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飞走了,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原理,但可以肯定的是,这艘船一定是准备离开连云城。
巨大的木船载着几十个拐来的孩子,直上云霄,在厚厚云层的遮掩下漂浮,距离连云城越来越远。
可能是被施加过法术,我的遁地术无法穿过这个笼子,再加上被绳子捆着,所以我几乎动弹不得,像条死鱼一样被绑在笼子里面。
不能说话,也做不了手决,彻底断了我跟于泽持续联系的可能性,现在我只能坐以待毙……不对,应该说是伺机而动,等到脱离束缚再第一时间求救。
好在,这个范运生虽然武力很强,但其它方面的能力看起来很一般,十分勉强才操控住这艘船,速度慢不说,飞起来的时候还晃晃悠悠,仿佛随时都会掉下去一样。
看来他们来时操控飞船的是另外两个人。
虽然被抓住了,但我没有感到害怕或者慌张,此时此刻我脑袋里唯一的想法就是,万一姜然知道我被抓走了,他肯定会着急到疯的。
一定要趁早回去!
说是这么说,可方法实在想不出来,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开始观察范运生是如何控制飞船。
首先是有一块令牌,他往那块令牌里输入灵气,令牌就会自己飘起来,穿过木板融入到船体中央的大圆球中。
那大圆球是用金属铸造的,外表镶嵌着灵石,像是什么驱动装置,影响着船只周围的重力。
可以肯定的是,让这艘大船飞起来的是周围的灵气,而不是这个圆球本身,也就是说,这也是一种凭借外界灵气施展的法术。
目前我知道的大多数法术都是这个原理,跟我自己领悟出来的“喷射术”是完全不同的体系,虽然我也可以凭借喷射灵气飞起来,但最多只能维持几分钟,算不上是真正的飞行。
不过,虽然我能看出这些,但具体灵气是怎么运转的就不是我一时半会儿能看懂的了,对于法术我只是个半路出家的外行人,简单点的能看会,但复杂的就必须换种方式了。
如果能离近一点,仔细观察其内部的话,说不定我能学会这门飞行的法术,到时候直接飞回家去。
在空中不太好估计速度,但船落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这艘船应该是飞到了距离连云城相当远的地方。
但再远,也还是没离开这片无尽大山,降落地点依旧是无穷无尽的林海,唯一不同的就只有一座高耸的山门,想必就是玄一门了。
山门占地面积很大,估摸着有四分之一个连云城,乍看一眼像是个小城镇,但装饰点缀却多了些仙气,地上几乎铺满了汉白玉色的地砖,十分奢华。
船降落在山门中央的广场上,广场边上聚集了不少人,看起来像是在等范运生回来。
虽然是被抓来的,但能看到传说中的修仙门派,我心里还是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动情绪。
只可惜这玄一门不是什么正经门派,搞拐小孩这种肮脏勾当,尽管有说之后会把他们还回去,但这种行为依旧值得唾弃!
还有那个范运生,在看到自己两个同伴死掉之后居然一点悲伤的情绪都没有。李辰星也是,他们身上总有种令人发毛的感觉。
如果是名门正派的话,那我以后加入他们说不定是个很好的选择。
广场上迎接范运生回来的弟子人数很多,但上前跟他交谈的只有一个留着短须的中年男子,范运生对他颇为恭敬,称呼他为师叔。
“云生,怎么回来的只有你一个,那两个外门弟子呢?”
“我疏忽了,他们被偷袭杀死了。”
范运生倒是敢作敢当,坦然地认错。
“这样吗……那他们的名字你还记得吧,等下去赏罚堂登记一下。”
“是。”
范运生点头,同时将装我的笼子拿出来,“不过杀害师弟的凶手被我捉到了,是这只小妖,还请师叔鉴定一下。”
“哦?凶手是妖怪,那还真是稀奇,让我看看是什么妖怪……”
中年男子接过笼子,透过铁笼的间隙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可片刻不到,他的脸色就变了,倒吸一口冷气,“嘶……这莫非是草木成精?”
“什么?”
范运生同样大惊失色,“师叔,你确定吗?草木成精可是千年难得一遇,培养得当能庇佑宗门数千年。”
对于范运生的质疑,中年男人没有不满,而是重重点头肯定:“不会错的,就是草木成精,而且似乎还是一株人参。”
听到他们的对话,我心里直呼不妙,这俩人看我的眼神都冒光了,我的伪装明明这么完美,这人事怎么一眼就把我看穿的?
在这之前我只认识一个能做到这点的人,那就是于泽,难道说这个中年男人跟于泽是同一个等级的?
那我还向于泽求救是不是不太妙?
被抓之后一直很冷静的我此刻开始慌了,扭着身体想要反抗,却没有任何实际效果。
“你确定它是无主的吗?别是什么大能养的宠物,现在的玄一门可经不起折腾。”
“这……当时它身边没有别人,于是弟子就没考虑那么多,而且有一点很奇怪。”
“怎么?”
“死掉的那两个师弟的伤口像是被利爪划出来的, 草木成精的话,应该是不长爪牙的。”
范云生面色难看起来,看向我的眼神也变得不对,“所以,弟子以为,杀害师弟的凶手另有其人,而且凶手极有可能认识这只人参精。”
中年男点头赞同:“你说的有道理,我也觉得它不像是无主的精怪。”
听到这话,我心里顿时一喜,既然知道我不是无主的,那是不是该放了我?
然而中年男的下一句话却浇灭了我的希望。
“先像现在这样控制住它,别让它传出去消息,关一段时间,然后再带到徐长老那里教养。”
“是。”
“这次你功劳很大,顺路可以去可以去赏罚堂领赏。”
范云生接过中年男子扔来的一个金色牌子,然后就带着我离开广场,把我扔到了一间大建筑物下的地牢里。
我愣了,难道他们想在我屈服前一直囚禁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