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同样是在上课的张丹玥。
来上课时,自然少不了的一件事就是赶走来八卦的烦人苍蝇。
一个个的跑来问她的丈夫是谁,真是有够无聊的,有这种闲心还不如多看看书。
上课时,她才清净了不少。
学生会主席的脾气大家也都知道,所以基本上问过一次了就不会再问,否则得挨批。
课间,也不再有人来问这问那了,大多数都是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讨论这件事。
而帖子里,一个叫陈久歌的姓名慢慢从评论的底部攀升。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张丹玥也在走神,老师讲的东西对她来说真没什么难度。
“诶诶!丹玥,你老公叫什么名字,给姐妹们说一下呗。”张丹玥的舍友搭话了,因为看见了张丹玥在发呆。
“啊?行啊。”反正现在张丹玥也无聊,她也没古板到上课一定要认真听讲的地步,该划水还是要划水的。
“叫陈久歌。”
“他一定很宠你吧,否则怎么会和他结婚。是不是,是不是?”几个人都嬉笑着,打探陈久歌。
张丹玥想起昨晚在天台,陈久歌细心的为她披上外套。想起早上,陈久歌着急的送她来到学校。
会心一笑:“是啊,他很宠我。我很爱他。”
“啊~好甜啊,什么时候我也有个宠我的小奶狗男朋友,甜甜的恋爱什么时候轮到我。”
另一个人则说道:“你不是喜欢篮球校队的冯宇轩吗?他一个高富帅的样子,可不像是小奶狗。”
“我就说说不行嘛?再说了我不是喜欢,我只是看着爽爽而已。”
“诶,说起冯宇轩,学校里不是都在传他喜欢丹玥的事吗?他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唉~你管别人有什么反应,咱家丹玥都结婚了,有他什么事儿?”
“我又没说什么,这不好多人都说他们很般配嘛,冯宇轩又高又帅家境还很好,又是带领校队参加省赛的风云人物。再看看我们丹玥,身居高位,在大二就揽获了诸多奖项。”
张丹玥没什么感觉,她从来没有喜欢过除了陈久歌之外的男生。她毫不在意的说道:
“冯宇轩这个人,为人不错,我挺欣赏他的,有这么好的条件也不见他傲慢过。”
“那…”
“没感觉,我只喜欢过久歌。”
“……”舍友们都十分好奇这个陈久歌是何方妖孽啊?竟然把不近男色的张丹玥迷成这样。
听别人说,陈久歌个子不高,皮肤还很白,就是特别霸气。
“那你们是从什么时侯开始谈恋爱的?”
张丹玥不假思索:“小学。”
“哇!你们还是青梅竹马啊,我还以为这种爱情也就小说里才有呢,实名羡慕。”她们知道为什么其他人比不上了,张丹玥的心都装满了,怎么还能有别人落脚的地方。
“那为什么以前没听你说起过?”
张丹玥一下子呆住,她该怎么说?不知道,索性说道:“懒得说,说出来干嘛?让你们嫉妒吗?”
众人垮着个脸,居然这么有道理,根本没办法反驳。
张丹玥抿着嘴唇,不是不想说,而是没得这种经历怎么说,她也懒得解释,省得其他人又要多嘴。
小学啊,韶华岁月,单纯又美好。两个人互相喜欢着,却又互不告破。
那时候谁懂得掩饰自己的情感,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还记得陈久歌经常将脑袋靠近在离她很近的地方,时不时眼睛瞥向她。
但是当时她觉得没什么,以后她才知道那是在她旁边陈久歌才会有的动作。
他们之间的情感倒是被同学们看得一清二楚,少不了被调侃。
在一起只差了一句话,然而偏偏是这么一句话,他们分开了多少年。
———
六年级上学期的某一天,老师给他们上了一堂别开生面的心理课,是关于青春期恋情萌芽的主题。
很多人都笑嘻嘻的调侃陈久歌和张丹玥两个人。他们也许是单纯的觉得好玩,没什么恶意。
回到了教室,后桌的两个同学依然在调笑着说什么。
而陈久歌一时急了,“对啊!那又怎样!”
她现在也忘不了陈久歌当时羞红了脸又慌张的表情,可爱极了。
可是陈久歌又说了一句不应该说的话。她好生气,从来没有过。
一时的赌气,说了一句:“陈久歌!是啊,那又怎样?既然如此,那我们别做同桌了!”
“好啊!可是你说的。”
张丹玥记不清那时候陈久歌的表情了,她害怕。
后来,后来她就后悔了。直接导致了两个人的分离。
期末的时候,陈久歌说了他要离开回到故乡的事情。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后悔,她没有说出挽留的话。想大哭一场,在没有陈久歌的城市里。
空荡荡的教室里,那天是他们一起值日,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小九!你要走了吗?”张丹玥轻喃道。
面前的陈久歌,熙熙攘攘的在说什么,她听不清。她连自己的心意都没有倾诉,她舍不得。
可是她为什么会说:“你走吧…”
陈久歌真的走了。
她流下豆大的泪珠,试图挽留陈久歌,却发现不管怎么追都没办法追上陈久歌的背影。
陈久歌消失了,她又再一次回到了的教室里。
她趴在桌上放声大哭着:“小九!小九!”
而旁边的座位上,也不会再有人轻轻抚摸她的长发安慰她了。
不会再有阳光明媚的笑容为她加油鼓劲了。
过了很久,连窗外深绿色的树都开始有了枯黄的落叶。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你回来好不好?”张丹玥还在抽泣着。
后来好久好久,她都以为自己对陈久歌的感情淡了,消失了。其实都只不过是骗骗自己,直到好似昨日,她还在办公室里发怵,丝毫没有陈久歌的痕迹。
“对啊,都是你的错。你不就是开端吗?”陈久歌的声音突然响起。
明明相隔好多年,却回答了她的问题。
张丹玥猛的抬头,没有陈久歌,有的只是大学里的同学们。
她扶了扶额,揉了揉太阳穴。昨晚她睡得晚,半夜还起来给陈久歌摆姿势,盖被子,弄得她没睡好。
又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幸好没有湿润的感觉,不然就丢人了。还有点心惊。
没想到她也有不自觉的失去意识的时候,或许是她这两天的精神压力过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