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
一口鲜血呕在地上,路馨大睁着眼睛望向源啟,比起困惑,更多的是惊讶。
“为......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你的时间不多了。”源啟笑着回答。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糙汉傻傻地愣在地上,直到路馨胸口流出的鲜红浸到他的脚踝,糙汉才有了反应。
“啊啊啊啊啊啊——!!!”
他像疯狗一般大吼着冲向源啟,不成想没等近身下巴就吃了对方一脚整个人滚出去几米远。
“不想死就别过来!”源啟冷冷地说到。
这时,被刺中的路馨动了,机械般地抬起右手,一把攥住了源啟的手腕,那力道,已经远远地超过了正常少女的水准。
“拟——灵刃!”
源啟的反应很快,就在对方握住自己手腕的同时,他念完了咒语,原本普普通通的右手泛起阵阵紫光,最终汇聚成刀刃模样。
察觉到异样后,路馨的脑袋抖了一下,不等源啟的灵刃斩来,一个后翻身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嘿嘿嘿嘿嘻嘻嘿嘿嘿.......”
那笑声疯疯癫癫让人分不清男女。
她用食指从胸口蘸了点儿血液,放在嘴里细细地咀嚼。
“这血腥味儿可真让我兴奋,嘻嘻嘻嘿嘿......”
路馨的嘴角在抽搐,眼球在眼睛里打转。
她的脸不是怪异,而是恶心。
“路馨......你是......路馨吗?”
没有失而复得的喜悦,此刻糙汉脸上尽是恐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幅模样的路馨。
“嘻嘻嘻嘿嘿,对哟,爸爸,我是你可爱的女儿哟,怎么,你不认识我了吗?”
路馨的身体拧成一团,不是扭捏,是真的像麻花一样拧在一起,双手合十贴着脸颊,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不......你不是......路馨她......是不会叫我爸爸的.......”
糙汉撑着地面一点点地向墙边退去,他的身体一直在发抖。
“嘻嘻嘻嘿嘿,爸爸,你这样说话弄得人家好伤心呢~”路馨缓缓地将身体舒展开来,“爸爸,我知道你是最疼我的,来,让我抱抱你吧——!!!”
狰狞的躯体张牙舞爪地朝糙汉扑了过去。
扭曲、痛苦、恐惧,糙汉已经想像出了接下来的画面,但他的身体动不了。
忽然,一道紫光闪过,路馨的右臂被生生地切了下来,肢体落地的瞬间,源啟闪到路馨身后,眉头一紧,左手握住刺穿她身体的木棒,对着地面狠狠地插了下去。
“嗝哈——”
巨大的冲击力让路馨又呕出口血来,没有喘息的机会,源啟按住了她的头,接着开始念咒:
“触——汲魂!”
“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如灵魂撕裂般的哀嚎,无数的白色光点朝着源啟掌心汇聚。
路馨挣扎着想摆脱源啟的掌控,可被胸口的那根木棒实在定的太死。
“可恶——!!!!”
血沫混着唾液在牙齿间拉出一排排红线。
只见路馨的身子一沉,木棒直接从她背后穿了出来,源啟本能地一闪,趁着这个空挡,路馨左臂撑着地面用力朝侧方向一推,挣脱了束缚。
先前对源啟还有不小的轻视,简单地交手过后,对方毫发无损,自己则是伤痕累累,这让路馨不得不认真起来。
“你......是什么东西?”路馨盯着源啟恶狠狠地问到。
“这话应该我来问吧,”源啟笑着回答,“不过我知道你是什么东西,独须,对吧?”
这话惹得路馨一愣,但很快便恢复了先前的凶狠。
“你认出我了?!”
“当然,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嘻嘻嘻嘿嘿,找我?难道你是活腻了吗?”
“当然不是,”源啟摆了摆手,“我是来除掉你的。”
“除我?嘻嘻嘻嘿嘿,你有那个本事吗?”路馨的话语中带着不屑。
“不清楚,不过我想试试。”
轻描淡写感觉不到一丝情绪上的波动,源啟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让人说不清楚的古怪气质。
“嘻嘻嘻嘿嘿,我倒是想尝尝你的血是什么味道的。”
“这我不介意,不过在那之前,能不能不要再伤害她的身体了?”
“怎么,你看不下去了?”
“那倒没有,”源啟微笑着挠了挠头,“只是担心待会儿你的血会溅满整个马厩,我不太擅长打扫啦。”
“嘻嘻嘻嘻嘻嘻,放心,我会把这里所有的血都喝得一干二净!”
当路馨长笑完以后,眼前的源啟已经不见了。
“哎?怎么......”
“你话太多了。”
声音从背后传来,来不及转身,源啟一脚将她踩到地上。
右手顺势按住头顶,又是和先前相同的姿势,路馨无法反抗,源啟再次念起咒语:
“触——汲魂!”
白光向着源啟掌心汇聚,路馨看起来痛苦不堪,片刻过后,光点中现出一道漆黑,源啟用力一扯,一条蜈蚣样的东西被生生从路馨的身体里拽了出来。
那蜈蚣只有巴掌大小,通体翠绿,头顶长有一根长须,在源啟手中扭动个不停。
“等等,你知道我是......!”
“拟——炎上”
握住蜈蚣的左手燃起幽兰色的火焰,蜈蚣发出痛苦的嘶鸣,躯体在火焰的灼烧下噼啪作响,不多久,便化成了灰烬。
“有点儿难闻呢~”源啟一脸嫌弃地甩了甩手。
糙汉蜷缩在角落,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
“那个......”源啟朝糙汉招了招手,“不好意思把这里弄乱了,麻烦你收拾下好吗?”
糙汉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指了指路馨,又指了指源啟。
“搞定啦~”源啟笑着说到。
终于,糙汉连滚带爬地来到路馨身边,当掌心感受到尸体传来的阵阵冰凉时,他的眼眶顿时湿润了。
“啪嗒、啪嗒......”
泪水沿着眼角滑下滴在路馨的脸上,糙汉哭得像个孩子。
“哭是没用的,她已经死了。”源啟的脸上自始至终带着微笑。
“闭嘴!!”糙汉嘶吼道:“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她只是个孩子!”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糙汉起身拽住了源啟的衣领,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在你出现以前一切都是好好的!是你害了她!”
源啟没有反抗,任由着糙汉发泄愤怒。
每一拳都力道十足,每一拳都饱含着复杂的情感。
直到对方累得再也抬不起手来,源啟才象征性地揉了揉被打得伤处。
“打够了?”源啟的脸上又恢复了笑。
糙汉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喘气。
“其实......你说的也没错啦,”源啟淡定地说道:“是我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