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清晨，莫汌被江卡带到了某个相当宏伟的建筑群的大门前，大理石制的大门，目测至少高达五米，宽约十余米，简约却也大气，一个大叔正悠哉悠哉的在一旁的藤椅上打着盹，围墙由高大的树木组成，深色的灌木穿插其间，其间还隐约可见一些吊灯，在这个天空尚还尚未完全亮起的的时候散发着柔和的黄光。
“这是……？”莫汌打量了一会儿，但并没有明白江卡的用意。
“这里是我的学校。”江卡很自然的回答道。
“学校啊……”莫汌磨蹭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环顾四周，公路的对面，有一家早餐铺子正在张罗着几个学生打扮的人，一旁还有餐厅便利店之类的小店铺，只不过此时尚未开张。
“也不是不能理解……”说到这，莫汌下意识的瞟了一眼江卡。江卡的家境他现在也没猜明白，看上去似乎是江卡一个人住，房子很大也很旧，虽然生活必需品齐全，但基本上看不见任何多余的东西，这让莫汌难以判断，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太需要注意的地方。
当然莫汌也不是不能问，但总是感到有些难以开口，原因也简单，他有一定的社交障碍，尽管有在努力克服了，但总归还是有影响。
“我这性格……唉……”，莫汌无奈的扶额叹息一声，他对于自己容易在一些关于社交的事上陷入纠结这点感到有些头疼。
“你还在那里干什么？该进去了哦。”就在莫汌纠结的时间里，江卡已经在门卫大叔处做好了登记，一回头，却发现莫汌还在之前的地方傻站着不动。
“啊，抱歉抱歉。”莫汌回过神来，一边朝着江卡跑去，一边暗自对自己容易想太多的性格感到无奈。
“环境真好啊……”，莫汌一边被江卡拉着前往某处一边欣赏着这学校里的环境，鹅卵石的路径，青翠的灌木，夹杂着金色纹路的高大树木上偶尔穿过两个小小的影子，带着“啾啾”的清脆鸟鸣，不时的有两条溪流穿插其间，汇聚在尽头的人工湖泊处，一些不知名的鱼和一些其它的小东西在里面游荡着，配合着晨间略有些朦胧的小雾，倒是颇为令人心旷神怡。至少莫汌是这么想的。
“啊，到了。”江卡带着莫汌走进学园中心区域的办公楼，在其中的一间办公室门口停下脚步。
“白老师好。”江卡将脑袋探进办公室，向一个正坐在电脑前工作的眼镜男人问好。
“进来吧。”男人应了一声，盯着电脑端屏幕继续工作，镜片中倒映出了电脑屏幕上那一排排的资料和图解，完全没有看一眼江卡的意思。
“……”
莫汌看了看江卡，江卡则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领着莫汌走进办公室，下一秒，一柄银白的小刀飞出，停在了莫汌身旁的墙壁上。
“我让你进来，可没让他进来。”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工作，面对着莫汌，手呈投掷的动作，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
“抱……？！”莫汌看了眼那飞刀，额上流下了些冷汗，正准备先道歉示弱，却猛地发现男人已经冲了过来，抬起腿便是一记脚后跟落下，被莫汌用双臂险险抗下。
“你干什么？！”莫汌咬着牙说道，随即向着一旁闪开，和男人拉开了距离。
“白晓老师您？”事发突然，江卡也愣住了，现在才回过神来。
“给我一边去。”白晓瞥了江卡一眼，再继续面色有些不善的盯着莫汌，于此同时，一旁墙上的的飞刀忽然如同融化了一般，化作有些发黑的物质流至地面。
“那是……”莫汌注意到了异样，那有些发黑的物质也忽然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更多，顺着白晓的身体逆流而上，在双臂上凝结为一对外骨骼臂甲，不时传出的机械活动声使得莫汌的表情逐渐凝固。
“呼———”
莫汌向着一侧闪开，接着一拳飞过，险险的擦着莫汌的左臂而过，撕裂了莫汌的半条衣袖。此外白晓还注意到，那一瞬，莫汌的左臂似乎想要抬起，但又放下了。
“唔！”闪开的同时，莫汌的右手也没有闲着，径直一刺，右手的指尖便已按在了白晓的胸口处，接着手掌迅速收回，一掌排在了白晓的胸口上，让白晓背靠在了墙上。
这一掌拍出，但莫汌仍是有些冒冷汗，他知道，他刚才下意识的做出了一个不那么正确的动作。
“……”
白晓靠着墙，摸了摸先前被一掌拍中的地方，笑了笑，然后看着莫汌。
“你合格了，莫同学。”
不明不白的说了一句，接着，白晓两臂上的外骨骼装甲也化作有些发黑的液体褪下。
“认识一下吧，我是白晓，兰京第一学园的特级教师，也是高级御灵使和专业研究员。”白晓拍了拍手，然后拿起了一旁桌上的一张表格和笔。
“我是莫汌，额……一个无业游民，是江卡的御灵。”稍微愣了愣，莫汌便反应过来并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嗯，好的，先去那边站着吧。”白晓指了指房间角落的一台足有两人高一人宽的卵形机器，然后快速的一边轻声念叨着一边在表格上写着什么。期间江卡有些好奇的凑近想看看，但在即将看见时，白晓已经写完了。
“这是？”莫汌走至机器旁，颇有些好奇的打量着。
“觉醒机，江卡这小妮子不会随便来找我的，又刚好带了你来，根据我刚才的判断，这小妮子是带你来觉醒能力的。”白晓将表格塞进文件夹中，随即来到机器旁，简单的在一块屏幕上操作两下，机器上便打开了一道门，露出了内部的空间，“进去吧。”
没有再说什么，莫汌走进机器内，舱门关闭，白晓的声音也在机器内响起。
“站好就行，接下来发生什么都是正常的。”
莫汌就这么站着，不时的环顾这小小的空间，等待着什么的发生，黑暗的四周没有任何变化，机器内似乎是隔音的，除了白晓先前的广播提醒外，就连机器运作的声音也听不见。
莫汌低下头，像是希望转移注意力一样，希望在地上发现点什么，但什么都没有。
黑暗的空间里，莫汌逐渐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思绪似乎一瞬间回到了以前，同样是黑暗的小房间，一个人，很安静，一种落寞的感觉慢慢的在莫汌心底蔓延，随之而来的是空洞，麻木，与茫然。
身体打了个震颤，意识回到了身体，周围还是沉寂的黑暗，没有任何的变化，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这是……？”莫汌看了看自己的手，握紧拳头，随之松开，“不是梦啊……那现在，还在觉醒吗……？已经过了多久了……？”
莫汌活动了下身体，感觉身体与先前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什么冥冥中的感受，他不禁微微皱眉，“什么情况……”
此时，机器外，江卡正一脸焦急的看着白晓，而白晓也皱着眉头，严肃的盯着屏幕上的数据。
“白晓老师，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没有变化？”
“老师说了，发生什么都是正常的。”白晓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说道，眉宇渐渐舒展开，他已经有了一个猜想了，并且十分的确定，“终于来了啊……这一天……”
很快，舱门打开，莫汌有些迟疑的走出机器，看着白晓，嘴巴微张。
“正常情况。”白晓一眼便看出来他的疑虑，找了个椅子坐下，一边拿起一边的不透明瓶子一边回答，接着喝了一口后便瞬间喷了出来，“我让人给我带些乌龙茶怎么又带错成酒了……”
“正常……吗？”无视掉白晓的小闹剧，莫汌看着他喝下“茶”，又看了眼一旁脸上还残留着担忧的江卡，“这大概，也不是常见的情况吧。”
“啊，的确不是，但不常见也不代表不正常吧？”
“……”，莫汌沉默着盯着白晓，后者则微笑的看着前者，莫汌见此，只得叹了口气。
以白晓的聪明，不会不明白莫汌是在质疑现象是否异常，既然白晓如此回答，那莫汌也只能相信了，无论是什么理由。莫汌自认看人很准，他认定白晓这样不会害他，那他就相信白晓，但也仅仅是相信白晓的人品罢了，对于确切的事实，他还是持怀疑的态度。
“那好吧，所以，我会有什么能力？”莫汌问道。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能力是你的，又不是我的，我怎么知道？”白晓鄙视的看着莫汌，“你问我大概因为是你没有感受到自身能力的存在吧，别以为使用了觉醒仪就能直接觉醒了，不少能力的存在还需要额外的激发，有的需要做好某些觉悟，有的需要濒死，还有的只要多等一会儿就行了，至于你的激发方式，那就需要你自己去摸索了。”
“……”
“好了，别愣着了，我刚才已经帮你注册好了身份，现在，给我去上课，江卡会给你带路。”白晓忽然间坏笑一声，对莫汌宣布道。
“诶？”莫汌与江卡不约而同的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