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大的誓约作为前文明时代的产物,是用前文明第十一律者·约束之律者核心打造的神之键。
其第零额定功率是能够制造一个一分钟内无效化崩坏能的“神恩结界”
这是神灵对律者的制裁,犹如天敌,虽然具有严重的副作用。
"嗯...绯狱丸,怎么...?"
"为什么神的力量会...?"
此时两名律者全部处于混乱状态,什么也做不了。
牢牢捆住身体的锁链将二人完全禁锢,几秒钟前还在玩弄物理法则的崩坏之力也完全停滞,肉体削弱,和普通人类没什么两样。
在被捆绑的现在,即使是一个孩子拿起刀都有可能杀死自己,就是这般无力。
"感觉怎么样?"
展开结界的金镇带着狡猾的微笑,轻轻抚摸着八重樱的脸颊。
"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最重要的是,居然能把绯狱丸和妾身完全分离...不可思议的操作。"
"人类怎么会有这种力量..."
八重樱又恢复了正常,对金镇的能力表示由衷的惊讶和感叹。
相反,第3律者雷电芽衣却对人类能够完全消除神之力量这一事实感到恐惧。
作为神之代理人,使命是让人类灭亡,如今却走向了被人类灭亡的终途。
这是多么可怕,多么难以置信的事情,即使再怎么反问,雷电芽衣也都找不到答案。
短暂的思考中,恐惧一掠而过。
"如果崩坏能完全无效的话...要死了吗?....被直接杀死..."
对生存缺乏渴望的律者没有考虑其他的可能性。
要求敌人大发慈悲是无稽之谈。
雷电芽衣十分坦然。
她轻轻闭上双眼准备完全接受即将到来的死亡。
"闭上眼睛做什么?"
从额头感受到的轻微触感让身体微微颤抖。
"你想干什么?"
"你知道琪亚娜吗?"
"琪亚娜?"
雷电芽衣面对金镇突然的提问下意识地反问。
"之前吵着要救你的那个白发少女。"
"是的,我记得。"
雷电芽衣记得很清楚。
那是个用甜言蜜语来欺骗着想要救自己的少女。
没有什么比拯救律者更愚蠢的话了。
那是羊向狮子伸出的援手,和谎言没什么两样。
坐在地上的金镇带着奇妙的表情仔细观察着陷入沉思的雷电芽衣,调整着锁链。
"她十分恳切地拜托我不要杀你。"
"她傻吗?"
"的确,是个大傻瓜。"
金镇毫不犹豫地予以肯定。
雷电芽衣听着也觉得少女很傻。
对陌生之人施以救赎?
拜托他拯救现在唯一有机会杀死的自己?
雷电芽衣觉得,那个少女真是一个蠢笨透顶的存在,无论怎么思考,都觉得这是件非常荒唐的事情。
以及眼前的男人笑着说的"我也一样"
慢慢拨弄着,手指一动,紧缚雷电芽衣的锁链不停变化,她的姿势也伴随着锁链开始改变。
"所以,从刚才开始一直在做什么?把我摆成这奇怪的姿势......"
"是报复,还有... 我会拯救你,暂时停战怎么样?"
"停战? 如果这股力量消失,你觉得我会遵守那种约定吗?"
"不知道啊..."
律者天生就是毁灭人类的存在,受此使命的第三律者当然没有理由接受金镇的约定。
"但是你不是一直让琪亚娜逃走吗?"
"因为我懒得一个一个处理。"
"是吗?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
走近被锁链绑成龟甲.缚的雷电芽衣,金镇轻轻捏住她的脸颊。
"你是崩坏的傀儡吗? 还是懂得思考和判断拥有人格存在?"
"...."
第一次,雷电芽衣不开腔说不出话来。
"只要你给我答案,我就会毁掉与琪亚娜的约定,不要以为解开了结界就杀不了你,这只是我压制你的一种手段。"
随时可以杀掉自己。
雷电芽衣听着这句话,看着催促自己尽快回答问题的金镇,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可以杀死自己,因为他轻而易举地做出了将神之力量无效化的行动。
但最让雷电芽衣脑海感到复杂的还是傀儡以及人格之间的问题。
虽然使命也是使命,但想知道自己是谁的雷电芽衣却有些动摇,不知道是不是一定要遵从这种使命而战斗。
"回答。"
金镇手持金色的长矛。
"你是傀儡吗?"
矛尖对准了雷电芽衣的心脏。
"还是拥有自己思想以及人格的人?"
说出答案。
雷电芽衣咬紧牙关:"我......"
几秒钟过去了,一秒钟的时间如同一小时般寂静,背对着黄昏陷入沉思的她小心翼翼地张开了紧闭的嘴。
"不知道..."
没有找到答案。
"我想到了什么,但找不到答案。"
带着遗憾的表情观察着金镇的雷电芽衣闭上了双眼。
"杀了我吧,我对生活没有什么留恋。"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连金镇话语中隐藏着的想法都无法猜透,眼看就要死掉,雷电芽衣怀着坦然的心情准备接受死亡,面对这样的行动,金镇默默地落下视线,然后举起了"黄金之矛"。
目睹这一切的八重樱期待下一个就是自己,她同样想要接受死亡。
随着时间的流逝,没有痛苦,也没有死亡,雷电芽衣悄悄地睁开眼睛。
看到的是长矛垂落地面揉着额头无奈的金镇。
"啊...真的要疯了...到底该怎么说服无法分辨自己是傀儡还是人格的笨蛋?"
"什么?"
"没什么,你这个笨蛋!"
锁链移动,把雷电芽衣拉到能够感受到二者彼此呼吸的程度。
"为什么要苦恼自己是不是傀儡呢? 为什么要这么复杂呢?"
以这句话为结尾,铺天盖地的神恩结界崩溃了。
黄金的齿轮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被犹大的誓约所收纳。
虽然雷电芽衣和八重樱脱离了束缚,但并没有马上行动起来。
"现在绯狱丸与妾身失去了联系,我不会再战斗了。"
"......”
托神恩结界消除崩坏能的福,八重樱摆脱了绯狱丸的统治,成了自由之身。
在结束束缚后,雷电芽衣仍然沉浸在沉思中,然后默默地抬起了头。
向等待答案的金镇回答。
"还是不知道。"
"啊啊啊啊啊...."
还是一个找不到答案的人偶。
"但是我知道一点。"
"什么?"
"杀了你。"
"什么!?"
"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不知道吧? 即使我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格,也有记忆。"
紫色世界再次吞噬了黄昏,雷电芽衣面无表情,但金镇甚至产生了她非常烦躁的这种错觉。
"龟甲.缚... 依据这身体的主人知道的,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之后,以及做了之后接下来会做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都不是好事......"
因苦恼而扭曲的脸庞露出了"我知道很多"的微笑。
金镇警钟大做,准备立刻掏出天火圣裁,手正伸空间背包的瞬间,他的身体就已经离地。
被强大的力量抓住脖子扔了出去。
在那一刻,金镇的天火圣裁已经从空间背包掏出,试图反抗。
"不准反抗!"
在手中的天火圣裁吐出业火之前,雷电芽衣已经用手将金镇握住剑柄的右手压制了下去。
垂落的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雷电芽衣抓住金镇的头,一把将他扎进地下。
明明在1分钟前,金镇还意气风发地压迫着两名律者。
现在,却面临这非常"糟糕"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