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时间可以让大部分的历史都落入尘埃,幸存者偏差无时无刻不在告诫世人,不要相信那些写在纸上的东西。
可惜只有那么寥寥几人才会愿意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一切。
世界总是不像它表现得那么美好。
神明不一定是真正存在的,但是没有人能够去否认其绝对不存在,不同的人相信的不同,就会有不同的认知。
这就像是罗素的“五分钟世界假说”。
它不能说是对的,但是也绝对无法否认。
那么人类要如何去否认我们现在的一切不是因为那些神秘退让才能够发展的呢。
甚至于人类的一切都是虚构的,只是一直在某个人的幻境,而我们自己认为是真的。
这就像低维度和高维度的跨越,就像声波和时间的关系搭不上线,人类也永远无法理解处在更高维度的存在体。
我一直认为所谓“终极恐怖”是真实存在的。
这就好比物理学上面的圣兽——芝诺的龟,拉普拉斯魔,麦克斯韦妖以及著名的薛定谔的猫。
说不定我们只是因为无法理解那种存在形式,又或者是它们和我们的世界认知不同,就好像是处在一种量子纠缠的状态。
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从我开始认识这个世界就存在,我希望能够窥见真实,甚至为此不惜将我这种古怪的认知传播给其他人。
这种想法没有任何的错误,但是它不合这个社会的表象。
大约是因为无法找到否认的方法,我被以某些莫须有的罪名逮捕,大抵就是干扰社会和平。
但是这依然不能阻止我找寻真相。
人总是固执地相信自己,他们看到的,他们想象的,他们无法理解的。
这些东西,他们都会想方设法地去否认,当无法否认的时候,就选择摧毁。
“向前”
我或许被某种我所坚信的真理给迷惑。
“你为什么不相信你看到的呢”
我深信着看到的并非真实,人类是一种会欺骗自己的生物,身体里成亿过兆的细胞每一个都有着自己的想法。我至今还无法认同我的所作所为,我的所想所念就是出自我的灵魂。
或许这些只是在我的细胞身体加工出来的一些东西。
“人类总是否认某些东西,否认他们不想看到的,只看到他们想要看到的”
我不否认,毕竟人就是这样,越聪明的人反而越会陷入这个误区——看不到整体,只注意到自己想要注意的。
这就好比所谓的第一印象。
“那么你想要看到吗”
或许从我的角度出发,我只希望见到那些我想要见到的,但是事实上我不否认我也愿意去见到那些我不想看到的。
“扭曲的思想,诡辩”
诡辩是人类的天赋,只要是人类就能够做到,当然我不是说钢筋,那只适合在工地搬砖。
“那么……”
选择——
于——此间万般泡影
浮现此世落幕之大恐怖
坠落于无宇无宙之末
裁定天平左右
判定——
……
大概是因为我过度的沉浸于寻求真理,所以在我渺小短暂生命之中的某一天。
我看到了通向我所希望的路。
那是一把奇异又特别的长剑。
或者说它是用“剑”来形容的某种武器。
我只能这样去解释,那把武器插在那里,让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去确认它的形体。
“这是——源头”
源头,我看着那把武器,然后便认识到了它的伟大——开辟世界,分割混沌,创造万物。
我大抵明白为什么我无法解释它,因为这把武器,或者说这把……道具?
它的存在比“剑”这个概念来的更早。
这就像是盘古,盘古的存在肯定比“盘古”这个概念来得早,也肯定比人类的字符来得早,但是这并不影响人类用“盘古”这个概念字符去诠释他。
又或者说盘古的诞生,创造了“盘古”的概念。
毕竟这不是什么在眼镜发明前眼镜蛇叫什么的愚蠢事情。
而那把源头插在一块……泥浆里面?谁知道呢。
“那是‘恶’,或者说所有的负面的本质”
就像是抑制力一样的东西,大概。
或许他们是在互相压制,就像是那些传说故事里面的一样,天使和恶魔斗争,道士和妖怪打架。
“想太多了,它们本就是一体”
嗯哼,好吧。
“恶是一切概念必存的部分,源头开辟光明,而恶则开辟黑暗,此二物相辅相成”
嗯,听上去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事物的两面性,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我要选择什么?或者说要给我看什么?
“拔出它,成为神的巫女,然后承担一切概念的恶,从此和此二物共存,直到生命终结于疯狂”
神……
我当然知道这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
按照那个声音的意思,这个源头和恶,存在的时间无从追溯,堆积的是我认知的宇宙,可能存在的其他宇宙,和无数存在于幻想和吟游诗人故事里面的假宇宙。这些宇宙堆叠在一起,所有的暗面聚成那一堆。
但是那可是神。
我一直都在追寻的东西不就是这样。
况且不是说了吗,只要持有了源头,那么就会和恶融为一体,从此保持着最高级的“永生”的概念。
反正不会死。
那么就一直活下去,真相是无穷无尽的。
我更想知道这把源头以及恶是如何出现的,当然这样作死的探寻最好还是放在故事的结尾。
……
反正不会死,那就试一试吧。
……
我在怕个什么玩意。
与其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浪费掉我的一生,还不如去试试这些东西。
或许只是一个梦?
那又怎么样呢,如果是梦,那醒来之后就想办法去找到这一切出现的原因。
……
在拔出之后我还是否可以称为是“人”?
谁在乎呢,与其问**之后是不是还算人类,就现在这个状况,也已经有很多人不认为我是人类了。
人类的定义是什么。
种族?
形体?
思维?
说穿了就是自己给自己打上的自认为高等的标签,纯粹是扯淡而已。
……
“限制解放——归源——全释放”
就像史诗的英雄篇章之中主角们拿起仙女或者妖精赠送的武器一样。
我拔出源头,才知道它叫做“归源”,这把是源,地上的是归。
除了盛开的不是金光和花瓣,这倒是和那些睡前故事一样。
黑色的泥沼伴随着源被我拔起来,然后就像是死水里面扔进了炸弹一样轰然炸裂。
在一瞬间就充斥了我的整个视野的归在我的正上方聚成束,然后像是……用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像恶魔吸取灵魂一样,从我面部充入体内。
然后就是无边无际的恶意。
像是凌迟一样地撕扯着我的意识,把它们分成无数块,然后我通过这无数块的意识又感受到无数的恶意。
确实能把人逼疯,如果把一个人置身于铺天盖地的舆论轰炸之中,应该没什么人可以支撑住。
我感觉我已经崩溃了。
实际上我都没有感觉的机会,过于庞大的记忆片段和恶意已经占用了我所有的脑部容量。
我甚至感觉我的CPU要烧了。
但是这末日一般的负面却不能对我造成任何影响。
认知方面的缺乏和过度的理智击垮了我所有正常的思考——我永远都把自己放在世界之外。
再多的记忆片段也不能够改变我的认知,一个人会为了学做菜去了解食材的性质,但是却不会让自己去体验菜肴的变化。
说得过分一些,谁会在意食物的想法。
我非常公正(自称)地观察着这些记忆片段,并不表示出任何的情绪,就像是一个在考察新人的面试官。
这段时光持续得可一点都不短。
“限制解放——血源——虚空”
冷漠的声音让我没由来地打了个寒战……话说我现在这种无法叙述的状态真的还能打个寒战吗。
那些恶意一下子就全部消失了,我的视野重新放开。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不具有实体,但是却具有实实在在的概念。
归源——它静静地浮在空中,朴实无华,看不出原本的那种开辟宇宙的神秘感。
我抓着它。
这是我的感觉。
然而它浮在空中。
我试着挥舞了一下,归源也就动了一下。
这确实很奇怪不是吗,我在实体的层面上不存在,但是我在概念的层面上又存在。
能够干涉到实体物质,但是不会被实体物质干涉。
“成为某人的巫女”
是的,这是任务,是作为我执掌这把武器的代价之一。
我赋予自己新的概念——祸。
所见,所到,所触及,万物皆迎来败亡的结局,因此我自名为祸。
而我赋予这把失去了另一半的武器它以新的名字,我称之为——祝。
与祸相伴,抑制祸的蔓延,所向,所指,所斩落,万物皆迎来重生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