停地吐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