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森永清夏的身子左扭右扭的倒进了他的怀里时,南云焕才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孩子竟然晕车,而且看起来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森永清夏皱着眉,俏脸有些苍白,露出极力忍耐着什么痛苦的表情,虚弱的倒进了他的怀里,轻轻的呼着气。
南云焕心里有些慌乱,不过并没有表现出在脸上,严重的晕车是很痛苦的事情,这点坐过长途跋涉的车的人应该深有体会,其痛苦程度不压于生病,这个时候做出任何多余的举动都只会加剧她的痛苦,如何能让身体舒缓只有她自己知道。
果不其然,南云焕一时噤若寒蝉,双臂放到空中,只把自己当做一个人形躺椅了,前思后想后,他小声的建议道“要不去窗户旁边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他抬头望了望头上的车窗,他们正行驶在漫天黄色的公路上,车道周围尘土飞扬的,有一股浓烈沥青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公路刚刚重新铺过,总之他们的运气十分的不好,外面并没有新鲜的空气……
就在南云焕犹豫的时候,忽然感觉一只柔嫩的 素手用力的抓住了他的衣角,森永清夏像是猫一样又往她怀里凑近了几步,声音虚弱的说道“站不起来,现在感觉稍微一动的话会吐出来……” 说罢,森永清夏将脸埋进了南云焕的衣服里,像是想要用他身上的味道来盖过车上的味道。
晕车的时候会特别不想要闻到车上的味道,南云焕听说过这个说法,看来少女此时也是属于这种状况了。
卡车在车道上平稳的前进着,少女也在他的怀里轻轻卷缩着,身体像是虾米一样卷缩起来,现在想来,森永清夏大概也是不想让其他成员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所以才特地选择了只有两人的卡车,虽然平时总是表现出一副乐天的样子,但是参与了团队管理的南云焕却明白,少女作为团队中的第一执行人,许多时候也要保持leader的威严,所以并不能在其他成员中表现出柔软的一面。
此时在并排行驶的另一辆卡车上,森永清夏的生活助手也一脸担忧的望着窗外,轻声说道“大小姐还好吗?”
他们需要四辆卡车来把他们和行李一起运过去并不是开玩笑,除了专职运送行李的卡车以外,他们这里就已经有些拥挤,所有人都坐的并不舒服,不过所幸只有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他们也就将就的挨了过去,只有两个人和一堆行李的空间反而是更好的位置。
“不过焕也在那个车上,大小姐这么信任他,应该能照顾好她吧。”生活助手不禁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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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长椅上,南云焕似乎已经找到了让少女不那么难受的方法,他轻捋少女的发丝,左手像是撸猫一样从少女的背上拂过,高级衣料柔软的手感传递入手中……南云焕摸的时候也胆战心惊的,生怕会让少女雪上加霜,因此所有动作都务必轻柔,不过他的温柔似乎有了收获,少女轻轻蠕动了身体,微微侧了个头后,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进了南云焕的怀里,期间素手一直紧紧攥着南云焕的衣角,已经攥成了紧紧一团。
长椅逼仄的空间没法让少女躺在长椅上,少女只能尽量卷缩着身体,让身体尽量感受不到车辆的震动,这个像是要把全身都钻进南云焕怀里的动作让她好受了一下,见少女的神情似乎没有刚开始那么痛苦了,南云焕也有些欣然。
一路上很漫长,对于晕车中的少女大抵如此,不过三个小时也很短,短到做不完一个梦,当南云焕轻轻推搡她的身体时,少女微皱着眉,勉强睁开困倦的双眼,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体下传来的震动感逐渐降低,车辆似乎正在减速,而车窗外的景象也从一望无际的天空变成了林立的高楼,他们进入了市区了。
“到了吗?”
森永清夏轻轻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从温暖的怀里坐起身,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紧紧的攥着南云焕的衣角,经过几个小时之后,南云焕的衣角已经被她攥成了紫菜一样,看到自己的成果以后,少女先是有些脸红,不过很快就决定厚着脸皮当无事发生好了,而且现在手上还留着自己的体温呢。
有些恍惚的晃了晃脑袋,抬起双目,首先看到的是南云焕有些疲惫有些无奈的神情,森永清夏假装没看见,抬头看向窗外,外面的景色映入眼帘。
“已经到静冈了,鲍勃正在和入住的酒店联系。” 目光同样望向车窗的南云焕解释道
“这次似乎是因为有你们两个参加的缘故,比赛的赞助忽然多了许多,包括一家五星级酒店,我们的酒店就全部由他们安排,离比赛场地只有十五分钟车程的距离。”
南云焕顿了顿后,才说出了重点:“在那里,我们应该能见到奏他们。”
虽然还有些懵懂,但是森永清夏对结果却并不意外,事实上在她们决定参赛的那一刻,无论是她背后的黑手党,亦或是在日本拥有庞大势力的星川家,都已经成为了这次比赛的最大赞助商,这种酒店的入驻,不过是两家都默认的事情而已,比起这些已经心知肚明的事情,森永清夏反而更关心其他。
少女低垂着眼帘,露出并不感兴趣的神情,靠在长椅上微微伸了个懒腰,似乎因为市区的道路要比公路平滑得多的缘故,少女感到没有那么难受了。
“…………”
“那个……我说你也差不多该从我身上起来了吧。”
看着森永清夏一副刚刚在自家床上睡醒的坦然神态,南云焕无奈的说道。
“都已经靠了一路了,焕也不在乎多靠一会吧……”
面对南云焕抗议,森永清夏不满的嘀咕了一声,随后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像是古时候柔弱的少女一样,轻轻将素手放到檀口旁边,柔柔的咳嗽了一声,娇躯一软,又靠在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