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樱姐、卡莲还有绯玉丸都聚集到了我的房间。在确认没有任何窃听迹象后，我如此宣言道。
“那么，来整理一下我们现阶段收集到的情报吧。”
我取出终端，将整理好的资料全部调了出来，同时也拿出了之前塞茜尔交给我后被我私自藏起来的文件。当然，这份文件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过目了。
趴在桌子上的结打了个吨，似乎并未在意我们之间的谈话。
“结，你去门口负责警戒，有什么动静立刻通知我们。”
结瞪了我一眼，随后不情不愿地跑到了门边。
“让猫来负责警戒......真的没问题吗？”
琪亚娜汗颜道。
“别小看动物的感官。在觉察他人靠近的气息这一方面如果没有特别锻炼过，动物可比人类强不知道多少。”
听闻，结骄傲地挺起胸膛。
“首先是关于第二律者的律者核心。现在我们基本已经确定了四枚宝石的存在，而其权能对应的律者——”
我将视线投向绯玉丸。
“是，征服宝石是制造和操控电磁场的能力，其对应的是第三，雷之律者；渴望宝石能够制造理想流体，也就是操纵风，对应第四，风之律者；静谧宝石，具备加速细胞凋亡的效果，对应第六，死之律者；疾疫宝石，操纵分子运动的能力，对应第七，炎之律者。”
电磁操纵能力，第三律者的现身......尽管时间上勉强说的过去，但是最为关键的第三次崩坏却迟迟尚未发生。
“这样一来基本就完全确定了，征服宝石就是在芽衣的身体里面。怎么办，姬？”
卡莲姐向我询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是希望能够立刻取出来，但是这样一来，该藏在哪里也会成为一个问题，被人偷走或是夺走的风险也会直线上升。所以保持现状或许是目前最为稳妥的方案。还有就是芽衣，关于征服宝石的事情，你有什么头绪吗？比如什么时候做过什么手术之类的？”
芽衣摇了摇头。
“布洛妮娅有一个疑问。”
布洛妮娅举起了手。
“请讲，布洛妮娅同学。”
“我没有针对的意思，但是还是感到很奇怪，为什么绯玉丸知道这么多关于律者的信息？即便是我，也无法查到如此详细的，关于律者的情报，更别说是在第三律者之后压根还没有出现的律者。”
“......”
见绯玉丸低下头，陷入一片沉默，布洛妮娅继续说道。
“抱歉，如果不想提也没关系，只是无论如何都非常在意。”
“绯玉丸——”
“没关系的，主人。”
绯玉丸重新抬起头，并将目光投向了我。
“我确实从未谈起过我的过去......但是这是主人有权......不，是必须知道的事情。”
“我知道了，你说吧。”
绯玉丸点了点头。
“就和大家知道的一样，我是前文明时代便存在过的，前任第十二律者，侵蚀之律者。当时地球上有一个叫做‘逐火之蛾’的组织。”
“逐火之蛾？”
卡莲姐歪了歪头。
“应该是性质与现在的天命相似的组织。那个组织与崩坏——律者对抗了很长一段时间，神之键也是他们开发出来的，至于最后他们变成了什么样子，我也不清楚。只是，在我的身上出现了圣痕后不久，我便被那个组织的人发现并关押了起来。之后的记忆就非常混乱了，连我都不知道那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我隐约记得，我的能力擅自发动过......不，应该说是暴走吧。能够控制一切的病毒，可能是侵蚀了资料库之类的地方，很多不知道的事情突然涌进了脑海里......我能想到的可能也就只有这个。不过既然后来出现了拥有我的能力的神之键，应该是核心被不知不觉间抽走然后做成地藏御魂了吧。”
“......那个，我从刚才开始便一直有一个非常在意的问题。”
琪亚娜战战栗栗地举起了手。
“第二第四之后就是第六......为什么没有第五律者？”
“这个就完全不清楚了。”
我叹了口气。
“说到底，为什么第二律者身上会同时出现五种能力这种事情都没弄明白。”
“确实，这种情况，上一轮发生的所有崩坏中似乎也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案例，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按理来说，一个律者应该只拥有一种对应的能力。”
绯玉丸附和道。
第二次崩坏吗。十年前，在西伯利亚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等，第二律者有五种能力？”
琪亚娜瞪大了眼睛。
“那为什么只有四枚宝石？”
“第五枚，具有空间力量的宝石应该是被某人藏起来了吧。虽然也有其他可能，但我认为这是可能性最高的。”
我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很有限，只有参加过那场大战的人，或是相关人士才能做到，而且还必须是有一定势力的。”
能够同时做到将东西藏起来并进行情报封锁的人。
“卡斯兰娜的前家主齐格飞.卡斯兰娜，S级女武神塞西利亚.沙尼亚特与德丽莎.阿波卡利斯，逆熵的盟主瓦尔特.杨。”
“等等，那两个名字——”
“齐格飞和塞西利亚，是你的父母吧，琪亚娜。”
琪亚娜点了点头。
“你的母亲在那场战役中牺牲了，所以我不认为与她有关。齐格飞也是，虽然单就其在不久后背叛了天命这一点来看非常可疑，但是凭借他的能力，我不认为他能够毫无风声地将第五枚宝石给隐藏起来以至于我们什么都查不到。这样一想，剩下的可能只有一个。”
我顿了顿。
“奥托.阿波卡利斯，天命组织的现任主教，也就是首领，同时也是德丽莎的祖父，三大家族之一，阿波卡利斯家族的现任家主。这个男人无疑是我们目前最大，最需要警惕的敌人。虽然逆熵也参与了对抗第二律者的战争，但是只有他拥有当时最为庞大的势力，也只有他才可以做到将相关情报全部封锁起来，不透露一点风声。”
“姬。”
芽衣拉了拉我的衣袖。
“天命组织和逆熵应该是敌对关系吧？为什么逆熵也参与了第二次崩坏呢？”
“那是因为在第二次崩坏的时候，逆熵和天命史无前例地达成了合作，一致对抗第二律者，而逆熵的盟主，瓦尔特.杨，逆熵的创立者，同时也是第一律者——所有律者中唯一一名男性律者，根据记录，他似乎在那一次战役中牺牲了，其留下的律者核心则是被他的亲信回收，现在想必也在逆熵手中吧。”
回答她的是樱姐。虽然没有参与那次战争，但是似乎她和卡莲姐那之后也在积极收集相关情报。
“不过，这样一来又有了新的谜题。”
樱姐顿了顿。
“在长空市的时候我应该说过他看起来是个冒牌货这种话吧，那个第一律者给我的感觉非常奇怪，虽然他确实拥有能力，但是，与他对峙时，我没有感受到律者核心或是类似的存在。并且，如果情报属实，他早就应该死掉了才对，然而却又多次在长空市出现......”
“——不止如此。”
发言的是布洛你娅。
“因为我在逆熵呆过，所以非常清楚那里的内部情况。以母亲，可可利亚为主的激进派，以及第一律者的亲信，以尼古拉.特斯拉和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为首的保守派正在进行非常激烈的权利斗争。并且，我们在长空市遇到的第一律者，她应该是站在母亲那边的。”
“呃......也就是说，他在和自己的亲信对着干？”
琪亚娜一头雾水道。
“这个就完全不清楚——”
我回忆着与第一律者交手时的记忆，然后——
“人工圣痕？将第一律者的能力解析后制造出相应的人工圣痕然后植入到适合的人里面？不，但是这样一来人选会成为一个大问题，具有崩坏能抗性的男性......”
虽然不是完全没有，但是是真正意义上的，放眼全世界屈指可数，考虑到逆熵的立场，还必须把拥有三大家族血脉的人给剔除掉。这样一来，就真的是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的事情。
“那个，主人，我想大家应该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绯玉丸说道。
“第一律者的能力并不是操纵重力，那是第九，岩之律者的能力。”
***
会议结束后，大家都陆续离开了，唯独芽衣呆在我的房间里迟迟未动。
“已经结束了哦。”
在将笔记和文件整理好后，我如此向芽衣说道。
“......姬，能玩一会儿游戏吗？你看，就是以前在神社的时候我们经常玩的格斗游戏。”
她指了指放着游戏机的柜子。
“可以倒是可以。”
我将放在上面的两台便携式游戏机取下。尽管是相当旧的东西，上面却没有累积多少灰尘，想来是经常来我房间里打扫的芽衣和樱姐的功劳吧。
在经过有些复古的加载界面后，我们正式进入了对战。
虽然招式表早已遗忘大半，但我还是凭借着多年来的游戏经验胜过了芽衣。
“姬真的好强啊。”
因为是并排着坐下的，芽衣非常自然地将脑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明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却还能像平时一样。相比之下，我却......”
“因为总体来讲都跟我关系不大啊。”
“少骗人了。如果真的毫不在意的话，姬是不会这么积极的。”
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战术终端。
“我知道的，姬一直很在意大家的事情。你和布洛妮娅约定过的吧？会帮她解决麻烦，虽然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还有琪亚娜，那天晚上，你和琪亚娜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你已经答应了要帮她寻找她的父亲吧。为了让我从父亲的事情里面振作起来，还找我约会，但我却一直无法忘掉父亲的事情，一想到他是因为被冤枉而被逮捕的，我——”
“我也一点也不强大啊。不但身体上是个普通人，还一直在害怕失去重要的东西。因为害怕失去，所以行动了。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才会把自己武装起来。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才会拼命去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姬……唔。”
在她继续开口前，我将她的嘴唇堵住了。
“嗯......啾......嗯......”
她欣然接受了我的轻吻，而我则是顺势将她推倒在了床上。
“......可以的哦。”
在双唇分离之际，银色的丝线架在了我与芽衣之间。
“虽然我是第一次，可能会因为太疼忍不住叫出来，但是，我希望你能做到最后——唔嗯。”
芽衣的脸颊变得通红，我则是毫不犹豫地再次将嘴唇覆了上去。
“真的可以吧？”
我确认道。
“事先声明，就算是我，被挑逗到这种地步也不可能停下来了。”
芽衣点了点头。
“如果是你的话......不，我只想要你。”
芽衣将手放到了我的脸颊上，温柔的抚摸着。黑色的瞳孔因为满溢的情感而逐渐变得湿润。
“我知道了。”
***
“那个......还有两件事情。”
芽衣趴在我的身体上仰望着我。因为几乎完全是贴在一起的，所以能够感受到她的心跳。
“什么？”
一边感受着身前的温暖，我用柔和的语气询问道。
“因为已经成既定事实了，所以樱和卡莲的事情我不打算追究了。”
嗯？
怎么回事？突然感觉身后涌起了一股凉意。
“如果你打算对琪亚娜和布洛妮娅出手，我也没有意见，因为她们都是很出色的女孩子，能够吸引到你我认为很正常，只是——”
我觉察到冷汗正不断从自己的脑袋落到枕头上。
“如果你还打算对别的女孩子出手，一定，一定要先告知我。”
“是、是！”
她刻意强调了两遍。
我再次感受到无法直截了当地断言只要芽衣就够了的自己真的是差劲到了极点。
这么好的女孩子给我真的是太浪费了。不过既然已经到手了，我也不打算放开了。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保护好她们。为此，哪怕是要和世界为敌——
“另一件事情就是，对布洛妮娅做过的事情，能对我再做一遍吗？”
嗯？
我对布洛妮娅做了什么吗？
见我一头雾水的样子，芽衣解释道。
“布洛妮娅被那个生物芯片控制住后，你不是用神之键的力量......把那个的所有权强行变为自己的了吗？我稍微有点羡慕，因为感觉布洛妮娅已经变成姬的东西了，所以......”
她的脸颊逐渐变得通红。
“你看，不是说我的身体里面有征服宝石吗？对那个也做一样的事情......不行吗？”
“不行什么的......那可是律者核心啊。先不论单靠神之键的力量是否能够起效......”
神之键是弱化后的律者核心。其设计之初的理念就是为了让人类也能够使用律者权能。
芽衣的神色似乎有些失落。
“......真拿你没办法。”
我挠了挠脑袋，从床上坐起，正准备去开灯时却被芽衣制止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样吧，稍微有点害羞......”
“我知道了。”
我取下了放置在刀架上的地藏御魂，芽衣则是裹着被单，向我露出了圣痕所在的小腹。
“事先声明，我可不确定这对律者核心是否凑效哦。”
“嗯。”
芽衣点了点头。
那么——
我在芽衣的面前单膝跪下，同时将刀刃微微抵在了紫色圣痕的位置。月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洒在了地毯上。
开始吧。
凭着意念控制地藏御魂，通过圣痕的回路开始入侵芽衣的身体。
“唔......嗯......”
芽衣的唇中发出了娇艳的声音。
透过那层层缠绕的丝线，我最终在芽衣的体内发现了类似于核心的，紫色的透明存在。
侵入，侵蚀，然后——化为己有。
在将那紫色的核心彻底染成红黑色以后，我的意识被排出了芽衣的体内。
“好像成功了。”
芽衣注视着自己的圣痕。
原本紫色的纹路此刻已经转变为了红黑色。
乍一看还真是让人有一种不详的感觉啊。
尽管如此，芽衣却非常爱惜般触碰着变化后的圣痕。
“这样一来，我也......呵呵。”
不过，真是不可思议。明明以为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但是，现在我却可以下意识地感受到芽衣的一切。温度，想法，还有心情。
好像真的被连接在了一起似的......这恐怕并不只是神之键的力量。
到底是怎么回事？
“姬。”
芽衣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只见她抬起头，我们恰好就这么四目相对。
“......今后不论发生了什么，我大概......不，我一定会一直在你的身边。所以——”
——不要擅自离开，也不要擅自消失。
这到底是对我说的，还是对她自己说的？
不知为何，我的脑海中冒出了这样的疑问，但是很快，她便再次吻上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