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开幕
雷电化为蓝白色的长龙撕开冬木市上空墨色浓重的雨云,似乎将天空破开了一个巨洞,暴雨从洞口中倾泻而下,摩天楼的玻璃幕墙映出雨夜的漆黑,雨水打在玻璃上噼哩啪啦作响,整座摩天楼在雨中颤粟,楼顶高空障碍灯红光闪烁,如同星辰,洞穿黑暗。
“游戏就要开始啦!”黑暗中的声音充满对未知事物的憧憬,另一个古奥的声音回应:“那两个人走掉了。”“这就是没有签定契约的坏处啊!”声音表现的很头痛,“随他们去吧,他们跟我们终究不是一类。”
雷电天罚般降下,炽烈的白光将黑云映成雪白,在一片白茫中蓝白色的狂龙以光速冲向摩天楼的楼顶,挟载天怒的万钧雷霆在摩天楼上空煞那间静止,蓝白色的电痕在空中蔓延,仿佛参天枯树,天空中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声。刺目的白光充盈着世界,这一刻世界仿佛停止了呼吸,“散!”随着声音的响起,雷电在夜空中变成炫目的细小雷光。爆射开来,仿佛烟花。
和煦的晨光洒进一座日式传统民居的院内,将褐黄的土地映的发黄。屋子内,橘红色短发少年轻步走在擦得发亮的地板上,身上蓝袖白身的T恤轻轻波动,少年走到上白下蓝的拉门前,轻轻拉动拉门。
“远坂,你怎么会在这儿”少年看见迎面而坐的黑发双马尾的少女,吓的退了半步。
一身红衣过膝高筒袜的少女淡然地托起手中的白瓷圆杯抿了一口说:“我当然会在这里,我们昨天通过电话,还说你忘了,卫宫同学。”
“昨天?”卫宫士郎挠了挠头,努力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他确实跟远坂通过电话。至于通话的内容,“明天陪我去买东西”记忆中一句话像盆清水倒在卫宫士郎的头上让他清醒了。
远坂凛用蓝色琉璃般的眼眸看着回忆中的卫宫士郎无奈地叹息:“你果然忘了。”
“学长,早。”紫色齐肩短发的间桐樱端着两个日式小瓷碗放在木制被炉桌上。
“樱,也早。”卫宫士郎看着系着白色围裙的樱不好意思地说,:“又麻烦你了。”
间桐樱急速摇头:“一点儿也不麻烦,再说了我也没吃早饭,正好借学长家的地方吃饭。”
院子里传来巨大的声响,经判断那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院子里横冲直撞。
远坂凛微微一惊:“外面发生了什么?”
卫宫士郎淡定地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并向远坂凛招示意她少安毋躁:“不用那么紧张,一定是藤姐又过来蹭饭了。”
卫宫士郎身后白蓝分明的拉门被强力拉开,门边撞墙的声音让整个房子震动。亚麻色短发的女人用褐黄色的双目贪婪地看遍房间中的人。
“藤村老师,早上好。”远坂凛起身,欠身行礼。
“呀。这不是远坂同学吗,你也过来吃饭?”藤村老师表现的意外惊喜。
“不要把什么人都说得和你一样好吗,藤姐?”卫宫士郎强调,“还有你能不能别把过来蹭饭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你这是在对老师提意见吗?”藤村老师在卫宫士郎的左手边跪坐,右手按着卫宫士郎的头用力揉搓。远坂凛在对面淡然地举起杯子。
“对了,既然不是来吃饭那远坂同学是来做什么的。”藤村老师似乎想起了重要的是,目光锁定在对面的远坂凛。
“我和卫宫同学要一起去买点儿东西。”远坂凛回答干脆
“是约会吗?”藤村老师眼前一亮。
“咦?学长要和学姐约会吗?”间桐樱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
卫宫士郎满脸黑线:“不是约会啊,远坂你好歹解释一下啊!”
远坂凛瞥了一眼卫宫士郎求助的目光看似没看,再次淡然举杯。
“对了,外面最近不太平你们出门要多加小心。”藤村老师表情风云突变,严肃地像位家长。
“老师说得是最近频发的砍人事件?”间桐樱插话。
“樱也知道啊!”藤村老师严肃的脸上表露出些许惊奇。
间桐樱用力点头表示“我看过新闻,所以知道。”
卫宫士郎望着这两个人一唱一和一脸无语,你们两个考虑一下一直在加班加点努力赚钱的我的感受好吗?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一样有闲情去看新闻。
远坂凛望着卫宫士郎那张写满无奈的脸,不用想这家伙肯定不知道,她放下圆杯说了今天早晨最长的一句话:“最近晚上有人被砍的案件频发,砍人者用的是武士刀,从受害者的伤口看,是刀背留下的,有趣的是受害者都是些街头混混而且都在做坏事是被砍得。我们的正义使者有没有觉得这事很符合你的口味呢?”
“伤害别人不能算作是正义的事情好吧?”卫宫士郎把谈话的对象转给藤村老师,“藤姐,为什么我觉得你在变相的暗示什么。”
“没有啦!真的只是提醒你注意安全而已。”藤村老师嘴角勾起一个谜一样的弧度。
冬木市商业区,太阳临近天空中央,阳光近乎垂直照射大地。两边的写字楼的玻璃窗在此刻显得有些黑暗无光。
“远坂,你到底要去哪儿买东西,我们已经走过四家超市了。”卫宫士郎望着穿过人群一路向前的远坂凛,他发现自己完全搞不懂她的购物方式。不是他见识少,只是远坂凛的购物方式太奇葩。正常大小姐购物应该是看见超市就空手进去,出来时大包小包恨不得雇辆火车。他也已经做好了今天累死的觉悟,可远坂凛走到一家店门口头都不带抬一下地走过,这哪是出来购物的,这是出来遛狗来了吧!
一双褐色学生皮鞋进入卫宫士郎的视野,黑色过膝长筒袜与发亮的褐色颜色对比鲜明。“你还真以为我是领你出来买东西的?”
“不是你打电话叫我陪你买东西吗?”卫宫士郎用铜红色眼眸紧盯远坂凛的蓝眸想看出点儿端倪。可他发现他越来越搞不懂远坂凛了。
“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栋办公楼。”远坂凛说。
“去办公楼干嘛?”卫宫士郎挠头。
远坂凛掩面:“我建议你把近几天的新闻好好补补。”
“一直在加班加点的打零工,昨天才闲下来又被你拉了出来。”卫宫士郎诉苦,自己根本没时间补啊!
“难怪了,”远坂凛一副我懂了的表情,“那栋办公楼在前天发生了瓦斯泄漏。”
“又是瓦斯泄漏。”卫宫士郎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说“又”,瓦斯泄漏和常见吗?
“明白啦?”远坂凛把脸贴近卫宫士郎。
“我明白什么啦?”卫宫士郎轻轻的吼叫。你见过有哪个人将话说到一半就别人就能明白全意了的,就算他是个魔术师也是个半路出家的魔术,“我又不会读心术。”
远坂凛努力压抑心中那股莫名的怒火耐心地引导:“一年前,第五次圣杯之战也发生了瓦斯泄漏事故频发的现象。”
“那是因为……”等一下,卫宫士郎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光芒闪烁,巨大的惊悸在脑中炸开,寒意顺着脊背往上爬让他不自觉地打了寒颤“你是说……”
“嗯哼?”远坂凛脸上微微带着笑意。
“我看过那些昏迷者的尸体他们的生命力被抽走了。”远坂凛表情淡漠,“第六次圣杯之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时间不对。有可能是由于未知原因存留下来Servant。但又有一个问题,如果有Servant活着,圣杯降世的条件就没被集齐,圣杯也就不可能降世。”
“现在不是讨论犯人的时候吧!”卫宫士郎心情急切,“你什么不在电话里跟我讲明白呢?”
“我要是在电话里讲明白,以你正义使者的脾气,昨天半夜没来敲我们家的门,你就不是卫宫士郎。”远坂凛理直气壮,“先跟我去看看现场,我们晚上行动。”
雅杜斯尔曼五星酒店的总统套房内,浴室拼花单向视玻璃拉门缓缓洞开,白色雾气携着沐浴露的香气如潮般扑出。金发蓝眸的少年身围竹纤维浴袍在白雾中天仙下凡般踩在擦得如镜的柞木地板上。阳光下粼光闪动的金色到肩发披散下来,点缀着少年俊俏的西方面孔,健壮的身体升腾起丝丝热气,阳光朦胧。
少年的蓝眸扫过房间墙上挂着的巨大的浮世绘,最终落在那张水床垫双人床上。他的眼角略微抽搐。洗澡出门发现一位美少女正躺在自己床上这是什么神开始?可少年转念一想自己所处之地,遍一切都顺理成章起来。只是少年没想到日本人民的特色服务业触及领域如此广泛,竟然发展到了世界连锁的五星级酒店里。
少年干咳了两声,义正言辞声明:“女士,请回吧!我没叫这样的服务。”
床上的少女听到有人在说话从床上坐了起来。少年嘴巴微张,床上金发碧眼的妹子把他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想到床上竟是个外国人,出于意外和好奇他张嘴便失去了一名贵族的风度:“难道日本人民已经把他们浪到骨子里的精神发扬到全世界啦?”
少年发现自己又一次低估了已经浪到惊天地泣鬼神的日本人民,这尼玛是要用妓院统治世界的节奏啊!
“汝是这座房子的主人吗?”金发碧眼的少女张嘴便透着古韵,如同她的外貌。她将秀丽的金发盘在脑后用红丝带系起,额发有序的分差,头顶一根呆毛优美地前弯。一张边线圆润的脸被金发半绕。少女身着一袭华美的绣金蔷薇红礼裙,巨大的白色蕾丝边如盛开的百合花,吐出少女修长白皙的手。半透明的裙子前摆露出少女护住小腿和脚的金色腿甲,看样式让少年想起了欧洲中世纪那战火纷飞时代中骁勇的骑士。少女滑白大腿根部的白色亵裤依稀可见,令人血脉喷张。少女的身高不高仅一米六五左右,站起来能碰到少年的脖子。
“是。”少年有些懵。
“汝的品味真是太棒了,余对这奢华的房间很喜欢。”少女的气场全开,仿佛在发表一场盛大的演讲。
少年只觉得脑袋一片混乱,少女暴露的衣物验证了他的第一印象,但说话如此古风就让他找不到边际了,干这行有必要这么文艺吗,还是说现在这行都需要文凭了?
“请您把裤子穿上,我没叫这样的服务。”少年强调,贵族的身份让他必须对女士彬彬有礼。
在床上的少女似乎终于明白了少年的意思:“汝是在咒骂我为巴比伦的**吗?”少女的语气中透着凛凛寒气。
巴比伦!少年傻眼了,我去,你横跨半个地球干这行,你家里人知道吗?
“我没有骂你的意思,只是我真没叫这样的服务。”少年耐着性子解释,“如果你觉得不好交差得话我可以付钱,但服务就不要了。”
“余喜欢的不是钱,是你的奢华。”少女伸出手像位招贤纳士的君王,“你愿意和余订下契约吗?”
不要钱要奢华,没钱哪来的奢华,这俩是一个东西好吧?定下契约?办事之前难道还要签订什么意外怀孕协议?自己可从没听说过啊!少年发现自己对这一行还是非常的懵懂无知。
“汝可以慢慢考虑,余有的是耐心。”
少年再次被震惊,他有点分不清主次,听着话的意思是准备硬上了,再一看少女的装扮,对方悍然是有备而来连铠甲都带上了,这一行的办事风格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强硬了。
“如果我不答应的话,你是准备动手吗?”少年小心翼翼地问,看对方的架势想必身手不凡。
少女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余不会把你怎么样,所以你不必担心。”
少年试探性地说:“那——我拒绝。”
少女碧绿的眼眸闪过野兽般的杀气,火焰在少女手中升腾飞舞凝练成剑。那是一把剑身有瑰丽的黑纹装饰的红色奇形长剑,黑色与红色纠缠扭曲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伸展成为剑刃形似疾电。拉丁文剑铭“Regnumcaelorunetgehenna”,译为“天堂与地狱”。长剑透出王的威严。
“不是说好了吗,你不会动手?”少年惊吼。
少女从床上暴起,扑向少年,红色的布幔充盈着少年海蓝的瞳孔少年耳畔是长剑破空的轰鸣。少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阴柔的少女会突然爆发出如此可怖的力量。他不知道少女要干什么,他的眼前是一片红色,少女淡淡的体香飘入他的鼻子,仿佛置身于玫瑰的花海,空气中满是让人迷醉花香。明明小命不保,少年却觉得那样的安心。
玻璃破碎声与金属碰撞声交叠,打破少年沉醉的幻想。他抬起头望着少女,看到的是如同夕阳般艳丽的红。
少女手中的长剑拖着红色的流光,用剑影舞成一道屏障。有什么东西正不断地在“盾”上激起层层火花试图突破防御。
“汝还能动吧?”少女声音古奥,“赶快离开这个房间。”
少年脸上的表情像是得救了一般,踉踉跄跄地跑出房间。
少女看了一眼逃出房间的少年,对着远处嘲讽;“身为一名Archer这种攻击也太烂了吧!要不要余交汝怎样玩弓箭?”
少女望着远处蔚蓝的天空上如星辰般闪烁的一个光点,嘲讽地说:“汝的脾气还真不好,说说就生气啦!”
随着光点越来越大,音波掀起空气共振,房间的玻璃全部崩碎。攻击未至,杀气便充盈了整个房间。
少女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明显的弧度“Aestusestus!”随着少女有条不紊的声音,炽红的火焰围绕剑身,少女双手握住仿佛要化为火龙脱控的长剑。箭步向前,迎向炽烈的白色光点,仿佛要奔向太阳。
此时站在地面仰望湛蓝的天空,有什么东西正以不可比拟的极速与空气摩擦,产生的高温形成纯白色尾焰散发着掩盖太阳光辉的炽光。型若流星,撕裂长空。直击雅杜斯尔曼酒店。
白色的光辉在楼林间隙一闪即逝,街道上所有玻璃在高频振动的空气的作用下崩碎,透明的碎片成千上万,成万上亿从高空中如雨般泻下。汽车的警笛夹杂着呼救与哀嚎,乱成一团。
雅杜斯尔曼酒店七层的一个房间,滚滚烟尘从房间的窗户飘出。房间内,身着绣金蔷薇红礼裙的少女单脚蹬墙站立。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奇形长剑斜于少女身前处于格挡状态。整个房间,墙皮,地板被恐怖的力量完全剥离,从双人床到浮世绘面目全非,青灰色的混凝土墙体鬼裂露出墙里微微扭曲的钢筋。整个房间唯一能看的就是浴室里那个意大利式浴缸。水管破裂,喷泉般的冷水与热水交织形成水幕,满是裂纹的浴缸在水幕中别有一番美。
随着少女的甩手,火焰与长剑一同溃散,如同华丽的烟火在少女手中爆开。少女碧绿的眼眸看了看攻击袭来的方向,在确认敌人放弃了之后,扫了一眼近乎全毁的房间,用惋惜的声音说:“完全没有艺术感啊!”
一片混乱的过道里,应急灯的红光贯穿尘雾,将金发少年的脸映成晚霞的火红。他现在真庆幸自己是在日本而不是中国。
日本是一个建立在火山之上的国家,地震对于人本人民跟吃饭一样没有一天三震,也有三天一小震,五天一大震,总之隔三差五给你来一下。所以日本建筑的抗震能力不是一般得强。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中国少年估计自己现在被活埋的概率和今天太阳从东边升起的概率差不多。
“汝现在没得选了,只能和余定下契约。”尘雾中如火礼裙进入少年的视野。
“你好歹让我明白发生了什么好吧?”少年快要抓狂了,从刚才遇见这个少女开始今天的事情就是在扯淡。
“在定下契约之前,余无可奉告。”
“那你能告诉我什么?”
“汝已经被卷进这场战争里了,如果不参战的话就是能被灭口。”
“战——战争。”少年目瞪口呆,他发现这件事的进展越来越神了。
“关于战争,汝和余定下契约余才能解释给汝听。”
黑商!这绝对的黑商,少年怀疑她这招是不是跟某些视频网站学的,先给你看十分钟到了高潮弹出窗口告诉你该交钱了。少年总觉得自己被阴了。
“汝和余定下契约,余负责汝的安全,只要余不死,汝便是安全的。”少女进一步解释定下契约的好处。
“定契约的事情等会儿再说,我们先离开这栋危房。”少年转变话题。
少女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少年刚想抬脚跟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喝:“等一下”少女回过头来望着少年,面沉如水。
“我穿衣服”少年裹紧身上的浴袍,以防春光外泄。他刚才光顾逃命了忘了自己身上除了浴袍再无一丝。要是这么出去就算是日本警察都会看不下去的。
救护车,消防车,警车的警笛组成一曲刺耳的旋律在小巷内回荡。街面上身着不同制服的人来往穿梭乱成一团。白色休闲服的少年与蔷薇红的少女偷偷走进步巷。少年回身望了一小巷的入口,确定没人注意后松了口气,,他倒是不怕被警察发现,只是对面这位穿着太过不雅。他可不想让人说他喜欢浪货。
“契约怎么签定”少年问。
“汝答应啦?”少女显得有些惊喜。
“不是你说的不签就没命了,我还不想死”少年有些不耐烦。“所以只能千签了”
“伸出你的手”少年听话地抬起自己的右手。少女用两只白皙的手夹馅饼般夹住少年的手。少女玉手的温暖刺激着少年手上每一个细胞
“跟汝念”
“噢”少年此刻听话的像个孩子
“宣告,汝赐我光,使我所在之处皆为天堂”少女念诵起古奥的咒语,仿佛神父念颂的经文。
“宣告,汝赐我光,使我所在之处皆为天堂”少年模仿少女的语气跟着念诵,“我赐你火。使你所在之处皆成地狱。”
“我赐你火,使汝所在之处皆成地狱。”
“天堂与地狱交接之处,集善恶于一身,光与暗为一体。”
“天堂与地狱交接之处,集善恶于一身,光与暗为一体。”
“善恶融于我心,光暗铸成汝体”
“善恶融于我心,光暗铸成汝体”
“若遵从此对杯之呼唤,此法此意”“若遵从此杯之呼唤,此法此意。”
“则回应我。”
“则回应我”“自此我之命运与汝同存”。
“自此我之命运与汝同存”
“自此我之命运与汝同存”
“余以Saber之名,遵从汝之召唤“少女表情肃幕如皇”
右手背突如其来灼烧般的疼痛。让少年咬牙吸了一口冷气。痛疼让她没有跟随少女念出誓言。少女拿开手,少年背上火红令符,仿佛一只巨大的蝴蝶。
“奏者啊!以后汝就是余的Master了”。少女拉长语调。
“这就完了啦?”少年端详着手上那个奇怪的令符。虽然有点痛,但这也太简单了吧?他都做好放血的准备了,按理说不是魔法师的汝是没有能力召呼余的,也不能订下契约,更不能提供魔力让余存在,但现在整个冬木市就是一个巨大供能魔法阵,所以让没有魔力的汝与余订下契约成了可能”
“完全听不懂。”少年目光呆滞,地缓缓摇头,这也太玄乎了,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少女的能力,少年一定把她当作一个重度中二病患者。
“对于没有魔力的汝,这是理所当然的。”
“说点儿我能懂的”少年挠了挠眉心“比如说名字,我叫亚特兰斯·卡克鲁奇恩”
“虽然为了安全起见应该向汝保密余的名字,但余无法拒绝汝啊“,少女显的很头痛。奏者啊,聆听余无与伦比的伟大名字吧—尼禄·克劳狄乌斯·凯萨·奥古斯都·日耳曼尼库斯。”少女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少年,她的头高高扬起俯视天下。
名字确实伟大,但绝不是无与伦比,罗马帝政的第五代皇帝《启示录》中出了名的暴君嗜血的尼禄和她重名,这点少年很清楚,他家是意大利数一数二的贵族。他家的家史串下来跟罗马史也差不了多少,连自己老祖宗效忠的人的名字都记不住了,那真是玷污了卡克鲁奇恩这个姓。
“你说的战争是怎么回事?”亚特兰斯问
“圣杯战争。”尼禄Saber淡然地回道
亚特兰斯眼睛微闭,这不科学,你说高天原沉没,都比圣杯战争靠谱,虽然都是神话,但好歹高天原沉没的地点对了。”
“你跑错国家了吧!圣杯战争不应该出现在日本,除非它跟奥运会一样,满世界举办“。“此圣杯非彼圣杯。”尼禄Saber示意她的Master要有耐心,“在日本冬木市出现的圣杯跟神话中那个能够治愈一切,甚至能够返老还童的圣杯不一样,冬市的圣杯是万能的许愿机”
“那你是个什么东西”?亚特兰斯早把绅士风度丢到九天之外了。
“奏者啊!汝要有耐心。”尼禄Saber漠然道,“圣杯战争的参加者是七位魔术师,当然余说得是正常情况下,七位魔术师会召唤七位从者,余就是一名从者,七位从者会进行战斗,活下来的唯一一组会得到对杯,也就是实现愿望的能力,”
“历代魔术师的下场都是什么样的?”亚特兰斯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
“一般来说除了最后的胜利者都死了,必竟将魔术师留下来的话,他会有和其他失去主人的从者再次订下契约的可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通常是要斩草除根的。”
“上贼船了。”亚特兰斯低头掩面“和你订下契约才是死定了吧”
“奏者啊!汝还不明白吗?如此浩大的战争却至今不为人所知原因,一方面是参加者会选在没人的地方战斗。另一方面见到从者战斗的人都被灭口了”
尼禄Saber表情淡然,不急不慢:“和余订下契约后,除非余死了或汝手背上令咒用光了,否则余将以生命保护汝毫发无伤。”
亚特兰斯看了一眼右手背上红色的蝴蝶般的令咒,“这是干什么用的”。
“主人有三次机会强制命令从者做某事,或将从者进行空间移动,三次之后与从者的契约解除。”
“你老说从者,从者都是什么人?”
“所谓从者即是Servant是来自不同时代,不同次元,不同传说,故事中的人物。通常是非常有名的英雄。”尼禄Saber解释道:“所以一担被对方知道了真实的身份,就很有可能被对方掌握了弱点。这也就是为什么对没有经验的汝吐露真名是很危险的原因,从者分为七个职阶,Saber剑之骑士,Archer.弓之骑士,Rider骑兵,lancer枪之骑士,Assassin暗杀者,Berserker狂战士,以及Caster魔法师,每个从者都有自己的宝具,汝可以理解为必杀技。宝具可能是武器,结界等等。引发时需要喊出宝具的真名。喊出宝具的真名,基本等于暴露了身份,所以宝具也不能随便用。”
“你说从者是来自不同时代的人物,”亚特兰斯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非常严重。“那罗马帝国第五代皇帝尼禄·克劳狄乌斯·凯萨·奥古斯都·日耳曼尼库斯跟你什么关系?”
“余正是那第五代皇帝。”尼禄Saber漠然的回答,亚特兰斯已经考虑要不要双膝跪地大喊“参见皇帝陛下重临这个世界。”了这关系全乱了。自己祖宗效忠的人成了自己的从者。
“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我们的关系。”亚特兰斯表情尴尬。
“有什么好解释的,汝为Master.余为Servant.”尼禄Saber无所谓地说
“不不,我来说明一下,我是意大利贵族,罗马是意大利的前身,也就是说我是你的臣民。”亚特兰斯小心翼翼地解释。
“就是这个啊?”尼禄Saber表情像是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妥。身为皇帝的余在历史上已经死了,现在的余只是一名Servant’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亚特兰斯左瞅右看眼神飘忽。
“身为余的奏者应该是那种别说是罗马皇帝,是连神都敢命令的人。”尼禄Saber慷慨激昂。
亚特兰斯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心想我可真给家族长脸了,“那我怎么称呼您?”
“Saber!”尼禄Saber回道。
“呐,Saber我们先去换身衣服好吗?”亚特兰斯躬身。
“你就按奏者的意思办吧!”。尼禄Saber挥手。
夜的漆黑笼罩了冬木市。冬木市的灯火辉煌在黑夜的点缀下如深渊强光般被展现的淋漓尽致。灯光与满天星辰相映衬,仿佛连成一片天空。
路灯映出写字楼墙体的雪白,入口黄色的警戒线交错仿佛将写字楼与街道隔成两个世界。空无一人的街道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两个人走进路灯雪亮的光柱,双马尾的黑发少女不住地用蓝色眼眸扫视着周围的情况,在确定没有人之后。快步从警戒线下钻进了写字楼,跟在少女身后的少年在警戒线前驻足抬头仰望着整层楼,漆黑的墙体被刀切般笔直,在半截处被灯光分为光暗两部分。
黑暗充盈在写字楼内,月光从玻璃窗透射进来,洒在黑发双马尾少女的肩上。
“远坂,怎么样?“卫宫士郎看着前面一脸严肃东张西望的远坂凛问。
“虽然微弱但地确有用过魔法留下的痕迹。“远坂凛表情严肃,“如果是Servant仅凭我们两个太危险了。”
“那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伤亡的再增加啊!”卫宫士郎也东张西望。
远坂凛一脸快要抓狂的表情:“这种情况下无论是你的Saber还是我的Archer有一个就好了嘛!我为什么要冒生命危险来干这种事啊!一定是被你的正义感给感染了。’
“远坂的意思是怪我喽?”卫宫士郎理论“再说我并不认为这事是件坏事啊!”
远垢凛目光睥睨地侧身看着卫宫士郎,眉头一挑一挑:“要不你以为怪谁?”
清冷的月光下卫宫士郎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像进入警戒状态的野兽,“远坂!”他的声音低沉。
“怎么啦?”远坂凛被他吓了一跳。
“你听没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远坂凛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原来死寂的黑暗传来杂乱的锤打声。像是一柄千斤重锤锤打墙面,她的指关节微微错位发出轻微的爆响。
天花板落下些许灰尘,散落在卫宫士郎的肩头,锤打声变成了断裂声。
“危险!”卫宫士郎如同一发被打着底火的子弹电射出去,双脚蹬地的瞬间产生了巨大的动能。这股动能让卫宫士郎带着远坂凛一同飞扑出去。
天花板骤然开裂。尘土从裂缝中飞流直下如同褐色瀑布,远超天花板承重力的力量被施加,大块天花板坠落,震波与尘雾一同散开。
天摇地动,烟尘弥漫。
卫宫士郎提前判断出了断裂声来自天花板,如果再晚一步,只怕两个人就都被埋在下面了。
远坂凛从地上坐起来扫视周围,浓浓烟幕挡住了她的视线“卫宫!”
烟尘渐渐稀薄,一个巨大的黑影进入远坂凛的视野,她眼角微抽:“开什么玩笑,说是Servant这也太大了吧?”
黑影之大塞满了天花板到地板的间隙,
“呀呀!没想到有惊喜。”尘雾中传来冷酷爽朗的男音,“看起来还是个孩子。”
一道半月银光斩断褐色帷幕般的尘雾,从远坂凛头顶切了过去,尘雾被斩散。黑影现出了本尊。神魔般的男人进入远坂凛的视野。白色火焰般的长发下是一张白皙到妖冶的面孔,灰白色的眼睛透出死亡气息,肩披巨大的火红色的羽织,如同收拢的火焰之翼,黑色紧身衣勾出了男人剽捷的身体,男人袒露的胸部上,是一轮金光四射的黄金太阳。手臂,腰部,腿部都被透着古蕴的金甲护住。他的身后尸体堆叠如山。远坂凛这才明白他所看到的巨大的黑影其实是男人身后的尸山。当远坂凛的目光扫光尸山时,触电感流遍全身,她的头顶好像有无数小虫在爬行般发麻,那些尸体让发也想起了埃及的古老传说——木乃伊,
男人扭动脖子,耳朵上巨大的金轮耳饰在银光中闪闪发亮,脖子发出骨骼错位的脆响,远坂凛看了一眼男人肩上那杆枪刃如一柄巨大的三角剑的长枪,枪身金色,被黑色包围的刃身是奇特的粉色,一轮黄金太阳将柄与刃接成一体,
“你是Lancer”?远坂凛双目微闭。
“喔!”男人表露出些许惊讶。“看来不是普通的小鬼呢”。
“第五次圣杯之战中没有你。”远坂凛直视男人透着死亡的双眼,得出了一个完全违背常识的结论“也就是说,第六次圣杯之战开始了吗”?
“看来你不仅不是一位普通的小鬼,还是一位优秀的Master。”男人将长枪从肩上拿下“你都说对了。”
“怎么会这么快?而且完全没有预兆啊!”远坂凛咬牙看向自己的右手,“可恶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啊”。
“无论你是一无所知的小鬼也好,还是优秀的Master也罢都要死在这里,”Lancer抬起枪来,锋刃上寒芒闪动。
“直接被判死刑了呢,“远坂凛摊了摊手表示无可奈何,“不过你都说了我是一位优秀的Master,不好好表现一下怎么行呢?”
远坂凛甩出左手,蓝绿色的光痕在她的手臂上交错勾了,像某位画家恣意写意,在错乱中有法可循。一个独一无二的魔术刻印被完整的展现,魔力顺着经脉注入,蓝绿色的光芒亮起,魔法刻印从沉睡中复苏,在瞬间完成了魔法,虚空中无数血珠般的魔法弹凝集变大。
血红色的弹幕横切,分割整个楼层,Lancer的身形被血红的魔法弹与白烟吞没。
箭矢般的黑影刺破白色幕布。在空中留下一串叠影。残影未消,Lancer的本体就已经到了远坂凛的身前,这种速度在所有Lancer中也已经难碰敌手,
危机突降,远坂凛甚至来不及开启脚上的魔术刻印逃脱。
枪如出龙,直刺心脏。
金属碰撞的火花,照亮少年与Lancer的脸,Lancer短暂的吃惊后熟练的收枪后退,躲开黑色短刀的刀弧。
“远坂,没事吧!’卫宫士郎手持黑白两把刀,将远坂凛护在身后,双目死死盯住Lancer,
“虽然不想承认“远坂凛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又一次被你救了。”
Lancer双眼打量了一遍卫宫士郎,“看来不是Servant。”
Lancer双腿弯曲,爆炸性的力量沿着腿上暴起的肌肉流淌,长枪在月光下闪动着四色的鳞光。
“小心,他要过来了。”卫宫士郎俯下身子,压低重心,像只要扑向猎物的猛兽。
“我当然知道,”远坂凛从上衣兜里掏出瑰丽的红宝石攥在手里,嘴里轻轻吟唱。
“卫宫,准备跑。”远坂凛用极低的声音说。
“啊?在卫宫士郎还没弄明白远坂凛说的话的时候,远坂凛就已经将魔法石掷出,动作像个专业的棒球投手。
魔法晶石在Lancer头顶化成成千上万的闪光粉尘,如同星河陨落。在人眼看不到的地方,被注入魔力的晶石粉尘回应着古奥的呤唱建立了微妙的联系,如果用线把这种联系画出来,便会发现线条交错成了一张网,从四面八方将Lancer包住。
创始三御家之一的远坂家最负胜名的魔法之一——宝石魔法发动。
魔法结界生成,透明的红色界墙将Lancer与远坂凛分隔成两个世界。远坂凛伸出左手,随着远坂凛吟诵着古老森严的咒语,右手上的魔术刻印再次被引发,只不过这一次的威力远比之前恐怖。
血红色的魔法弹幕暴雨般切割世界,红色的魔光照亮整个楼层,整栋大楼在攻击中颤粟。
雾一样的烟尘中传来破碎声,四道枪光切割白幕,撕破尘烟的屏障。职阶为Lancer的男人扛起长枪,扫了一眼千伤百孔的楼层不屑地说:“逃了吗?”
他抬头仰望天花板的大洞,洞中是更高一层的天花板“要追吗?Master.’他像在跟什么人对话。
在Lancer脑海中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目前我们只知道除了你之外的另一名Servant,Servant还有五名是未知的,她们即然已经知道了第六次圣杯之战开战。想必是回去进行英灵召呼了吧。跟上去看看,没准可以收集一些别的Servant的资料。”
“明白了,Master。”Lancer身形变得虚无,清冷的月光穿过他渐渐虚无的身体,一切消弥于黑暗。
冬木市路人远离的幽深小巷内,女孩声嘶力竭的呼救与冷风如同潮水迎面扑向男人。身着黑色武士服的男人踢着木屐缓步前进。木屐嗒嗒的脆响在小巷子内回荡,男人扎着剑道马尾的黑发下一双微闭的黑眸透着剑的凌光。他将一把用黑布缠住刀柄的日本长刀抱在怀里,身上透出日本幕府末年乱世的武士气息。、
男人忽然驻足透着剑气的目光仿佛要斩开眼前的黑暗。他的前方,从什么东西映着微弱月光,银光闪动。
“没想到在这里可以碰到别的Servant啊!”男人将怀里的长刀用姆指推出半寸,长刀的刀身处依然用黑布裹紧,似乎是见对方没有攻过来的意思,他又将刀合了回去。
“我在这里恭候你多时了”黑暗传来的是女声,只是这声音威严的如同王者不可侵犯。
“喔,居然是女性Servant真是幸会。”男人表现出些许惊奇。
黑暗中的Servant迈开步子,最先突破黑暗的是一只银亮的骑士甲靴,白色裙摆的锯齿状边缘用点点金色缀饰朴素而不失华美,随着像花瓣一样的裙摆荡开,与甲靴相连的小腿甲映与视野。
小小的一步,让Servant从黑暗中脱离带着古老的王的气息,走进银白色的月光中,乍一看仿佛是进入了蓝色的海洋,金发碧眼的少女透出海风般洁净的气息。
男人眉头微促“没想到还是个女孩。”
出现在男人面前的少女将金发盘在脑后,额发下垂的两鬓看起来一丝不苟,脑后蓝色发带轻轻飘动。前伸的标致性呆毛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圆弧。少女有着一张规则圆润的脸。
亚特兰斯如果在这一定会惊异于少女的长相,不是因为美貌,而是因为少女与尼禄如同一个人,只是两个散发的气息不同,尼禄散发着帝王的霸气,如同一杯红色的鸡尾酒般火烈。而少女散发出的是骑士的淡雅 ,仿佛一杯来自极地未受污染的蓝色冰水般洁净。
或许是为了映衬那份淡雅的洁净。少女身着一身金边蓝色礼裙。礼裙的裙摆分为两层外层蓝色裙摆的开叉处可以看见洁白的内裙摆,裙裾上有金点微缀。银色的骑士铠甲披叠在裙摆两侧,黑色束腰带紧锁少女的腰肢,连接衣甲与裙甲,银色胸甲上黑线勾了蓝色缀点。仿佛是某位画家的姿意几笔,又像是魔法师绘制的古奥法阵,但两者远不及胸甲上图案的亘古威严,隐隐透着那个王临天下时代的辉煌气息。
男人望着少女那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的娇小身体,眉头紧锁成川字,对于未成年的少女下手,传出去会影响他的名号。
少女似乎一眼就看破了男人的心思:“如果你因为我是一个女人而小看我的话,是会吃亏的。”
“哦。”男人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有点意思。”
风旋从少女覆着战甲的右手顺着什么东西笔直的旋开,带着金色的流光铸成了一把似有似无的长剑,狂风围绕着剑身呼啸,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结界,将剑的一切藏于其中。
“Saber吗?”男人对少女的兴趣似乎越来越高了。
少女似笑非笑:“在我手中的一定是剑吗?它会是刀也说不定,不亦有可能是长枪或弓,没准还是法杖。”
“嘴巴还真是不饶人啊!”男人头痛似的摇头。
“倒是你。”少女直视男人的双目,神情坚定,“即然你说我是Saber,那就证明你并非Saber,除了Saber之外,有可能用剑当武器的有三个职阶,从你的装扮来看,只有一个职阶吻合,我说的对吗?Assassin。”
“麻烦了,麻烦了。”男人腾出一只手来不住的挠头,“被摆了一道呐!”男人微微躬身,“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在下佩服。”
“不过。”Assassin将刀从鞘中再次推出“Saber你的语言再密不透风也无法掩盖手中长剑的剑气。”
“能够查觉敌人的职阶的能力吗?”Saber脸上的表情像是明白了什么。
巷子深处一直呼救的女声渐渐消弥。
“看来你的Master把事情办完了。”Assassin面沉如水,“你也要撤离吗?”
“不,”Saber利落的回答,“看样子你已经盯上我的Master了。在这里解决你是最省事的办法。”
“很有自信啊”Assassin轻笑,他的双腿微微开离。
小巷陷入了几秒钟的沉寂。
“Assassin如果你不攻过来的话,那么我可要上了。”Saber双手握剑,力量在剑身上流淌。
“请!”Assassin依然无动于衷只是微微笑着像个英国老绅士。
银色甲靴登地,扬起一圈浮尘,在银亮的月光下闪烁着微光。
风啸与破空声在黑暗中交织,仿佛一曲轻重音交错的旋律,轻如蚊吟,重如山崩。长刀出鞘的光如同一道银虹,斩断声音。
Saber望着Assassin面无表情的脸,手中的长剑再也无法前进分毫。Assassin的长刀出鞘一半。准确的挡在了从右侧斩来剑的剑身中部,那是剑力量最薄弱的地方。
Saber眉头微促这个敌人很强,无论是对时机的把握还是出剑的速度都堪称完美,如此身手在Saber中也属罕见,
银虹断空,右侧的混凝墙面无声地生出一道剑痕,十握长刀拖着银色流光舞动,向人们展示着致命的武技。
Saber蹬地后撤,同时挥剑迎上银色流光,风与光交叠,火星四射。她从长刀的半月状刀弧中后跳脱出,空气在她的耳边高频振动,杀机闪电般突如其来,极轻极快。
Saber脚跟蹬地强行稳住身子,长刀寒光映面。刀痕在空中延展,这一斩斩风切尘。
Assassin向右拂剑,做出日本剑道的收剑式“我为因为你是小姑娘而小看你道歉,能挡下在下此招,说明你确实是非常优秀的Servant。”Assassin所用招式乃日本剑道中的拔刀斩,以一斩杀敌出名,刀在鞘中便开始蓄力出鞘便是极致之速,对手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便已中刀身亡,Assassin的拔刀斩已经熟练到了不需蓄力,挥刀成斩的恐怖境界。
不远处Saber单手撑地,她昂起头,鲜血染红了她的半边额发,刚才她用最快的速度判断了攻击来向并做出防御,长剑迎击的同时侧身回避,被避开的长刀却在电光火石间回斩。在极限距离上斩开她额头的皮肤。刀速之快在刀离去时刀口才被鲜血撑裂。他对刀的掌控无懈可击。
Saber站了起来,双手握剑,“能与你这样的Servant交手,是我的荣幸。只是不能像一场真正的决斗。那样通报姓名还是让人感到遗憾。”
“这种话我倒是第一次听说,”Assassin笑“不能通报姓名这件事就交给剑吧,对于剑士来说剑与剑的碰撞便是最好的交流。”
“呃。”Saber嘴角微微上扬摆正身子,无形的杀意在两人之间弥散。
漆黑的夜空下一栋透着古蕴的双层别墅灯火通明,别墅内的一个房间中,卫宫士郎倒在沙发上大口的喘息“甩掉他了吗”
“说的好像你甩掉过Servant的追杀一样。”远坂凛将手按在地上念诵着古老的咒语,以她为中心一个覆盖整栋别墅的魔法结界张开,将没有经过主人同意的东西全部排除在外。
远坂凛起身看沙发上的卫宫士郎一脸郁闷,这个家伙上一次貌似也是被Lancer追杀吧?她怀疑他是不是跟所有Lancer结了仇,要不然回回抽中Lancer这运气,不买彩票可惜了。
“喂!我说还没到休息的时候,他们即然说第六次圣杯之战已经开战,应及早召唤Servant。”远坂凛右手握成拳,捶在左手心,坚定的表情却有着些许动摇。“可我没有收到预告啊!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事到如今只能试试了。结界撑不了太久,在我召唤Servant的时候,Lancer就交给你了。”
“远坂,你说撑不了多久是多久.”卫宫士郎扭头问。
远坂凛右手顶着下巴,像是在思考。
空气中传来玻璃的裂碎声。卫宫士郎瞪大眼睛望着远坂凛。像是要确定什么事,远坂凛的眼角微微抽搐。
卫宫士郎从床上猛地蹦起,三步并一步跑到窗边,大失所望似的说:“远坂,你说能撑一会儿的结界,连一会儿都撑不了了。”
窗外红色的半球结界布满冰裂般曲折的纹路,欲崩未毁。
太阳般的炽烈火芒在远处闪耀,烧红了半片天,红光横穿黑暗,如一头身披火焰的狂龙,从中间撕裂黑幕。承受力达到临界的结界骤然崩塌。
朱红色的结界碎片樱花般散落在神魔一样的男人肩头,身披火焰的长枪在黑暗中熊熊燃烧。
Lancer转动枪杆,火焰崩散,他将长枪扛在肩上像穿越时间洪荒的末代英豪缓步走来,艳红的羽织在夜风中飘荡像升腾的火焰。
“这不符合逻辑,以他的属性不应有如此的破坏力。”远坂凛面露惧色。
“远坂我撑不了太久,你抓紧时间。”卫宫士郎一脸舍生取义的表情。
“拜托你了。”房间门被“啪”的一声关上,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洗发露的香气,卫宫士郎连感慨都没来的及发表,不过也没时间给他伤春悲秋了。
他飞速离开房间,沿着雕花精美的楼梯飞身而下,他不禁有些怀念一年前,只是这一次不会有名为Saber的女孩挥剑守护他。
Lancer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前方橘戏色头发的少年:“怎么又是你。”
怎么又是我,怎么能不是我,我又不会英灵召呼,上次召呼Saber至今都觉得像一场梦,即然没办法搬来救兵,只能过来当炮灰喽!卫宫士郎在心里说。
“投影,开始!卫宫士郎低喝,随着声音的响起。他体内交错的魔法回路,激起层层火花。仿佛一场激烈的化学反应。荧绿色的线条从卫宫士郎手中延展出来交错勾画、一黑一白两柄短刀瞬间成形。刀锋是中国的阴阳太极。
干将莫邪!中国历史传说武器在一瞬出现了高度接近的仿制品。
“看这架势是准备和我近身战喽?”长枪离开Lancer的肩膀,枪尖触地。
卫宫士郎双退开离,跟Lancer打他实在没啥信心。对方是历史上有名的用枪大师,没准还是某个神话的主角。他不过是个快成年的高中生。
Lancer箭步上前,手中长枪横扫,枪刃在空中划过留下巨大的扇面,卫宫士郎双刀交错格挡,被枪的巨大力量直接震飞。
卫宫士郎从地上爬起来,这实力根本就是天渊之距。
Lancer透着死灰的双眼看看又一次战起来的卫宫士郎,眼中闪过一丝疲倦,或许是对这场没完没子了的战斗或者是对这个世界,他前后跨开大步压低重心。将枪尾抬高,枪尖压低。这个姿势上让卫宫士郎想起了上一届Lancer的“贯穿死棘之枪”只是气势弱了太多。
长枪在夜空下化成一道线,如同在墨纸上的一道金色的虹,断开天地。
卫宫士郎的脑海里很静,他想起了那个名字叫Saber的女孩,在对手发动宝贝“贯穿死棘之枪”时依然面不改色的女孩,当时她一连串动作在卫宫士郎的脑海里回放,被他重新展现。
Lancer动作带起狂风。狂风卷起尘幕,化作金虹的长枪刺破尘幕,就像斩开褐色的浪。浪潮与金虹直刺卫宫士郎。
枪尖与交叠的双刃擦出层层火花。如同烟花在尘浪中绽放,双刀崩碎。长枪如脱闸狂龙将少年顶了出去。
Lancer望着捂着留血肩膀再次站起来的少年,死灰的眼眸闪过吃惊。
“投影开始。”卫宫士郎躬身喘息着将干将莫邪再次复制。这一次又被Saber救了呢?
地下室内,暗淡的烛光成了这个漆黑空间唯一的光源,远坂凛看着地上朱红的六芒星法阵,在心里祈祷:“希望能成功。”
她摘下脖上的红心晶石项链悬于法阵上方,闭上双目,眼前似乎浮现出那个黑发的男人,此刻,男人站在同样的法阵上,嘴里轻轻吟诵,声音孤傲威严。她随着一起嘴中念起亘古的咒语,仿佛古钟鸣响。
“石的契约。我祖我师修拜因奥古。涌动之风以四壁阻挡。关闭四方之门,从王冠中释放,在通往王国的三岔口徘徊吧。”
红心晶石与法阵共鸣,沉寂一年的法阵开始发动,红光沿着法阵朱红的线条如血般流淌。联接世界。突破次元的界限贯通远古洪荒,将远坂凛的声音沿着时间的轮盘,传到每一位与世界订下契约的人耳中。
“三大言灵将缠绕汝七天,穿越抑制之轮,出现吧!天平之守护者。”
红光流满整个结界,红心晶石摇坠与法阵一同发出刺止的红光,红光四射,遮盖了烛火的微光。将地下室映成血红。
这是一场伟大的奇迹。贯通黄泉之路。将已死之人以灵体的形式现实化。这一刻世界的生死法则被逆转。由生到死的单行线被强行开辟了起死回生的回程路,历史上传说中某位已经逝去的英雄。正踏着这条路重临世界。
红光散去,地下室里那根孤独的火烛再次成为唯一的光源,它安静的燃烧用火焰记录着流逝的过往。
“凛,好久不见。”远坂凛熟悉的低沉声音响起,身着红色长风衣黑色紧身甲胄的男人站在法阵之上,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远坂凛看着男人被甲胄勾了出的充满力量性的线条,眼神迷离。这瞬间的恍惚仿佛跨越了时间。
“Master?”男人眉头微皱“一年不见不会是傻了吧?”
远坂凛意识到了什么回过神来“Archer,没有时间叙旧了,卫宫需要帮助。”
别墅前院尘土飞扬。Lancer眉头微皱地看着前面遍体鳞伤的少年。他的心有点烦,面对一个小鬼打了这么久,还没有结果对方,这让他觉得是种污辱,可对面的小鬼也真够难缠的,跟小强一样怎么打都不死,他发动了几次猛击,可都被他巧妙地化解了。原本应该致命的攻击全都只留下了皮肉伤。
“身为普通人能坚持到现在也确实历害。不过都结束了。”Lancer面色狰狞。手中长枪飞舞、魔力注入长枪,太阳般的炽烈火焰升腾,迎着黑暗燃烧,映亮天际。
卫宫士郎擦去额头的鲜血,咬了咬牙。这次恐怕真完了。远坂那家伙怎么这么慢。
燃烧着火焰的枪旋转形成一面火轮。仿佛太阳,Lancer再次迈开步子,压低枪尖,抬高枪尾。火轮被长枪吸收,覆盖长枪的火焰变成了深层的艳红。火焰灼烧着空气,把空气不断加热到一个又一个高温,温度的峰值不断刷新,仿佛Lancer手中便是太阳。
卫宫士郎看着燃烧着浑红火焰的长枪,这一枪他根本不需要刺中,光凭温度就能把他烧化了。
长枪穿过,带着灼烧般的亮红流光,仿佛空气在燃烧。
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崩弦声。Lancer的速度骤减,攻击从天而降,闪动着蓝光的箭矢破空而至,一支,二支。。。。。。最后形成箭幕,箭矢爆炸的连续气浪掀起如潮水般叠层的尘雾,尘雾中炽红的光芒中一闪一灭。仿佛里面有一大块烧红的碳。
黑影从尘雾中脱出,燃烧着烈焰的长枪轮舞,驱散烟尘。Lancer稳住身子,咬牙望向攻击袭来的方向。别墅被黑暗映成暗红的琉璃瓦上,手握黑色长弓的Archer静静地俯视。身上的赤红风衣在黑暗的衬托下瑰丽的动人心魄。他轻轻跃起迎向夜空,仿佛要拥抱长夜。
“看来赶上了。”远坂凛走到士郎身边,看表情很是松了一口气。
“得救了。”卫宫士郎全身的肌肉松弛,表情放松地看着一旁的黑发少女。
Archer如同一片落叶般轻盈落地。手中长弓分化成黑白两柄短刀,干将莫邪,同是仿制品,这两把远比卫宫士郎的两把接近真品。
Lancer眉头促成“川’字,今天真是怪了。一个怎么打都不死的小鬼,一个要和枪兵对砍的弓兵,这要多不合逻辑就多不合逻辑。
Lancer手中燃烧着烈焰的长枪左右轮舞,形成两面耀眼的日轮,空气温度笔直的攀升。如果现在下一场雨或者泼Lancer一桶水的话,你会发现水在距离Lancer十几米之处便被蒸发的一干二净。他周围的空气已经赶上炼钢的熔炉了。
Archer握紧了手中的双刀,肌肉因用力凸起,雄浑的力量在上面流动。
战斗一触即发。
幽深无人的小巷内,墙壁上剑痕刀痕交错仿佛一副壮美淋漓的画卷,透着旁人不懂的艺术气息。
Assassin轻抚了一下脸上那道细小的剑痕,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他双手持剑,刀背在左臂上轻轻摩擦,剑道服的袖如战旗般随风飘动,跳动着寒芒的刀刃直指前方的金发少女。
Saber躬身,前后错步,狂风肆虐的长剑横天身前,铠甲在月光下闪动着鱼鳞般的光。被月光映成暗红的染血额发在风中散开,飘若柳条。
冬木市深夜,枪与弓,剑与刀奏响杀与借我开幕乐章。那场一直隐藏于历史与传说的战争在沉寂了一年之后再次拉开了被血染红的大幕。罪与恶,正与善交织出宿命的咏叹调血与火注将再次以命运为章染饰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