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比祝西星大几岁，小曾老师镇定多了，尽管她也是第一次看见虚空间。
“据说神可以创造出虚空间，人类和龙族修行境地极高极高者也可以。虚空间可以叠放在我们日常空间，除了神和修行者本人，别人看不见也进不去，等于创造者给自己做了一个可以随身携带超级隐秘的外挂空间，可以藏贮秘物和法器。”
小曾老师说着伸出手，一点点试探着朝黄金盒子抓去。
小曾老师手指穿透金盒，触到了坚硬干凉的保险柜金属内壁。
小曾老师回转手再抓，依然抓到一片虚空。虚空中悬浮的金色盒子清晰无碍端正悬浮在她的手指间手腕上。
祝西星探身近前也伸进手抓盒子，同样穿透金盒一无所获。
小曾老师收回手说：“盒子里面装盛的，可能就是汩珠。”
听到汩珠两个字，祝西星和小婳精神暴增，祝西星用力使劲抓取，换着各种角度，只是都是徒劳，每次抓到的只是空气。
小曾老师说：“你碰不到也取不走的，以我的修为和功力，破虚术只能让虚空间显现几分钟，根本无法进入。不要问我不要逼我不要骂我，我真的进不了，没有几十年修为没有达到十地境界都不可能进入虚空间。”
朝思夜想一心寻找的汩珠就是眼前，咫尺之近触手可得，可是就是拿不到。
祝西星狠狠地跳几下，简直要疯了。
小婳跃跃欲试，想一头再扎进去，可是又害怕进去了再出不来。而且，就算进么了又能怎么样了？她依然是二次元的存在，不可能移动和使用任何实体，真是好悲哀啊。
虚空间和金色盒子渐渐变得透明，祝西星不甘心，扑过去伸进手再去疯狂抓取盒子。盒子在他抓取之间愈来愈透明，最终透明消失于虚无。
祝西星抽出手狠狠将暂放柜橱上钱钞金条钻石支票横扫出来，叮叮铛铛金条掉落钻石飞滚钞票飘飞。
小曾老师心里暗暗叫苦，恐怕再仔细小心物归原处放回去，龙公子也能发现异样了。
小曾老师弯腰去拾。
小婳说：“帮帮小曾老师吧，龙公子随时可能回来呢。”
祝西星从悲怆中恢复出来，看见小曾弯着腰一张张把散落的钞票捡起，将钻石一粒粒收好，又觉得有些惭愧，俯下身也去拾捡金条钞票了。
“柜橱脚支票本别乱弄了，墙角那边还有粒钻石。”小婳四下巡看高声提示。
捡着捡着，祝西星和小曾老师靠近了。
“对不起。”祝西星低声说。
“理解啦，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很生气，你没把柜橱推倒我就很意外了。”小曾老师说。
“想推，推不动。”
三个人终于都笑了。
祝西星和小曾老师动作越来越快，只怕龙公子这个时候回来，人脏俱获啊。
“小曾老师，你能对付了龙公子吗？”祝西星问。
“刚学巫术的时候，我觉得玉皇大帝都不是我对手。可是第一次实战演习，我连表哥的一枚蛊针都没有避开，那个万虫蚀心的滋味，我这辈子都不想和修行者打架。”小曾老师说。
“可是你还是学习巫术了。”
“我是大巫之女啊，我的血脉最嫡系最纯正，他们说我体内还有蚩尤的血。人啊，并不完全属于你自己，尤其是我。就是不想承受太多太重的压力，我拚命学习考上了远离家乡的大学，毕业也没有再回去。”小曾老师说。
小婳把整个屋子再次巡视了一遍：“没有了，地上完全没有了。”
小曾老师凭记忆将重新收集起来的宝贝一件件放回保险柜。
“小曾老师，你怎么肯定金色盒子里装的就是汩珠呢？”祝西星又问。
小曾老师说：“我不能百分百肯定，我只是感受到盒子里散出的某种气息，直觉告诉我盒子里装的就是汩珠。”
祝西星问：“那盒子是黄金做的吗？”
小曾老师说：“是黄金做的，黄金盒子里面应该还有盒子，至少有三个套盒，但不会超过六个。”
“这你都能看到？？”
小曾老师说：“像汩珠、舍利、九鼎这样的圣物，还有超级法器，本身都有灵气有气场的，神龙和修行高的人在一定范围内都能感知到它们的存在。为了隐藏圣物法器不让他人感知到，就要用别的法宝或特殊装置将它包装遮盖，最常用的一种方法就是七重套装，就是用金银铜木等七种不同材质的容器，将圣物重重包装，由此产生纵横七重空间将圣物彻底密封，阻断圣物气场外泄，也阻挡神人灵力探知。”
“原来是这样。”祝西星想起阮湘之前所说，他以金、银、铜、铁、木、陶、瓷七重密匣封装降龙鼎，保证降龙鼎不会被人龙探知。
小曾老师说：“七重空间能造成绝对隔绝，但是如果盒子少于七层效果就会差一些，以我的修为能感知到盒子里面有东西，大致可以得出虚空间里这个金盒内还有两到三个套盒。”
金银财宝全部放归到保险柜里，小曾老师看了又看，又小小微整了几件东西的位置，说：“只能这样了，龙公子发现了会怎么想，听天由命了。”
将要关上保险柜时，小曾老师停下问：“还要再看一遍黄金盒子吗？”
祝西星的心一下又纠结绞痛起来，他很想再看看，最好抱着黄金盒子睡觉，可是他又清楚他最多也只是看看，看看，看过只能生出更多的疼痛和遗憾。
小婳同样没有作声，和祝西星同样的心情吧。
小曾老师把保险柜门关上，扭动饕餮纹斝将柜橱重归原位。
刚刚归整完毕，由远及近传来嗡嗡细响，一只彩色的蜂鸟飞进屋来，飞到小曾老师面前急速扇着翅膀唧唧地叫。
小曾老师说：“快走，龙公子进大厦了，马上要乘电梯上来。”
三个人以光速离开办公室，狂奔下楼，刚刚下到十七层，就听见头顶电梯房上传来叮咚的电梯到达开门声。
祝西星和小曾老师互相望一眼，这才长长痛快地喘气。
虽然一无所获，却感觉背了一座大山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