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已经下定决心拒绝于泽的帮助,本想说的委婉一点,奈何话到嘴边就变得含糊起来,于泽愣是没搞明白我的意思。
但好在他不是那种喜欢强行帮忙的人,多半是听出了我话语间的抗拒,也没介意,反而洒脱地笑了笑:
“这样吧,要是碰上你自己解决不了事,尽管来找我,我会一直在医馆里的。”
“呃……好的。”
然后于泽就离开了,我没时间去想他的真实想法,满脑子都是救三子,赶紧问林琛详细情况。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得罪了什么人吗,为什么只有三子被抓走了?”
“我也不知道啊,那人神出鬼没,突然就出现在屋子里,三子一见到他就脸色大变,还拦着我和虎子,不让我们反抗。”
我看了眼林琛身上的伤,很显然他没有听三子的话,上去跟那人打了,结果就落得个伤痕累累。
“先回营地,光听你一个人的话还搞不明白状况,最起码得知道他抓三子的理由是什么,总不可能是绑架吧?”
“好!”
林琛伸胳膊想把我抱起来,被我闪身躲过。
“不需要你。”
十万火急,我没那个心思给人慢悠悠地抱着跑,心念一动,给自己施上神行术,然后飞快地奔跑起来。
林琛被我落在原地,愣愣地眨眨眼,惊呆了似的。
“我先回去了,你在城北打听一下消息,看看动手的是不是你们最近惹过的人,缩小一下目标。”
撂下一句话后,我跑出林琛的视线范围,在转角处钻入地下,全速赶往城外。
但我的理智却在告诉自己没必要这么着急,种种迹象表明,那个抓走三子的人应该不会伤害她,不然也没必要将她绑走,直接在聚集地里动手就好了。
如果那人的目的是是绑架要挟的话,那就更没道理了,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林琛屋内了,营地里其它地方不也照样随便去,想要什么东西那不是随便拿,哪里用得着绑架人。
而且,一大帮孩子手中能有什么好东西,整个聚集地里最贵重的东西怕就是那两口铁锅了……
不对,贵重的东西……不是还有我吗!
对方不会是朝着我来的吧?
可知道我是千年人参这件事的,应该只有于泽一个人,剩下的不是妖兽就是神仙,他们没理由把消息泄露出去。
况且我才刚混入孤儿们的小团体内没两天,照理说跟他们的关系还没那么深,就算有人通过某种方式看出了我的真身,也不该选择用这些孩子来威胁我。
而且这里的孩子那么多,为什么被抓走的偏偏只有三子一个。
当时林琛和虎子也都在场,如果想要人质的话,完全可以把他两人也抓走,那样起到的威胁作用更大,可那人却没有这么做。
很快我就来到了聚集地外面,回到地面上,边往里走边梳理着脑中的推测和猜想,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次三子被绑架的事与我无关。
与此同时我心里的怀疑也愈加深重。
这份怀疑不是对绑架者的,而是针对于三子,她之前说过的那个身份,很大概率是在撒谎。
尽管我很不愿意相信,但无论怎么想我都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三子极有可能不是孤儿。她有家人,而且家人的身份还很不简单。
叛逆期的大小姐忍受不了家人的责骂于是离家出走,我不知多少次在小说或者影视剧里看到过了。虽然三子表现得不像是叛逆期大小姐,但更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聚集地的气氛十分凝重,我一进到里面,就看到春花端着一盆水急匆匆地走过,眼眶泛红,似乎刚哭过了。
“春花。”
我赶紧跑过去喊她,可能是被我吓到了的缘故,春花手中的木盆跌落在地,然后才抬头看向我,眼睛立马湿润,泪花泛泛,扑过来抱住我。
那一瞬间,我还以为她是因为三子被绑架而感到害怕,所以想借我的肩膀寻求安慰,瞬间有些茫然,结果她居然直接把我抱起来跑向屋内,地上的水盆都不管了。
“红红,你没事就好!”
“啊?我没事啊,我怎么会有事?”
“不能在外面乱走,三子…她被人绑走了,这里现在很危险!”
直到进到屋子里,把门锁好后,春花才把我给放下来。我一看,女孩们居然全都躲在这屋里,一个个如同受了惊的鹌鹑,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
再看向春花满是后怕的脸,我才意识到原来她是在担心我,害怕我也被绑走。
呃……也对,毕竟在正常人眼中我才是需要保护的那个,也就林琛那个另类会去找我这样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帮忙救人了。
亏我还以为自己重振雄风,都准备把自己结实的臂膀借出去了。
“没事了,春花,大家都可以出去了,不会有人被绑架了。”
“不行,林琛还没回来,我们一定要躲好!不能再出现有人被抓走的情况了!”
原来这都是林琛安排的,难怪这些女孩都躲了起来。
女孩们在屋子里,那男孩都去哪了?
我用神识看了下屋外,果然看到男孩们两三分帮,手持木弓短斧守在周围,就连鼻青脸肿的虎子都扛着大木锤在那站岗,无比尽职。
这一个个的,都是小护花使者。
林琛这小子还挺有能耐,刚刚看他慌乱成那样,还还以为他吓坏了,没想到居然是做好了安排后才出去找帮手的。
这里的孩子们虽然平时总跟林琛开玩笑,可一到关键时刻全都把他当成主心骨,该躲起来的躲起来,该站出来的站出来,比我见过的任何团体组织都要高效有序。
林琛到底是怎么让他们做到这样的?
虽然很好奇,但现在不是探求这个的时候。
我试着向春花她们解释三子为什么会被抓走,告诉她们已经安全了,可无论怎么说,都没人听我的,全都该躲躲、该藏藏,跟前两天做薯条时任由我指挥的模样截然相反。
看来在这些孩子们心中,我说话的份量完全比不上林琛,只有他才是这里真正的领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