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哥哥会没事吗......”
“别担心，希尔。那家伙的命相当硬，只是刚刚那种程度不至于有什么大碍。”
说着，布洛妮娅紧紧握住了希尔的手。
“有意思。没想到只靠这种简陋的设备就能直接连接上量子之海甚至实现在两边之间的转移。”
有着蓝色卷发的女性泯了一口咖啡，同时检查着那一排排外型疑似培养槽的仪器。
“比起有意思你不觉得这很诡异吗？在那家伙之前我们可是一次都没有连上量子之海。但到了他却一下就成功了。”
在关闭仪器后，红发双马尾的女性开始研究起刚刚得到的容器。
“并且他还在缺少置换器的情况下直接回到了现实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数十分钟前，失去意识的少年拖着残破的躯体回到——或者说凭空出现在培养槽中。除去近乎遍布四肢的刀伤与崩坏能侵蚀反应之外，他的身上还有不少诡异的冻伤。因而在被捞出来后，樱等人立刻将其抬入了医疗室。
“那个，置换器是指的这个吗？”
希尔拿出之前被少年交付的小仪器。
“嗯。准确的说，这个是用来定位的东西。因为我们这边能够观测到的，量子之海内的坐标一直在变化，这个是用来准确定位的东西，以防在必要的情况下将人拉回来......你可以片面地理解为绳索。”
蓝色卷发的女性接过希尔手中的仪器，在检查完毕后，她将其交还给了希尔。
“这个你留着吧，就当作是个纪念。”
“啊，嗯......”
“我们将平行世界之间的空隙称之为量子之海。想要与之建立联系是非常困难的事情。目前来讲只有两种方法，通过前文明留下的大门，海渊之眼，一条直接连接两边的通道。另一个则是——”
“X-10实验。”
布洛妮娅淡淡地说出了那个曾经一度改变二人命运的实验。
“将人体转换为量子态，进而直接移动到量子之海。关于那个实验，你们应该比我要熟悉多了吧。虽说是偶然，真亏可可利亚能找到这种方法。”
“......布洛妮娅姐姐，从刚才开始我就感觉很眼熟，难道——”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
“这些装置是仿照X-10实验设置的。他也是靠跟我们当初一样的手方法进入量子领域的。”
“咦？”
“我记得布洛妮娅你当初也参加过那个实验吧，最终因为一些意外导致了你如今的双腿瘫痪。”
蓝方女性瞥了一眼装在布洛妮娅腿上的义肢。
“难道是那个时候的事情......”
希尔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她的表情染上了些许阴霾。
“我的那个时候希尔及时把我推出来了。所以我没事。这只是一些别的意外。跟希尔没有关系。”
“喂，鸡窝头，有点不对劲。”
另一名红发女性招呼蓝发女性。
“有什么问题吗，特斯拉博士？”
被唤作“特斯拉”的女性推了推眼镜。
“这个毫无疑问是真货，但是上面并没有附着他的意识。”
特斯拉将视线自屏幕转向与终端连接着的深蓝色结晶。
“一定是刚刚那个小鬼动了什么手脚。啊——该死，早知道就不该相信他。那个时候如果直接把无人机送进去的话肯定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啊啦，刚才的话是怎么回事呢，特斯拉大人？”
毫无征兆出现的丽塔突然逼近了特斯拉。
“噫噫——！”
“舰长大人冒着生命危险以及可能被永远困在量子之海的风险使用特斯拉大人与爱因斯坦大人那没有任何安全保障的装置，并按照你们的要求宛如大海捞针般寻找一颗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其存在于量子之海的律者核心，而您却对舰长大人的行为挑三拣四甚至怀疑其达成的功绩，就算是特斯拉大人，也未免傲慢过头了吧？”
“别别靠近我，变态女仆！”
特斯拉躲在了蓝发女性——爱因斯坦的身后。
“冷静点，特斯拉博士。”
“冷、冷静个鬼啊，你根本不知道这家伙之前对我做了些什么。”
“舰长大人是指姬哥哥？”
“因为这艘潜艇已经被我们镇压了，而姬姑且算是我们的头头。”
或许是对身处的环境感到意外，希尔打量起四周。
“话说回来，布洛妮娅你不用去看看他的情况吗？我看你也不是完全不担心啊。”
布洛妮娅眯起眼睛。
“要说完全不担心是骗人的。但是他让我负责监视你。”
爱因斯坦动了动眉毛。
“我知道你没有完全信任我们，就如同我们也没有完全信任你们。”
“所以你们才让那两个卡斯兰娜家族的人和会喷火的狐狸耳朵女孩守在控制室，甚至还让那个女仆来伺候我们。”
“你总共对外发了四次信号，虽然不知道对象，但是都被我截获了。”
“毕竟带着天命的S级女武神和可可利亚的‘女儿’找上这种地方，我们也不敢确信是否有诈，特别是在战力完全不对等的情况下。”
她看了一眼布洛妮娅与希尔，随后将视线移向身后的特斯拉以及正在步步紧逼的丽塔，最后又将目光落到了理之核心上。
“现在看来他确实有点诚信。”
“要继续谈判吗？他有交代我他不在的时候怎么做。”
“还是等他醒来后吧。我想跟他亲自谈谈。”
“我知道了。”
布洛妮娅背过双手，淡然地回答道。
***
“搞不懂啊。”
一边咀嚼着琪亚娜刚刚带过来的薯片，我用手机玩着文字类冒险游戏——也就是所谓的galgame。当然，是带成人内容的那种。
“既然都被女主角同时告白了，直接全部接受不就行了吗。”
虽然毫无疑问会被打上渣男的称号就是了。
伴随着廉价蓝牙耳机中的背景音乐时续时断，我在游戏界面与攻略文本之间来回切换。
“总之先在这个选项面前存档......”
随着存档完成的系统提示音，屏幕自动切回了方才的游戏画面。
左侧是有着一头白发的活泼元气系女孩，右边则是内敛娴熟的黑长直美少女。摆在面前的选项理所当然是在二人之中选择一个。不过遗憾的是，二人的性格和外貌都非常对我的好球区。
“......”
我犹豫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就这么将手机关掉。
黑色的屏幕上映照出了我的面庞，屏幕上随处可见的裂痕使我不由得发出了第二声叹息。
搞毛啊，最近以来这都是第二次了吧。
什么钢化膜啊，还不是跟着屏幕一起碎成渣了么。一想到还得拿去修的情景就不由得感到胃疼。
干脆趁这次机会把手机整个换掉吧。
我重新拿起一块薯片，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触动了伤口。薯片没有拿稳，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早知道就应该把便携式游戏机给拿来的，话虽如此，最近也没什么看上的新作......不，只是单纯没闲钱买罢了。
将蓝牙耳机取下后，我重新躺回床上，随后举起手臂，看着缠绕在上面的一层层绷带。
这幅样子就算想冲个澡也不行啊。
“姬哥哥，还醒着吗？”
门外传来了希尔的声音。
“希尔吗。进来吧。”
在小声说了句“打扰了”后，房门自侧面滑开。
“芽衣姐姐把姬哥哥的衬衫补好了，叫我拿过来，还有就是我想你应该需要......”
她手中端着一个盛着热水的盆子，灰色的衬衫则是被搭在手上。
“好像是因为外套的材质不太好处理，芽衣姐姐和樱姐姐正在想办法处理。”
说着的同时，希尔将水盆放到了桌子上，衬衫则是在叠好后端正地摆放在椅子上。
“好，姬哥哥，把背转过来吧。”
将毛巾放入热水浸泡再拿出来扭干后，希尔催促道。
“咦？啊，拜托了。”
希尔那略显强硬的态度让我感到意外。我在愣了半拍后才转过身。
湿润又略微粗糙的触感在后背来回移动，同时还伴随着少女温热的吐息。
“......男孩子的背都是这么宽的吗？”
“谁知道。反正我从来没跟别人比过。”
严格来说，是完全没有观察同性后背的兴趣。
“感觉和布洛妮娅姐姐的有点像。”
“啊？”
“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希尔慌忙解释道。
“姬哥哥的后背跟布洛妮娅姐姐的一样。”
她的手指自后背的某处轻轻抚过。
“一样伤痕累累。”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位置应该是很久以前因为大意被人从背后用手枪击中时留下的伤口吧。
“我记得你和布洛妮娅都是可可利亚的孤儿院出身的吧。那里是个怎么样的地方？”
“嗯......很难用一句话来概括。姬哥哥，可以转过来吗？”
我不暇思索地照着希尔的话做。
“对我来说，是个很热闹的地方，也是个很重要的地方。那里不止是和布洛妮娅姐姐相遇的地方......平时总是吵吵闹闹的罗莎莉亚和莉莉亚，表面看上去很冷淡，但是其实心肠很好的杏，还有时而严厉时而温柔的妈妈......啊，对不起。我听布洛妮娅姐姐说过长空市的事情了......关于杏和妈妈的作为......”
妈妈毫无疑问是指可可利亚，至于杏......
脑海中不由得回忆起了数个月前在长空市遇到的异瞳小鬼。
事实上，这些事情跟希尔都是无关的，她并没有必要去在意。但是希尔本人并不这么认为。
“或许用赎罪这个说法有点奇怪，但是如果有什么想做的事情的话——好疼。”
我轻轻弹了下希尔的脑袋。
“我不会说别往心里去之类的话，因为反正你也听不进去。你之后打算怎么办？因为X-10实验的事故被困在量子之海而浪费了整整两年的人生，事到如今再将其夺回来也不算太晚。是回到可可利亚那边还是跟着布洛妮娅......”
“这个......”
希尔一时之间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不过决定权在我手上。因为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把你给救出来的。没有异议吧？”
“啊？嗯。”
希尔茫然地点了点头。
“为我工作吧。正好最近感觉人手可能不太够。”
“......可以吗？”
“事先声明，你可没有拒绝权啊。”
希尔的脸颊似乎染上了些许红晕。
“姬哥哥果然很温柔。”
“只限于亲朋好友。如果是没有什么关系的陌生人我肯定会一脚踹开。”
我挠了挠头。
“但是，那就是很温柔的意思吧？没有多少人会无缘无故对素不相识的人伸出援手。姬哥哥的话，虽然是限于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但是，肯做到冒着那种风险来帮助这样的我，我觉得姬哥哥就是很温柔的好人。”
唔，这孩子也太善良了吧。不行，如果放着不管的话她肯定会被人骗的。这里必须让她意识到现实的残酷。
“听好了，希尔。我是坏人。好人会像个英雄一样无偿地保护与自己无关的人的性命，甚至会不顾自己的性命投入到拯救世界的大业中去。但是我不一样，我不是英雄，也不是好人，不会无偿做对自己毫无利益的事情，更不会牺牲自己最重要的事物，去保护、捍卫那些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或是事物。甚至在有必要的情况下，我会选择践踏这些东西来保护我最重要的东西。而我会救你，也是因为既得利益的偿失。所以，我不可能是好人，更不可能是什么英雄。”
“姬哥哥真的是这么想的？”
在我喋喋不休唠叨了一大堆之后，希尔先是沉默了一阵子，随后如此询问道。
“千真万确。”
我将双手插在腰上，不过随后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引起伤口疼痛。
疼。
“......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就换一个说法。”
希尔的肩膀微微下垂，似乎反映着她略显失落的情绪。不过很快她便重新振作了起来。
“姬哥哥和布洛妮娅姐姐的契约的事情我已经听布洛妮娅姐姐说过了。所以我知道姬哥哥之所以会救我是有所预谋的。”
希尔将手放到了胸前。
“但是，就结果来说，姬哥哥救了我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
她缓缓吸了一口气，同时极力忍耐着自己的动摇，将那已经涨得通红的脸颊抬起。
“不管你怎么想，至少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英雄。”
“......”
怎么回事？
耳边仿佛响起了子弹正中红心的声音。
不行，我得冷静下来。深呼吸，对，深呼吸。呼——吸——
“而且，姬哥哥刚才会对我说那番话，应该是担心我上当受骗吧？布洛妮娅姐姐以前也说过这个。请放心，虽然由我来说也有点奇怪，我没有那么好骗，而且......”
她别过脸颊，扭扭捏捏道。
“如果是被姬哥哥骗的话，我没关系的。”
冷静得下来个鬼啊！
“姬哥哥，我好像对你——”
“姬，在吗？”
布洛妮娅突然走进了房间。
“爱因斯坦......啊，打扰了？”
“没没有那回事布洛妮娅姐姐，我就先走了。”
希尔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房间，水盆和毛巾则是被留了下来。
“......”
布洛妮娅无言地凝视着希尔离去的身影，随后将视线转向我。
“果然对希尔也出手了啊。”
“与其说对她出手......”
不如说几乎快被她给反过来攻略了。
“那孩子是很容易染上别人颜色的女孩子。因为平时一直都有点内向，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让她变得稍微强势一点吧。”
“......我还以为你会更加生气一点。”
“为什么？”
布洛妮娅疑惑似地歪了歪头。
“不如说正好。我认为把她交给你是当下最好的选择。虽然让你来配希尔着实有点浪费就是了。”
“咦咦——”
我不禁回忆起了之前在世界泡遇到的布洛妮娅。对希尔有着近乎过度的保护欲望，对与希尔关系较近的我则是各种针锋相对。
“只是，还是有一件事情我是不太愿意的。”
她缓缓坐到床上，随后抱了过来。
“布洛妮娅......小姐？唔——”
“嗯——啾，哈——嗯、嗯......”
“喂，你也太慢......你、你们在做什么？！”
这一次出现在门口的，是将红发扎成双马尾的女性。
“什么啊，是特斯拉啊。”
对于行为被打断这一点，布洛妮娅有些不悦。
“如你所见，我和他现在要开始繁殖了。没什么事的话就别来打扰我们。”
说罢，她将我推倒，接着横跨在了我的身上，将制服上的丝带解开，同时把手伸向了我的裤子。
“等等，布洛妮娅，现在我的身体——”
我向她展示自己缠绕着绷带的四肢。
“没问题。”
她一脸自若地将裙子的拉链拉开。
“虽然我也没有经验，但是我会好好侍奉你的。你只需要躺在床上就可以了。”
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她的脸上好像也染上了淡淡的绯红。
“你们两个给我把衣服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