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想留在营地里和孩子们一起庆祝,然而等鱼快做好时,天色已经暗了,夕阳都快落下,我再不回去的话,肯定要被姜然发现。
“春花,再等个大概十分钟就可以开锅了,汤一人一碗,到时候直接盛出来就行。烤鱼的话差不多好了,一人半条就够分了。”
“一分钟……?”
“呃……就是……嗯,大概一柱香的时间,这能听懂吧?”
“嗯。可是红红你真的不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吗?”
“不了,我得赶快回去才行。对了,这次记得给林琛留点,每次都没他的份,我还挺过意不去的。”
“嗯,三子说了会给他留。”
“那就好。”
我又嘱咐了春花几句,让她注意灶火的火候,没再跟别人打招呼,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直接遁地离开了。
烤鱼和鱼汤的香气很诱人,其实我完全可以再等个一会,吃几口鱼肉再回去,但我还是压住了肚子里的馋虫,选择回去跟姜然同甘共苦。
姜然每天为了我勒紧裤腰带,吃的用的全给留我,这我要是还一直在外面大鱼大肉,那也太不是玩意了。
就算我把鱼带回去给他吃,也解释不清楚来处,而他吃不着我心里还不舒服,那干脆就我俩都不吃。
等明天我就把凶手的模样告诉林琛,让他叫上兄弟们帮我一起找,解决凶手后,再给姜然把这几天的份全补上!
遁地回家只用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这次我回来的比臭狐狸还早,屋里空荡荡的一个人没有。我收拾收拾卫生,然后把昨天姜然带回来的面饼取出来,在桌上放好,然后静静的等着他回家。
临近初冬,屋里的温度已经很低了,食物就算直接放在屋子里也不怕坏。照这个趋势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外面的气温就要降到跟前世东北差不多,让我有些许亲切感。
然而更多的还是担忧,现在我的身份只是这个世界的普通人之一,不得不思考怎样度过冬天这道难关。
食物问题、保暖问题,没有一个不令人头疼。在聚集地的孩子们那边我可以尽情展现自己的特殊之处,靠前世的经验和小法术替他们解决,可在家里我却无计可施。
姜然会不会也在为这件事头疼呢?他那么聪明,或许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咯吱——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姜然,他就推开门从外面进来了,而且脸上还挂着几丝怒火,一进屋就赶忙跑过来抱起我上看下看:
“红红,你没事就好!”
我正纳闷怎么回事,就看到门外臭狐狸垂着头走进来,灰溜溜地躲到墙角蹲好。
臭狐狸他这是被撞上了?
我心里担忧一闪而过,但听到姜然对臭狐狸的指责后,立马松了口气。
“小白,让你看好红红,你为什么要到处乱跑,要是红红出事了怎么办!”
“嘤~”
臭狐狸发出了我很少听过的叫声,跟他之前那俊男形象极不相符,委屈巴巴的,如同受了气的小媳妇。
虽然知道他的确是受了委屈,但我也不方便替他解释求情,只能装作茫然无知,用天真的眼神看着姜然,顺便偷摸打量臭狐狸,他吃瘪的样子真让人心神舒畅。
姜然没有惩罚臭狐狸,只是略微表露了些怒气,指责了他两句,声音也不大,但却令臭狐狸缩在角落半天不敢抬头。
对此我也有点习惯了,这狐狸害怕姜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以至于我越来越怀疑姜然是某位神仙投胎转世,来人间是为了历练,而臭狐狸是他前世的座下灵宠,为了保护他而跟下凡间。
只有这样能解释他们俩当初为啥会凭空从山上掉下来了,我长出来的地方周围可没有能让人落下来的悬崖峭壁。
虽然没有证据,但凭借多年浏览网络小说的经验,我可以笃定这大概率是事实,姜然是仙人转世没跑了!
所以,我肯定要抱住这根大腿,等那天他飞黄腾达了,我也能沾个光,成个小神仙什么的。
“别生气了,吃饭吧,姜然。”
我把面饼递过去,此时姜然脸上的怒气已经渐渐散去,看到我这举动后,余怒立马消散,眼神中只剩下了温柔。
“我不饿,你吃吧。”
他把我握着面饼推回来,环顾了房间一圈,温柔的神情中又多了些欣慰。
“你收拾房间了?没累着吧?”
“没……我就叠了叠衣服,在家里无聊……”
说实话,我有点无语,姜然这是把我当成瓷娃娃了吗?三十平不到的小屋子,里里外外擦一遍都累不着人好不好。
“嗯……明天我带你一起去城隍庙,里面有火盆,很暖和。”
“啊?我不想去……”
“怎么了?家里不是无聊吗,还这么冷。”
“我…我……害怕!雕像,很吓人……”
我犹豫了一下,随后灵光一闪,想到了害怕这么一个借口。
三岁的小女孩害怕庙里的雕像,很合理吧?
“你可以呆在里屋,和赵管事一起……”
“啊……哥!快冬天了,你有没有想好咱们家该怎么过冬啊?”
见姜然还要坚持,我口不择言,随便找件事想转移话题。
或许是这一声“哥”的缘故,姜然顿时停了下来,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耐心给我解释起来。
“赵管事答应每天给我们一些炭,到时候就让小白在家里刨个坑,烧炭取暖。而且,城东的店铺人家都会烧炭,烧完的炭黑收集起来可以再用一段时间。”
“这样啊……”
他果然已经计划好了,只不过听起来不是很靠谱,看来还是得我出手才行。
等找到煤后,找个借口带回家一些。赚到钱后再去找铁匠,问问能不能做出炉子,如果可以的话,以后冬天就再也不愁冷了。
“红红你不用担心这些,哥哥会处理好一切的,你只需要舒舒服服的在家里呆着,有我在,不愁吃不愁穿。”
“嗯……”
姜然摸着我的头,说的话像哄孩子,可语气却无比认真,让我都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他说的这些话,正是我脑袋里所想的,只不过对象恰好相反。
原来我们在想一样的事,可先做到这些的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