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浓墨点染般的青山如宽厚的屏风,层峦叠嶂隐秘往往充满危机的远方。
遥兰天还没亮就起床上山采药,这片森林就像她家的后院,到底哪儿有药,哪儿有野果,哪儿有野味,她都一清二楚。
今天要挖些土木香,背害,重楼和咬人蜂,最近桥头的铁栓觉得脑袋不舒服,看似需要血乌龟来消血锋,今天估计就在山里过了,还好昨天做了不少窝窝头,留下爷爷的份后就可以上山了。
山中晨雾蒙蒙能见度不过4米,不过对于熟知这座深林的遥兰来说只是盖上一层薄纱,徒增不少幽美的感觉。
腥臭的味道从不远处飘来,一般这种时候遥兰都是避而远之的,因为这是尸体,果然前方一座老沉香树下就有一堆血肉,仔细一看是摔成肉酱的猎犬和一个人散落的尸体,清晨就遇到这样的场景实属不幸,她平息内心翻涌的浪潮去仔细检查那具尸体,希望摸出点东西。
当少女伸手翻找时,突然一只手紧紧握住了自己手腕,遥兰呀的一声差点灵魂出窍,半晌,平息呼吸后战战瑟瑟的仔细查看起来,原来那人被开膛破肚并落下悬崖后竟然还有气,遥兰抬头一看,高耸的沉香树的一片枝丫已经折断,看样子帮这孩子减轻了不少下坠的力道,至于那条狗就非常不幸的没有得到缓冲。
少与陌生人接触是爷爷常说的话,自己也是不想节外生枝,不过看这孩子实在可怜,整体几乎被肢解殆尽,竟然还有气,这种生命本来就有一种魅力,遥兰思维斗争了一会儿后决定还是先处理一下,然后就让他留在这里,要是能挺过自己采药回来就回家和爷爷商量救他。
想好就动手,她先点火灼烧草药并在撒伤口上,然后用随身的针线缝合伤口,一切处理好后再用外衣的布包扎伤口,等她处理完毕景梦包成了粽子,抬头确认时间已经时过正午。
在后山采药一直是遥兰的兴趣,所以当她处理好所有药物后竟然忘了那个重伤的孩子,理所应当的抄近道回家了。
“回来了!”满脸花白的爷爷已经在炮制药物,这个屋子里充满药物的气息,在夏天这气味会赶跑那些烦人的毒虫。
“嗯!回来了!要的东西都才回来了,还抓了几只石蹦等会儿就下锅。”遥兰一脸高兴的表情就像阳光一般温暖老人的心窝,他宠溺的摸着少女的头,心想:要是男孩该多好!这也是老人一直的心结。
“对啦!村南的乔六家送了条布过来些,等会儿你自己补补衣服吧,出去一趟衣服都短了一截。”
“呀!”遥兰终于想起自己还留有一个伤员的事。
“怎么了?”
“那个老爹!我在后山见到一个十多岁孩子,他伤的很重,你说我们家可不可以再养一个人。”
老人踌躇了,自己家本来就没有钱,现在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一个人已经尽全力了,要是再养一个,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最关键的是没吃的。
不过十多岁的孩子也是怪可怜的,这几天本来药物就采了不少,匀出来一些来救人应该还行,可人不应该不吃东西啊。
“药我可以出,不过家里没有那么多米,养这个人估计不行。”
“欧,我知道了,那我就多忙一点就行了,毕竟那么小的孩子吃不了多少东西。”
“这么说,你是救定这个人了是吧。”
“毕竟是完全由我自己经手的病人,我想让他活下来,等他好了后再赶出去就行了嘛。”
少女眼中闪烁着光芒,老人知道现在什么也无法挡住这孩子了,门口大黄狗就是她自己偷偷养的,在照顾人这一块自己没有她那么细心,至于吃食嘛,十多岁孩子的份还是有的。
想定后二人回山把景梦搬了回来。
整整一周,爷孙两忙里忙外,早晨换药,熬药,喂他吃药,晚上用绣花针戳破伤口再用小罐子吧污血吸出来,清洁伤口,每当他发烧时他们就用湿布条不停擦拭他的额头,等睡觉时夜空早已布满星辰,还好这些天家里食物充足。
景梦的伤也以看得见的速度渐渐好转。
这天爷爷上山抓野味去了。
作为方圆几里内最漂亮的女孩,一直都有不少人对她虎视眈眈,这天村里的地痞刘老六的孩子六子在屋外痴迷的盯着遥兰。
不过村里的人没有不知道遥兰养父遥老头的脾气,暴躁无常,老年无子,几年前收留了流浪至此遥书生的独生女儿,视为掌上明珠捧着。
不过不就是个老头吗?有什么好怕的!至于女孩家没有多少力气,把她打怕了不就没什么事了嘛,现在正好遥老头出去,没了顶梁柱还怕个什么?
六子在内心这样想着。
想好就来到遥老头家门口,见门没有锁便大摇大摆走了上去一脚踢开门,说道:“小娘子!快出…”谁知后续话还没有说出口,遥兰当面一棒子打了下去,正中脑门,顿时六子眼前一黑,踉踉跄跄打算退回去却被绊倒摔得屁股都成八块。
不过攻击没有停止,遥兰手持长棍扫击六子,每当他想起身时就会被长棍捅翻,六子就这样被遥兰追打了一条街,一时间引得路人哈哈大笑。
遥兰习武确实很少人知道,遥老头察觉遥兰相貌不凡后一直有些担心,毕竟自己年纪大了陪不了遥兰多久,他曾今走南闯北习得的一两招皮毛已经全教给她了,再加上她一有时间就往后山跑,体力也不错,一两个还普通人是对付得了。
六子一路狼狈跑到家里,只见一群没见过的人聚到家里,老刘嬉皮笑脸的招待他们,见自己儿子这样就一巴掌扇了过去说道:“你tm一个大男人,连比你小的女孩子都打不过,干什么吃的!”
“老刘!正好,你崽子这样遥老头就和你结下梁子了!你把那老头杀了,以表忠心,把那小姑娘交给我们,你就可以进入我们乌鸦帮怎么样!”
六子一下子傻了眼了,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从没干过这种打家劫舍的事,更没有杀过人,不过他原本就不全面的三观禁不住长辈的引诱压迫,最后他们想定今晚就下手杀了这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