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秦蒹葭,白悄悄。
三角构图,万恶之源。
让人忍不住就想来一句“明明是我先来的”或者“你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啊”。
当然也确实,在这段奇妙的三人关系里的确是白悄悄先来的,所以女孩很自然很平静地把目光从秦蒹葭脸上挪开看向许墨。
她怎么会在这里?
白悄悄递去如此眼神。
许墨也不明白。
但还好当事人就在身旁,感到好奇的话干脆问一声不就知道了么?
所以他转过头去问秦蒹葭:
“你是怎么知道我跟白悄悄……我们两个在这里买衣服的?”
疯女人闻言便笑,一边笑一边朝许墨狡黠地眨眨眼:
“如果我说是咱们俩有缘,老天想让咱们俩在一起就正好遇见了……你会相信么?”
“不会。”
“那真是可惜了,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不识情趣的直男……”
秦蒹葭装模作样叹息着站起身来,对着服装店和外面的商业街伸手画了个大圈:
“因为这些产业都是我家的。”
她这么说着,语气毫无波澜,也并无半分炫耀意味,好像只是在陈述什么微不足道的事实。
可偏偏如此姿态的她有了股高高在上的威严感。
黑裙摇摆,长发散落,身段高挑窈窕,眸子黑且深邃,直勾勾地盯着许墨看着,又魅惑地笑起来,恶魔低语般问他:
“怎么样,许墨先生,如果你不想再努力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找姐姐我喔,当姐姐专属的小白脸又有什么不好的嘛……嗯?”
疯女人的声音婉转好听,带着略微沙哑,那声“嗯”又被刻意拖长,听来就格外撩人。
可许墨只是一脸看白痴的表情。
“你能不能找着我们俩跟商业街是不是你家产业有什么关键关系?”他皱眉问,“难道你专门给这些服装店店员看过我们俩长什么样了?”
秦蒹葭没跟上他的神奇脑回路,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没有。”
“既然没有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俩来逛街的?还是说你在监视我们俩?”
许墨的语气严肃。
秦蒹葭也终于品出点不对劲的味儿来了,不由失笑:
“监视?那不至于,只不过是我手下一个跟白悄悄同班的小姑娘偶然间听她在班里说要跟你一起出来买衣服,又知道我在追你所以就把情报告诉我……接下来就是简单的推理咯。”
她说完又好像发现了什么,便打趣道:
“哎呀,许墨先生原来对隐私看得这么要紧么,居然会直接联想到我是不是在监视你……可我秦蒹葭虽然不爱学习不喜规矩还是校园大姐大,至少追男人时不屑于用那些乱七八糟卑劣的手段。”
许墨不置可否地看她一眼,可至少也没反唇相讥。
没有拒绝就是同意。
没有否定就是肯定。
秦蒹葭深谙此中道理,于是便勾唇轻笑,俯身,轻且快地伸手勾起许墨下巴。
“我秦蒹葭要追男人就要追得堂堂正正,所以不管如何,许墨先生,你就给我洗白白等着,早晚会有一天姐姐让你心甘情愿当小白脸……”
然后也不等许墨挣扎或是回应,她干脆利落地松开手,转身。
黑裙裙摆回旋起伏,盛放又合拢,紧紧贴在这疯女人的腿上,勾勒出好看曲线。
“再见喽许墨先生,另外祝……你和你的小青梅竹马在我家街上玩的开心尽兴。”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风风火火,一如她来时那样。
秦蒹葭从来都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可以说她是自我意识过剩也可以说她是极度自负。
就像白天鹅群中的黑天鹅,永远昂着骄傲纤长的脖颈,冷冷地俯瞰身边一切弱者,不屑于向它们做任何解释。
从始至终她都未将那些与她拥有相同外形的愚蠢东西视为同类。
因为她是孤独的黑天鹅。
……
许墨不自觉地目送着秦蒹葭离开,然后转头看向白悄悄。
出乎他预料的,女孩的表情还说得上平静,甚至还有几分微妙的担忧。
“阿墨,”她担心问,“你没事吧?”
许墨无声地叹了口气,摇头:
“没事,就是觉得那疯女人段位属实有点高,虽然还没到不能应付的程度,但是感觉……挺麻烦。”
说死缠烂打可又不是死缠烂打,知分寸明进退,只是在被厌恶的边缘左右横跳却始终不越雷池一步,于是就很难让人讨厌得起来。
一般男人都很难对向自己主动释放好感的聪明漂亮女人生出什么厌恶。
许墨也不觉得他就不是一般男人。
不能接受归不能接受,可他也不是真就跟木头人或者钢筋混凝土一样厌女,一样恶心秦蒹葭。
这个年代已经没太多人是非黑即白的二极管了,大家也都清楚很多事情是复杂的是麻烦的是灰色的。
只是没什么好说的。
许墨如今能做的也只有一昧防守,最多再添点阴阳怪气。
而白悄悄听了他这么说就还有些担忧,于是小心翼翼问:
“这么一直被纠缠下去还是会感觉很不舒服的吧,毕竟阿墨你还要正常生活正常学习……”
“话是这么说,可那疯女人虽然疯但是不蠢,我正常生活正常学习的时候她也不会主动过来打搅我,只有我闲下来才会过来骚扰。”
许墨说着也颇感头疼,无奈道:
“所以才说她聪明还有段位高,要真是那种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就跑过来恶心我的蠢女人,那我就真重拳出击了,也不至于为难到这种程度。”
“那只能阿墨你自己加油啦?”
“是,也没办法,鬼知道那女人是怎么就莫名其妙缠上我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随机应变吧。”
“……嗯。”
青梅竹马两人如此小声讨论完毕才终于想起买衣服这茬。
白悄悄便背手,挺直纤细腰背,小心翼翼给许墨展示身上那条连衣裙。
“阿墨阿墨,快帮我看看这条裙子好看么?”
许墨便斟酌片刻给出评价。
一切都又重新平安喜乐起来,就好像刚刚没有那叫秦蒹葭的疯女人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又离开。
也好像……
好像青梅竹马两人都没听到秦蒹葭离开前留下的最后半句意味深长的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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