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亏那两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逃掉啊。
望着眼前的景象，我如此想到。
巨大的崩坏兽仰倒在地面，嘴里时不时发出细微的哀嚎。在它那没有外壳包裹的腹部，无数樱色长枪插在上面。当中自然是没有龙马和琳的尸骸的，就连琳的武器也不见了。
算了，不管怎么说。
我举起由樱花的誓约变换的斧头，对准崩坏兽的脑袋挥下。布满裂痕的外壳被轻易击碎，随之而来的是让人感到不快的粘稠般的手感。
“辛苦了。真亏你能想出这种乱来的战术，挺能干的嘛。”
琪亚娜来到一旁拍了拍我的后背，而我则是因为没能控制住而朝着前面倒了下去。
“姬？！”
芽衣及时扶住了我，同时朝我投来关切的视线。
“没事，只是有点轻微的侵蚀——唔。”
话还没说完，芽衣便从裙甲中取出一剂血清打进了我脖子上的动脉。接着，在确认脖子和脸上浮现的黑色血管有逐渐消退的迹象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你还带了这种东西啊。”
“向姬子拜托的。顺带一提，使用方法也是她教的。”
“这样啊。”
布洛妮娅拉了拉我的衣角。
在理解其意图之后，我点了点头。
“琪亚娜，芽衣，你们负责警戒周围，刚才的动静应该会吸引不少死士和崩坏兽。布洛妮娅，你和我一起去孤儿院确认一下情况。”
“是是。”
“嗯，我知道了。”
“了解。”
在暂时与琪亚娜和芽衣分开后，我问道。
“和你以前呆过的那个孤儿院是同样的设施吗？”
“现在还不确定，但是不能断然没有关系......嗯？”
“怎么了？”
布洛妮娅操作起终端。
“......”
她环顾起四周。
“这座建筑物似乎会一定程度上阻隔信号。”
“......”
说起来，好像确实有说过放在我身上的追踪器信号丢失的事情。
“布洛妮娅，以防万一我确认一下。虽然是我要求在我身上放追踪器的，不过......你应该不止放了一个吧？”
“......”
布洛妮娅将脑袋转了过去。
喂。
“比起这些，姬，你有注意到吗？”
“这里安静过头了。”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
“你让九霄把孩子们带去的地方是？”
“你们昨天设立的安全屋。如果顺利的话......！”
在楼梯间的拐角处，蓬莱寺倒在了那里。
“布洛妮娅，警戒一下四周。”
“嗯。”
我将手放到枪把上，同时迅速来到蓬莱寺的身旁并蹲下。
还有呼吸，只是晕过去而已吗。
是谁做的？龙马她们的同伙？不，不对，如果她们还有同伙的话，当时应该不会急于接近孤儿院......不，等等，说到底，她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说有什么头绪的话......
这时，我回忆起了塞茜尔持有的记忆卡。
“布洛妮娅，把她带出去，我有想要调查的东西。”
“了解。”
我走上二楼，随后注意到了异样感的来源。
一楼几乎没有任何气息，二楼也一样。
“谁都不在......”
在陆续打开几个房间确认内部后，我喃喃自语道。
“是塞茜尔吗？不，如果是她还活着，应该没理由丢下蓬莱寺不管的。”
袭击蓬莱寺的人......或许和将小鬼们带走的是同一个人。而且，那家伙大概率是不属于逆熵或者龙马那边的，那到底是谁？
来到塞茜尔的房门前，便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塞茜尔。
果然已经咽气了吗。
我将视线投向另一具尸体。那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因为被卷入爆炸，其半边身体已经彻底消失，只能看出男人的右眼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挖去，脑袋则是直接开花。
我记得之前应该是没有看到这个家伙的，和袭击蓬莱寺的人是一伙的吗，还是说......
我检查起男人的衣物，随后在上衣口袋中发现了一张工作证。
“佐久间慎也，ME社的技术人员......ME社？”
ME社，世界级的电子企业厂商，同时其前社长还是芽衣的父亲。
“......”
我重新环视起房间，对外的墙壁被彻底轰掉，原本放在窗前的办公桌也变成了木屑，而那些资料不用多说自是只剩下了些许混着血的白色纸片。
我检查起地面上的手枪和弹壳。
和塞茜尔身上的枪伤基本符合，而这把枪并非是龙马的，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那个男人使用的。也就是说，这个男人把塞茜尔给杀了吗。
我接着检查其塞茜尔的衣服，随后找到了那张内存卡。
看样子没有被人带走。
我将记忆卡插入战术终端，在经过不到一秒的读取后，我检查起里面的数据。
“......上当了吗。”
片刻后，我喃喃自语道。
内存卡中并没有我想要的东西——不，不如说这张内存卡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价值。
最初塞茜尔是以与新型死士相关的情报而拿这个来与我进行交易的，不过实际上，她所握有的筹码只有最初交给我的那份文件，要问为什么的话，这张记忆卡里面只有数张照片，无非是孤儿院孩子们的一些合照或是平时拍下的东西，当中自然也有蓬莱寺的身影。
“没想到居然被她给摆了一道。”
“喵——”
我轻轻叹了口气，也就在这时，有着雪白色绒毛的猫走了过来。它在距离我大概还有两三步的距离停下，随后就这么注视着我。
说起来，这家伙好像是叫“汤圆”来着。
真是没品的名字啊。
思索着的同时，我朝它伸出了手。令人意外的是，这一次它并没有要逃开或是对我进行威吓，反而将脑袋凑了过来，亲昵般的在我手上摩擦。
嗯？
我重新将视线投向战术终端，并以最快速度检查起里面的每一张照片。
等等，怎么回事？
我将视线停留在了最后一张照片上。那是距离现在大概半个月前拍下的合照，同时也是里面最新的照片。
没有呢。哪里都没有呢。
“花——”
脑海中浮现出数小时前见过的小鬼的面貌。
“是你吗。”
袭击蓬莱寺，带走孩子们的人。
“汤圆又跑出去了......”
“咦？又来吗？！”
她是在故意将我支开吗......不，不对，是在将蓬莱寺支开吗？而且“又来”......我记得......
“比起这些，你看，我找到了哦。是叫团子吧，下次可要看好哦。”
故意将猫放出去，然后借此让蓬莱寺出去......虽然听上去是非常蠢的计划，但是对于蓬莱寺和琪亚娜那种笨蛋来说，或许是非常有效的方案。不过，这样一来，她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故意让蓬莱寺涉险？
不行，感觉无论如何都缺少关键的线索。
这时，我突然回想起塞茜尔交给我的文件。
因为时间问题，我只是草草翻了几页。
我立刻将其从上衣中取出，并重新确认起里面的内容。
“不是新型死士......也不是崩坏兽......崩坏兽？”
当中有一页是关于崩坏兽的相关情报。
在1973年12月23日于远东出现，后被德丽莎.阿波卡利斯独自讨伐的帝王级崩坏兽，帕凡提，利用其残存的部分身体组织，在“渴望宝石”的作用下，成功制造出了带有其部分特征的，新类型崩坏兽。虽然不具备其本体帕凡提所拥有的，可以将自身及周围环境的温度一口气降低至零下几十摄氏度的能力，但是作为替代，其拥有远远凌驾于其上的巨大体型以及无与伦比的防御力和破坏力。或许与被制造出来的条件有关，该个体对“渴望宝石”抱有非常强烈的执念。而该崩坏兽后被决定正式命名为——
“迦尼萨，印度教中的象头神，同时也存在被认为是雪山女神‘帕凡提’的孩子的说法。是这么一回事吗。”
我将视线投向外面。那个倒在不远处的巨大崩坏兽正是文件中所提到的迦尼萨。
没想到居然是被制造出来的。不过，渴望宝石是什么？
我继续浏览起文件，试图从中找出任何情报。不过，关于最关键的渴望宝石，里面再没有任何记录。
将文件收好后，我走出房间与琪亚娜她们汇合。
***
“嗯......是这里吗？”
有着栗色长发的女人摆弄着那看似早已坏掉的仪器。
“唔......好像不对。是这里？”
将那已经生锈了的指针拨到某个位置后，发黄的仪表盘整个弹开，下方露出了类似于电子屏幕和摄像头的设备。
“输入密码然后是指纹，最后是虹膜......”
在确认完虹膜后，巨大的设备发出了清脆的电子提示音。
“身份确认。”
接着，那看似报废了的供电设备一般的大型废铁就这样从中间打开，其后是一条通往地底的楼梯。
“真是的，有必要搞得这么麻烦吗。”
女人叹了一口气。
“不过话说回来——”
她将视线转向身后那扇被人粗暴踢开的铁门。
“真是粗暴啊，明明根本就没锁，却还是把门框给弄坏了。”
结合外面战斗过的痕迹，以及那两具烧焦的死士，不用想便知道这一切到底是谁干的好事。
“是叫姬来着？直接找来这种地方，看来也不傻啊。”
就是实力比预想的稍微强了一点。
“为了拯救陷入生命危机的王子大人，公主在关键时刻觉醒了沉睡在体内的力量——果然不会这么顺利啊。虽然现在说这些也已经晚了。”
女人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容器，一边朝地下走去。
“话说回来真黑啊，琥珀那家伙，就不知道在这里装个灯什么的吗。”
靠着容器内的物体散发出的微弱的绿色光芒，女人朝着目的地走去。
下了楼梯后是一道狭长的走廊，走廊上除了摄像头以外，也设有数道和入口一样需要同时输入密码，使用指纹和虹膜才能通过的门，在经过最后一道门后，白色的光芒出现在走廊尽头。
“久等了。”
在终于到达目的地后，女人以毫无紧张感的语气说道。
那是一个巨大的，环形的地下空间，其中摆满了各种设备和终端，穿着白大褂的技术人员坐在终端前工作着。他们的制服上无一都印有将一半的齿轮一分为二后化作一对翅膀的标志。隔着玻璃可以窥见在那环形空间中心的，是一个充斥着紫色电流的巨大球体。
“虽然之前就隐约猜到了，没想到你们还真把这个东西给运到这种地方来了。是叫什么来着？”
“大型弦间隙微震发生器。为了制造出更加稳定并且能够正式运用在武器和能源领域的球形闪电，天命的两个天才，尼古拉.特斯拉和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为此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结合当时天命最顶尖的技术才制造出来的设备。因为使用了崩坏能，所以不光可以对一般的电子设备进行通讯干扰，也可以用作崩坏炉使用或是像几个月前逆熵那样人为引发局部崩坏。不过因为结构过于复杂，加之当中仍然存在的‘黑箱’，即使是现在也无法进行完全的解析和量产。”
回应的是站在玻璃前的女人。她穿着黑色的天命修女服，白色的长发被扎成一股麻花辫披在肩旁，遮住眼睛的橘色晶状护目镜让人无法窥见其真容。她无言地转过身，金色透明的晶状菱形披风随着这个动作微微晃动。
“东西呢？”
“这里哦。”
女人晃了晃手里的容器，接着将其随手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真的好吗，琥珀？好不容易找到的适格者，就这么放弃真的合适吗？”
“蓬莱寺九霄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现在已经找到了新的适格者，预计将在一周后把渴望宝石移植到她身上去。”
穿着黑色修女服的女人——琥珀淡淡地说道。
“哼，这样啊。”
女人不以为然道。
“话说回来，想要人为制造出律者果然没这么容易吗。就算是把环境和条件全部凑齐也不会就这么诞生，虽然现在已经按照你们的说法尝试过用外部危机进行刺激但还是没什么效果......你觉得这真的可能吗？人为制造律者这件事情。”
“你是在质疑奥托大人的判断吗？”
琥珀的声音中带了些许愠怒，对此，女人只是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
“怎么会。”
“雷电龙马已经做到了。并且，他制造出来的律者现在已经处于我们的控制之中。”
“准确的说是处于德丽莎的控制之中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嗤笑道。
“你不觉得德丽莎最近的动向很奇怪吗？先是自作主张终止了符华她们对第三律者的讨伐行动，而后又是在董事会的极力反对下擅自让包括第三律者在内的一众问题人物进入圣芙蕾雅学园就读。虽然我知道她是我们主教大人的孙女，但是这样让她肆意妄为真的没问题吗？”
“无妨，奥托大人自有他的安排。”
“你还真是忠心耿耿啊。”
女人一边调侃，一边来到了玻璃前。她凝视着另一侧的那个与众多设备连接在一起的紫色球体。
“那些孩子们会怎么样？为了将她们偷偷转移走，你好像还特意用‘不灭之刃’的名号驳回了无量塔姬子下达的救援指令吧？”
“......”
“......琥珀？”
未能得到琥珀的回应，女人将手搭在了琥珀的肩膀上，强行将她的身体转向自己的方向。
“大概会被送去做适格者实验吧。毕竟除了渴望宝石和征服宝石之外，还有两枚宝石没有找到适合的宿主。”
“你......”
女人抓住了琥珀的衣领。
“如果植入失败了她们会变成什么样子你应该不会不清楚吧？”
“她们是道具。是我们的敌人，逆熵为了打败我们而搜集、培养的道具。既然接收了敌人的道具，就应该好好利用。”
“开什么玩笑！那只不过是一群孩子罢了！”
“别忘了你的本分。”
琥珀用冰冷而又严厉的声音呵斥道。
“维斯，你是我们——天命的女武神，我们让你潜入进去是为了监视叛徒——佐久间慎也和塞茜尔.沃尼丝特的动向，以及被植入渴望宝石的蓬莱寺九霄的觉醒情况，并在必要时给予适当的刺激促进其觉醒为律者。”
“我......”
“......琥珀大人。”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制式制服的男人走了过来,不过看到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禁有些犹豫。
“有什么事吗？”
“是，洛丝薇瑟大人发来了定期报告。”
“丽塔吗，我知道了，我之后会去确认的。辛苦了。”
“是！”
在应答完毕后，男人便退下了。而琥珀则是默默地看了一眼陷入沉默良久的女人。因为戴着橘色护目镜，所以无从知晓琥珀的眼神，她只是继续注视了片刻后便离开了。
***
“终于回来了啊，太慢了哦！”
“回来了啊，怎么样？”
在看见我的身影后，琪亚娜将双手插在腰上，芽衣则是在一旁照顾蓬莱寺。
“因为有比较在意的地方，所以稍微多花了点时间。”
那之后，我还搜索了一下建筑物的地下室。果不其然，地下室里还有一个被刻意隐藏起来的未知入口。虽然只是揣测，我认为下面应该是有着逆熵的设施，可惜的是入口被坍塌的石块和泥土给封住了。从采集到的火药来判断，应该是用了炸药，如此巨大的动静我并未觉察到，想来或许是在与龙马她们和迦尼萨交手时做的，至于肇事者，我认为多半是花。
“咦？那只猫是怎么回事？”
琪亚娜指了指被我抱在怀里的白猫。
“捡来的。”
“哼嗯，还挺可爱嘛。”
琪亚娜试着挑逗它，不过伸出的手指却被它给一掌拍掉。
“咦？怎么回事？”
“恭喜，被讨厌了。”
“咦咦咦？！”
猫别过脑袋，随后从我手臂上跳到了芽衣怀里。
“呀啊！”
意料之外的情况让芽衣发出了可爱的叫声。
“等、等等，那里是！”
它在芽衣的胸前扑腾着，似乎是在寻找适合的位置。而我则是在那之前抓住它的后领把它给拎了起来。
“给我适可而止，结。别以为你也是母的，而且还是动物，我就会允许你对我的东西乱来。”
“呜哇，这家伙居然吃醋了。”
琪亚娜淡淡地吐槽道。
“话说回来，结？”
“这家伙的名字，我刚才取的。”
听闻，琪亚娜向我投来微妙的视线。
“虽然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没什么命名的天分......”
仔细一看，就连手里的结也向我投来了一样的视线。
“吃醋......”
芽衣则是红着脸回味着琪亚娜的话。
“蓬莱寺的情况怎么样了？”
为了转移话题，我故作深沉地干咳了两下。
“......叫我九霄就可以了。”
在芽衣开口前，蓬莱寺便从草坪上坐了起来。
“看来还活着，真是遗憾啊。”
“你该不会是在故意惹我生气吧？”
我摆了摆手。
“昏过去前的事情还记得多少？”
“......”
“是被花给袭击了吧。”
看着蓬莱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斩钉截铁道。
“......嗯。”
看着她露出相当复杂的神色，我丝毫不带体谅地继续追问道。
“圣痕还在吗？”
“......”
经我一提醒，她立刻将绷带拆开检查起自己的手臂。
“不见了......对了，那个时候花拿着——”
“现在就先这样吧，我还有想要确定的事情。”
我打断了蓬莱寺，随后将目光转向从刚才开始便一言不发的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告诉我，ME社和逆熵到底是什么关系？一开始我以为他们只是在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合作，但是现在看来并没有这么简单。”
我从口袋中取出之前找到的工作证，将其随手丢在地上。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男人应该是逆熵的成员，而这个逆熵的成员又恰好上ME社的技术人员，不会有这么偶然的事情吧？”
布洛妮娅沉默了片刻，随后......
“大致和你想的一样。ME社与逆熵并非合作关系，而是ME社从创立之初便一直隶属于逆熵的一部分。”
“为什么事到如今才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情？”
“那是......”
布洛妮娅看了一眼芽衣，而芽衣本人似乎也是焕然大悟般瞪大了眼睛。只有琪亚娜和蓬莱寺似乎还没跟上话题，来回地看着我、布洛妮娅还有芽衣。
“难道说，父亲他......”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
“没错，芽衣姐姐的父亲，ME社的前总裁雷电龙马，实际上是逆熵的干部之一，因为在与我的‘母亲’，可可利亚的权利斗争中失利，在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后被打入监狱。”
“......”
芽衣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也就是说，布洛妮娅之所以瞒着我，是为了避免被芽衣知道真相吗。
“这样你能接受吗？”
我点了点头。
“不过，今后如果有类似的重要情报，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就这次的事件来看，事情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结合蓬莱寺的能力和消失的圣痕，以及迦尼萨的相关情报，我基本已经可以笃信渴望宝石到底是什么东西，同时也对“花”的身份有了一定的眉目。
“详情我也不清楚，这是总部直接下达的命令，以我的权限不能把女武神部队调到那附近。”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次的事情至少有三方势力牵扯其中。这座设施的管理人塞茜尔.沃尼丝特和被龙马杀死的技术人员佐久间慎也所属的逆熵；背后组织尚不明确的，好几个世纪前的剑客坂本龙马与琳；以及，既不属于逆熵，也不像是和龙马她们一伙的花，能够潜伏在逆熵的设施中，并且在最关键的时刻将渴望宝石从蓬莱寺体内——没错，不久之前，渴望宝石无疑是在蓬莱寺的身上，而现在却被她给夺走了，能够做到这种规模，甚至为了方便她行动而驳回了姬子的指示使之无法派遣女武神部队，她只有可能是天命组织的人。而如此一来，渴望宝石大概率也落入了天命的手中。
这是世界上最大的两股......不，恐怕是最大的三股势力围绕渴望宝石展开的角逐，被牵扯入其中，哪怕走错一步，事情也不会顺利收场吧。
必须掌握一切能够得到情报，否则的话——
“姬，孩子们的下落有眉目了吗？”
“咦？对了，大家呢？大家没事吧？”
布洛妮娅的话语让蓬莱寺反应了过来。
“应该都没事了吧。袭击蓬莱寺你的花是天命——也就是我们这边的卧底。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不过既然是天命组织，大概是在战斗开始前便把她们全部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了吧。”
“......这样啊，太好了。”
“只是估计以后大概是见不到了吧，检查通过后，这群孤儿应该会被发配到正规的福利院之类的地方。”
“只要大家没事就行了。不过，原来花也是和你们一样的人吗......明明看上去那么幼小......”
蓬莱寺松了一口气开，但是琪亚娜和布洛妮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尽可能在蓬莱寺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再提这件事。
“蓬莱寺，这个给你。”
我把结塞给了蓬莱寺。
“所以说叫我九霄就可以了。话说，干嘛？”
“现在立刻给我到三十米开外的地方去，我们几个要进行内部会议。因为涉及到部分隐私，所以我希望你能够不在场。”
“你也太自顾自了吧。”
她无意间看了一眼芽衣，随后大概是回想起了方才的话题，然后露出了理解似的神色。
“......也是，我知道了。完了记得叫我哦。”
说完，她便抱着结走进了孤儿院，我则是在叮嘱她不要上二楼之后重新将视线转向面前的三人。
“然后还有一件事情，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事情。蓬莱寺体内之前应该埋有一个叫做‘渴望宝石’的东西，是那个东西赋予了她圣痕以及操作气流的能力，在宝石被取走的现在，她应该已经不能再做到一样的事情了。”
“......渴望宝石？”
“......？”
琪亚娜和芽衣也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只有布洛妮娅皱了皱眉。
“姬，那个叫做‘渴望宝石’的东西......”
“已经被袭击蓬莱寺的那个天命组织的卧底给回收了。”
“这样啊......”
布洛妮娅的神色依旧显得相当凝重。
“等等，渴望宝石是什么？”
“植入到身体里就会出现圣痕吧？那岂不是和我们在长空市遇到的情况一样？”
琪亚娜和芽衣似乎依然有些疑惑。
“那个叫做‘渴望宝石’的东西，是律者核心。”
律者核心，律者力量来源的东西，能够在律者本体与虚数空间之间建立连接，并让其从虚数空间中汲取源源不断的崩坏能的，只能在律者体内产生的器官，同时也是制造神之键的核心材料。
“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就纯粹是我的个人的推测了。”
我将目光转向芽衣。
“芽衣，你的体内应该有类似的东西......不对，应该说，我认为，你的情况可能和蓬莱寺相似，也是被某人植入了类似渴望宝石的东西，然后，人为制造出来的律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