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斯雪佳交了作业从教学室回来，告诉好友说：“数学成绩出来了？”
马上围过一堆女生打听消息。
斯雪佳考了91分。
毕昱辉隔着过道问：“我考了多少分？”
“89。”
“还有谁九十分以上的？”
“没有了。”
还是千年老二。
“祝西星考多少？”
“祝西星……”斯雪佳想想说：“好像三十多分吧。”
“不可能！”毕昱辉斩钉截铁地不相信：“你肯定看错了，祝西星他绝对考不了那么多分！”
“可能吧，我也记不太清了，谁会关心他的成绩。”斯雪佳说。
毕昱辉关心，极度关心。他和祝西星打了赌，祝西星这次考多少分事关两人脸面荣辱和班级里老大是谁。
预备铃响了，祝西星拎着书包很拽地走来了，后来还跟着影子刘累，吹着口哨横着走，好像他俩才是全班第一名和第二名。
毕昱辉绝对不相信祝西星能考三十多分，祝西星考十分才是正常水平，祝西星吃鸭蛋毕昱辉都不惊奇，肯定是斯雪佳记错了。
这两节课，毕昱辉听得时时走神。
大课间铃声一响，毕昱辉挥手叫上祁利一起下楼。
“周末你去医院检查怎么说？”毕昱辉问。
“我没有去医院。”去医院检查要花钱的，门诊就要二十，更别说拍片检查了，即使这些钱祝西星将来给赔偿，也要先自己垫上啊，祁利零花钱一点不宽裕。
“你是不是害怕祝西星？”毕昱辉根本想不到祁利的小算盘和苦处。
“我怕他干么，他还敢再打我不成。”祁利心虚的得，他真的担心祝西星狠浑再找他算帐。
“只要你跟着我就保证没事，他要敢和我动手，立马开除他。”毕昱辉说。
这话祁利半信半疑。一个伯父是校长，一个老爸是库伦财神，两个人都牛X。牛X老大打架，无背景小兵最好别冲得那么靠前，否则受伤最狠的就是自己。
“咱们这是去哪儿啊？”祁利问。
毕昱辉没有回答，带着祁利进了办公室数学教研室，教研室里的老师都认识他，校长的侄子兼学霸，没有人过问。
毕昱辉直奔欧几何办公桌，欧几何不在屋里，办公桌上放着高高厚厚的试卷。
毕昱辉毫不客气过去就翻，很快找到了祝西星的名字，卷子扯出来一看：37分！
这怎么可能？！
“完了，你打赌输了，祝西星要知道了，你就得……”祁利不再说了，毕昱辉脸色变得黑暗似铁。
毕昱辉拿起卷子细看，第一张、第二张祝西星差不多全做了，后面两张空白没写，不过这已经足够了，欧几何没有判错，37分，比25分还多15分！
本想重重杀杀祝西星气焰，一战垫底自己老大地位，没想到现实如此逆转，要出丑的竟然是自己。
祁利低声说：“桌子上有红笔，我们现在可以把成绩分数改了。”
脑子进屡了，卷子放下去祝西星自己不会算分？臭主意。
“不应该啊。”毕昱辉自言自语还是不能相信，长城绝不可能一日建成，祝西星绝不可能一夜之间成绩提高30分。
祁利说：“祝西星肯定是抄的，但他抄的谁的呢？”
毕昱辉望着卷子忽然说：“这不是祝西星自己写的。”
祁利问：“你怎么知道？”
“这不是他的字。”
祁利脑袋凑过来看，看不出个所以然，“你认识祝西星的字？”
“我不认识他的字，但我能肯定这不是他的字，这是明显女生的字体。”毕昱辉说。
祁利再仔细看，果然卷面书写极其整齐，字体工整流丽，确实像是女生的手笔。
“看着像！不过你这么说，也没有证据啊。”
毕昱辉拖过试卷，唰唰唰一页页快速翻过，忽然地停了下来，抽出一套试卷，和祝西星的卷子并排摆到桌上：“找到了，就是它！”
祁利低头看，真的，两张卷子上一模一样的字体，不但字体一样，对错也一样！除了一两道小题之外，解题步骤绘画图形全都一模一样，复印级别的像。
再看那套卷子主人的名字——曹宪。
“没错了，曹宪就坐在祝西星前排，作案条件完全具备！这不是小抄，这是曹宪和祝西星换了卷子，**裸替考！”毕昱辉极其兴奋，声音都有点变形，自己真是柯南加福尔摩斯，要是火眼金睛加细密推理，就让祝西星得逞了。
祁利想不明白：“不太可能啊，曹宪文文静静跟小白兔似的，她怎么有胆干这事儿呢。”
毕昱辉说：“祝西星出钱把曹宪收买了呗，只是钱给的足够多。祝西星啊祝西星，为了赢我你真下血本啊。”
祁利还是觉得不太可能，曹宪父母都是教授家庭条件很好，钱很难收买到曹宪，除非……
“别那么多了，不管他俩怎么做的交易，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库伦出了破天荒的替考作弊。”
祁利说：“我们马上报告教务处吧。”能让祝西星栽个大跟头，祁利非常乐意。
毕昱辉拿起试卷又放下：“不，先不报告。如果报告了教务处，依教务处的尿性，很可能会把这个丑闻压到最小范围，会找祝西星谈话，最多给个不痛不痒的处分，也就这样了。不行，不能这样便宜了他，我要把事情闹大，要让祝西星当众出丑，让库伦想遮掩都遮掩不住，我要让祝西星彻底翻不了身！”
“好，整死他！不过曹宪也会跟着很惨。”
“活该！谁让她被收卖帮助祝西星的。”毕昱辉狠狠说。
“下一步怎么办？”祁利问。
毕昱辉把两套卷子插回试卷堆里，把试卷放回原处，“先谁也别说，让祝西星先傻乐一会儿，下午数学课分析试卷我再当众揭出来，等着看好戏吧！”
回到教室，看见祝西星桌前围着一大群人，祝西星又说又笑，刘累笑声最响，好像他们已稳操胜券。
哼，笑吧笑吧，让你们嚣张快活一个上午，下午有你们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