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哦。”
“早上不好。”
“不好?”秦蒹葭一脸好奇,“一大早就有我这美少女主动跑过来跟你打招呼,你怎么会感觉不好呢?”
“因为看见你站在这里我就感觉挺不好。”
许墨嘴上说完,手却已经从桌上书卡里抽出本英文语法书来,翻开之前折起充当书签的那页,全神贯注开始低声背诵。
他就当秦蒹葭不存在。
因为女人只会影响他背书做题的速度——尤其是秦蒹葭这样的疯女人。
可他越不想理睬秦蒹葭秦蒹葭反而越想挑逗他。
所以女孩转头看向与许墨同桌的男生,眨巴眨巴眼睛,问:
“这位同学……能拜托你跟我换个位置坐吗?”
被询问的男生下意识转头看了眼许墨,却并未在后者脸上看出什么表情波动。
他似乎并不反对。
察觉到这点后,男生便唯唯诺诺点点头,也不敢跟秦蒹葭说话,只是默默抱了教材起身,往教室后排去了。
女孩终于心满意足地在许墨身旁坐下,但竟然意外乖巧,也不主动去打搅许墨背书。
她只是安安静静坐着,安安静静看他。
秦蒹葭安静起来其实是很讨喜的。
长发娓娓,眉目柔软,狭长眸子本有几分英气,可如今尽数都化作了满眼温柔。
女孩托着腮,黑发倾泻,表情是莫名透着几分可爱的认真,如此目不转睛盯着许墨看,嘴角不时泛起怀念笑意。
可惜许墨全都没看着。
他只是莫得感情的学习机器,说背书那就是真的认真背书,半分多余的注意力都不会分散。所以甭管如今的秦蒹葭再漂亮再让人心动那也都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直到秦蒹葭主动开口问:
“既然讨厌我的话为什么不让你同桌留下?刚刚他是打算看你脸色行事吧?”
背着书的许墨闻言终于停顿片刻,也懒得转头,就看着语法书随口回答:
“不管是你纠缠我还是我拒绝你都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我不想牵扯其他人进来,不让他留下是省得你再打扰人家背书,也是省得人家因为我为难。”
“嚯,按你这么说……怎么感觉我罪大恶极一样?”
“难道你不罪大恶极么?”
“哭哭,没想到人家在你眼里性格居然这么恶劣,人家好委屈……”
“嫌委屈的话可以离我远点,这样我也会挺开心。”
“……”
秦蒹葭终于不说话了。
像是被打击了,又像是干脆懒得理他。
许墨倒是乐得清净……不过他倒也没有扳回一城的开心劲,反而觉得实在索然无味。
女人终究不如学习更能让他快乐。
他只想安安静静背书。
这一背就直接背到了早读下课。
中间秦蒹葭并未再出声打扰他,也没有做任何奇怪的事,只是老老实实坐着,安安静静听他背书,偶尔会突然笑笑,但却并不说话。
她盯着许墨的侧脸看着,想着,突然就想到从前好像也有过这样的场景。
实在过了很久了,脑海中的记忆都朦胧了,所以秦蒹葭只能隐隐约约想起从前她也是跟许墨坐过同桌的。
当然那时候的许墨不是什么好学生,他们的座位也不在教室第一排而在教室最后一排。
别人来学校学习,他们来学校混日子。
不写作业不听课,就是在教室最后一排抱着手机听歌看小说打游戏,老师也懒得管他们,只要别太过分打扰到周围同学听课就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高中三年浑浑噩噩的莫名其妙的就过去了。
所以现在回忆高中时光只能隐约记起……
那是段无所事事,迷茫,糜烂且幸福的时光。
宛如梦一场。
秦蒹葭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自然也就没有闲心再去骚扰许墨。
就很出乎许墨的意料——他不懂为什么那疯女人就突然老实起来了。
既然不懂就要问。
许墨是很懂得发问的好孩子。
所以他相当友善相当谦逊地趁着下课铃响低声问:
“放弃了?就这?”
秦蒹葭被唤醒,听到许墨这么嘲讽她倒也不生气,反而挺开心。
“什么意思?”她挑眉问,“难道你是不想让我放弃?”
许墨便呵呵一笑: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嘲讽嘲讽你,顺带好奇为什么我刚刚背书的时候你没来骚扰我。”
可秦蒹葭果断当没听见他前半句话,直接按着后半句他的问题给出了回答……或者说反问:
“你这个人就好奇怪哦,我为什么非要骚扰你?”
“你难道没骚扰么?”
“难道我骚扰你了?”
秦蒹葭再度反问,又索性爽爽利利地跟许墨掰扯:
“从昨天我跟你表白到现在也就勉强一天时间吧,你说我骚扰你,好,那你倒是给说说姑奶奶我到底骚扰你什么了?”
许墨下意识想回答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咽下,然后不由自主地皱起眉来。
而秦蒹葭已经气势汹汹咄咄逼人地掰着手指头开始跟他讲道理了:
“你是想说我对你表白算骚扰你了?——可那只不过是正常的男欢女爱,就算是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我也有表达自己感情的权力,所以这不算骚扰。”
“你还想说我早读坐你旁边骚扰你了?——可我只不过是跟你同桌非常客气地商量着换了个座位,中间顶多跟你说了两句话然后就再没打扰你背书了。如果你非要说你被我骚扰了那就只能怪你自己注意力不集中,所以这也不能算骚扰。”
说到这儿秦蒹葭便冷笑起来:
“所以,许墨,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怎么就叫姑奶奶我骚扰你了?”
“……”
许墨没反驳。
倒不是他说不过……好,确实也就是他说不过秦蒹葭。
但他明白这女神经病只不过是在偷换概念混淆逻辑而已。
把白的说成黑的,把黑的说成白的,把胡搅蛮缠说成非常客气地商量着换座位,并且语气理直气壮表情大义凛然。
好像她不是在跟许墨讲道理,是随时准备好了为大义献身。
可许墨看她的样子就感觉这疯女人下一秒要摔杯为号了,然后班里凭空窜出三百刀斧手来取他这黄口小儿项上人头。
果然。
他想。
跟女人讲道理的。
都是啥b。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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