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而堂皇的灯光,是照亮客厅中央铺设的地毯高昂价值的秘密。坐在猫脚椅上品茶的女主人,一副不为来客所动的模样。
“听说你是我的仆人?”
“哈……哈,被爱俘获那种算吗?”
“唔?”
缩紧身子躲避女主人目光的夜莱,似乎有些错估五官的改变而对三官产生的影响。
这件事的始末,具体可追溯到躲在暗门里偷听员工对自己的议论而错过最后一班到达学校的列车之后。
“呀~随便走进去,会成为开学安全第一课上的典型人物,用被打成筛子的我证明学校的防卫很严格吧?”
因为错过时间而与西蒙分开的夜莱,失去了进入学校的唯一手段,正抱着头驱赶强行闯入后自己下场的画面。
“小妹妹,你没事吗?”
在夜莱面前伸出手的大姐姐,挂着一副令人安心的可靠微笑。
“一点也不没事啊!怎么办,我的主人没带我就进入学校参加开学典礼,会被开除的吧?我。”
“是这样的话……确实挺麻烦。要不要跟我们走,我家那位大人啊,排场一向很大,你混在我们中间是不会被发现的!”
望向女仆指去的地方,确实可以见到在车内坐着的大小姐身边围绕着形形色色的不同下属。
“还听不好意思的,哈哈。不担心我是坏人吗?太令人感动了。”
抱住女仆小姐半边身子的夜莱,像是得到救赎般迟迟不肯放手,直到泪水的痕迹完全留在女仆小姐的职业装上。
“没事,没事。我会带小妹妹去见到能证明你身份的人之后才会离开,别看我这样,也是很强的哦。”
“不过,为啥咱也要换上这套衣服。老实说,其实我只是名义上的女仆,背地里是很厉害的那种职业,莉莎姐你明白吗?”
据说是换上衣服更能无声无息的混入,夜莱自然而然被带到路旁的衣店换上被幕后黑手选中的女仆装。
“嗯嗯,果然还是这种比较好。我明白,让女仆去当学生,自己去享受校园生活的大小姐对吧?不过,这也不是会丢掉自尊的工作。就过得稍微开心一点好了。”
“那……那是什么。不会有愿意被人使唤的贵族吧?”
“真是,就是主人也不能随意使唤别人的。小莱啊?你真是从举止到眼神,学的都完全不像。”
“咳,这是那个,女仆之间流行的玩笑吧?小说里常有的,富家少爷放弃原配反而追求她身边善良可爱的打工女孩?”
难以一人穿上的束胸是拜托在身后的莉莎,夜莱向镜子中偏去的视角正看见低头用开玩笑语气和自己说话的女仆小姐仍在微笑。
“虽然小莱你的表现就像是误入的大叔一样惶惶,不过你很可爱,所以没事。而且我还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能不听吗?”
“明明在进学校的时候,我只要让人大喊一句—你是谁?小莱就会死诶。”
“别喊。你说吧,其实你也有五十岁大叔意志什么的,这种秘密。”
“没有那么夸张,我是侦探哦,来抓一个让许多贵族们头痛的投机者啊。”
“他……做过什么吗?”
“供应全城能源的七处炉心,由七位君主把守与开发。在上个世纪之前因为长期与水银接触而形成的蓝色的血管出现在手腕的贵族们,以此为贵族的象征鄙视因劳动而皮肤黝黑的平民们。”
“这两件事不是完全没有关系吗?”
系完束胸上的缎带,蹲下的莉莎握住夜莱的脚踝,指尖转瞬即逝的触感像能指挥夜莱身体的触感,在两指距离间的移动,有种说不出的压迫。
“也不能说完全没关系吧……找到了,腿环的位置,如果熟悉一点的人,我就直接钻进去喽。”
扯了扯夜莱裙子的莉莎没有一点难为情的说到。
“那你还真是槽糕。所以……然后呢?”
“是问我的隐私,还是我接到的无聊委托?”
似乎是能一口咬进脖子的距离,系着上衣纽扣的莉莎的呼吸贴在夜莱皮肤上染出血的红晕。在镜子中是对于夜莱相当被动的姿势,但只是换个工作服,真的是这种状态吗?被质疑过身份的夜莱也不敢多问,在莉莎呼之欲出的暗示中,这身体一切的本能只能在顺其自然下放大,或许应该等待某个机会……
“姐姐你啊,槽糕的地方应该挺多的,如果说不完的话,还是换另外一个话题。”
“哦。所谓的炉心,有人说是天降的陨石。无论如何,炉心供应了机械之城的运载,但过分与炉心接触的人,会被染上真正的蓝血。他们会拥有越超普通人的强大,似乎是这份力量的代价,他们的生命也会在力量顶峰时消亡。”
“毕竟是每个人都会听说过的都市传说,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套,但说到底,也没有人见过吧?患病的人。”
到达最后一步的莉莎,鼻子埋在夜莱的头发中,对着镜子整理着夜莱的发丝。
“别动,快结束了。结果会如何呢?说到没人见过,我倒是听说过,在君主的手里有一份画着安全区和危险区的地图,患病的人在危险区躲避君主的耳目。虽说他们看上去与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但那也只是普通人的视角吧?如果是以吸食血液为生的生物呢?据说他们十分厌恶蓝血的气味。而因为蓝血的传说而变得价格十分高昂的鲜血,让原本靠着积累的财富购买血液的生物遭受灭顶之灾。”
“这根本就是诡论吧?唯一能找出蓝血的人是不会接近蓝血的人,所以说是都市……”
“但如果是用吸血鬼找到患病的人,用凡世巨大的富贵诱惑濒临死亡的可怜人们,让其去实现贵族们肮脏的想法?是门不错的生意吧?一但被发现是蓝血,如果不按照别人的想法乖乖行动,等待他的会是君主的信使,与其接受立刻的死亡,不如接受那看起来丰厚的条件。我说的对吗?被称为第八君主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