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鲜红如血的太阳逐渐落下,周围的一切都缓慢而肯定地黯淡下来。
在这满是参天巨树的森林中,有簇橙黄的火光在黑暗中升腾而起,渐渐地,惨白的新月伴随林中野兽鸣叫声从那遥远的西方逐渐来到自己的职位上。
一位面容憔悴的年轻人背着一大包行李,在这森林中迷了路,原本他只是想在森林外围逛逛的,却是一不留神走的太深,迷失了方向。
眼看天色就要被黑暗完全吞噬,可他又没有携带生火工具,慌张地朝四处望去,突然,他看到在那远处的光芒。
没想太多,急忙跑去,这之间因慌张而踩断的树枝在林间留下悚然的回响,穿过那杂乱的草丛,拨开低矮的树枝,他才再次看见那道光芒。
此时,他身上的衣物显得有些破烂,凌乱的头发让人看着好像已经有几日没有打理过。
仔细看去,他才松了口气,毕竟有时光芒可不是人升起的,“噼啪”篝火升腾之声在他耳边回荡,对于年轻人而言这就像是一首美妙的乐曲。
坐在篝火边的只有一位老者,他身形瘦削,腰间配着酒葫芦,脸上带有的独特英气和轮廓也可让人联想起他年轻时的英俊,见年轻人突然闯过来,他也不恼,和蔼一笑,招呼着年轻人过来。
知道年轻人走进,他才发现这位老人在用一柄长剑处理着火堆,上面刻着神秘的云纹,从中还能看到刻字,不过已经模糊不清,第一个字是逆。
年轻人将行李放在一旁,好奇地看着这位老人,不知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你为什么会来这片树林呢?和平年代可没多少人会来这里。”
古朴悠长的声音从他口中吐露,让的年轻人愣了愣。
“只是旅途中顺便想看看,不过一时迷神就.....”
“哦,哈哈,你这小伙子倒也是有趣,不过天色已晚,还是明天我送你走吧,你不会嫌弃我这老头子吧?”
微抚胡须,他笑**地看向年轻人。
“啊啊,这当然,我谢谢您还来不及呢?....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一番辩解后,年轻人见老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问了出来。
“唉,原本还不打算问的,想不到都被人看出来了,人老了真是不中用啊。”
他用空闲的手敲敲背后,无奈地叹息道。
“有没有兴趣听听人与风语者的故事呢?”
老人将剑放在一旁,扶着白须略有思索地说道,可这语气中却带有几分自嘲。
“风语者?那不是众人皆知,他们可是我们的英雄,是他们是人类免于邪魔的侵略,可惜不知为何现在都没有任何人见到他们了。”
毫不犹豫,年轻人直接说出,这之间他的脸上不自觉地呈现出崇拜之色。
“我要说的,可不是那么个故事,它要精彩,曲折得多,想听吗?”
老人笑着说。
“嗯,总要过完这一夜嘛。”
见老人如此执着,年轻人也是答应下来,也慢慢安静下来。
闭眼沉思许久,老人才睁开双眼,其中一道精光闪过,随后他才慢慢叙述起来:
说起来风语者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在最后一次战争中,在战火蔓延前,逆,在某个隐世家族中降生。
对于这个家族而言每个新生儿都要进行一系列的天赋测试,就算能力不足者也会被要求进行高强度的训练来提升自己。
因为这个家族中有着一个传承,那是风语者的传承,它并不会因为天赋而选中任何人,只因个人的实力来决定。
而逆,他的天赋与才能在被教导之前就已被他人发现,随着他逐渐成长,外界战火纷飞的讯息传入家族内,他那一腔热血急于挥洒,他渴望着和平到来,愿意去奉献自己的力量。
虽然不喜斗争,但他更不乐意残酷的战争摧毁自己现在的一切。
但是家族坚决地否定他的请求,不为别的,只因他在剑术等方面的天赋异禀说明他是一位绝世天才,族中长老都说时机未到,但无论他怎么询问都无法得知那个时机什么时候到。
这般想着,他暂时安静下来,不断打磨自己的技艺,让自己的体格一日一日地增强,也就在这种有些空虚的时间中他不禁产生了疑问,所谓的风语者到底意味着什么?
突然一日,家中的兄长告知他只要戴上那副被家族供奉的面具就可以出去,至少从他兄长打听过来以往的族人都是这般出去的。
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只有戴上它才是真正的风语者,就算没被它认可,也可以离开家族,对逆而言这是一个不可错过的机会。
再加上他听到外界的战争人类愈加处于颓势,只因魔族中出现一位上古魔神,根本没有人可以阻止他。
他于是向家族申请,看着父母紧张的神情他有些疑惑,“真的要这么做吗?他只是个孩子。”“现在战争都快毁灭人们了,谁还可以保证安危。”
最终他们答应下来,逆得知佩戴面具的那一刻便是成年那一刻,得知消息的那一晚他没有合上眼,但是他对父母平日的不关心和他要求戴面具的紧张有些疑惑,似乎这面具意味着不幸,风语者在家族中不应该是神明般值得敬佩的事物吗?
当天,仪式开始,当他走向面具时他感到不对劲,周围人们的眼神都很奇怪,像是在与他道别,这是为什么?
别过去!
一个念头就这样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数年锻炼的直觉在这一刻突然出现,但是他压抑下那种异样感,因为只要戴上它就可以出去,就能有机会拯救众生。
当他慢慢佩戴上面具时,无边的力量与魔力涌入体内,他的身躯周边散发着金色光芒,这种澎湃的力量让他感到可以战无不胜,正当他高兴自己可以参战时,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法移动。
“他”说:“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大人。”
族中大长老将长袍与长剑以及酒葫芦端上,“他”轻车熟路地佩戴上。
“这具身体真不错,该出发了。”
那毫无表情地面具出现神纹,徒增几分神秘。
逆还能看到自己的父母正依偎在一起,母亲不断抽泣,似乎他们早就知道这件事。
此刻他才意识到,我被骗了!这是个骗局!直到这一刻一切才解释得通,可是事到如今我连反抗都做不到.....不!我不甘!我会活下去的!
就好像是这种念头让风语者也是有些惊讶。
“没想到意识竟然没有消失,那就去最深处沉睡吧。”
他的话音刚落,逆连反抗都来不及,一切都在最后沉入最深的黑暗之中。
老人顿了顿,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年轻人有些疑惑,问他:“怎么不讲了?”老人打开酒葫芦喝了口闷酒,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周围静谧地有些恐怖。
“只是有些记不起那个故事,太久远了,我也老喽。”
顿时老人淡然一笑,不置可否地回答,再饮葫芦后他接着开始讲述:
自然,风语者在那战争中出现,无人得知他地姓名,只有那飘逸的身姿和神明般的面具被人们所铭记,人们曾说战争出现时便有风语者,有风语者时便有战争,至于这称呼从何时传起,这就无人可知。
而为何战后找不到他的说法众议云云,不过最普遍的说法便是他在战后魂飞魄散,毕竟这般超越神明的力量不是人能承受的,一切都有代价。
他的每一招,每一技魔法,宛若神迹般将人们眼中无法击败的敌人化作飞回,一切都十分顺利,过于顺利,这都是面具带来的负责。
风之语兮,亦如灵之逝兮。
曾有人这么称呼过他们,风语者每次都以不同的身形出现,唯一不变的是那副只有少许神纹的面具,以及他们战后随风而逝的身影。
魔与人的战争被此人左右,人们欢庆他的到来,只因世界早便没了神,而他便是传说,堪比神明的存在。
这一次,当风语者面对复苏的魔神,他富有神力的长剑难以在魔神身上留下痕迹,魔神一笑:“骄傲与自大是你永不变的性格,无论换做是谁你都没有变,就让我送你一程吧。”
“邪魔,就算我身死我也与世界共存,在大道之下死去又有何不好。”
魔神只是淡笑,并没有多说,他抬手一招,从无尽的深渊中拿出“阿扎克南”,弑神之剑,风语者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身体便被贯穿。
仿佛预示着什么,天地昏暗星辰偏转,一种若有若无的哀鸣发出,面具随之消散而去,缠绕在风语者周围的神秘魔力就此消散而去。
“还活着吗?那边让你活下来吧,蝼蚁为何试图改变这一切呢?”
魔神一抽剑,鲜红的血液泼洒而出,逆便倒在一旁,生命力快速地流逝着。
伸手望向天空,恐怖的魔力开始侵蚀周围,似乎一切都即将被它改变。
逆见后咬牙切齿,但又无力反抗,他摇晃着身体站起来,面色早已残败不堪,鲜血不断从伤口中留下,魔神见后眉头一皱。
“既然渴望死亡,那便满足你。”
他随意地挥斩,留下深不见底地裂痕,浓烟消去,逆却早已闪至一旁。
“这怎么可能?区区人类...怎么可能?”
“若有神欲弑吾,吾便弑神,若证道要舍去神,我便舍去神,天要亡我,我必逆天。我,逆,从此不再受控于任何神,这便是....逆神。”
一种古老的力量从逆手中汇聚,星空早已失去色泽的一颗星星重新燃起,一张毫无特征的面具再次凝聚,这次上面没有任何特征,他被金光笼罩。
“区区人类,怎么.....”
话未说完,逆的长剑便已掠过他,在魔族骇然之下,一道血线悄然从魔神的额头出现,魔神消亡,天空再现那一抹湛蓝,此次之后魔族再无侵犯,风语者则没有化成灰,从此在人们的视野中消失。
至于那种面具,后来在实力强大的人身上也会出现,似乎会限制他们发动全力时的实力,也许是出于尊敬,他们称那面具为,逆神。
当老者说完,东方早已泛起亮光,一旁的青年则听得入神,兴奋,疑惑都在他心中产生。。
“那您是吗?”
“我是逆,从来都不是风语者,至于他们,也许只是传说吧。”
年轻人再出去后立刻为这次游历记下传说,它名为《风语奇录》。
可待有人再去寻时那老者早如神话传言般消失踪影,但有人在那森林的一块巨石上看见一行字,后来他抄录下来:
风之去兮,往者如斯也
灵亦去兮,神之蛊迷也
吾非神,是为人
参悟此者
可得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