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许墨的回答很大声所以很有精神。
他当然没事儿。
这才哪跟哪啊,他这么精神完全没有在怕的。
就算经历了昨晚那破事他现在不还是一副生龙活虎样,甚至恨不得拳打北山敬老院脚踢脑海幼儿园再给白悄悄当场表演个胸口碎大石。
所以他怎么会有事呢?
许墨就是有点累。
明明满打满算也睡了十几个小时吧,虽然中间因为发烧的缘故有点断片,可睡眠时长是明摆着的。
但他还有点困。
没打哈欠也没睁不开眼,只是像只懒狗,甭管走到哪儿都想当场瘫在地上摆烂。
燃你妈,歇逼了。
他大概是真的快歇逼了。
还没到点就戴上耳机化身网抑云晚期患者,没心力多做什么,所以许墨回答完白悄悄的问题就侧过身来,轻声道:
“进屋说吧。”
白悄悄看着他这样子愣了愣,似乎发现什么了异状,却并未点出来,而是很乖地跟在许墨身后走进许家。
所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许墨和白悄悄从小玩到大,中间当然没少去对方家里串门。
女孩当然认识许丹青,进了门之后看到还在厨房忙活的她之后便很有礼貌地问好:
“丹青姐晚上好。”
正忙着把茄子下锅的许丹青闻言转过头来,表情有些惊讶:
“悄悄来了?噢……是来看望小墨的吧?”
她一言道破了白悄悄的心思。
可白悄悄却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而是略微有些不自在地眼神闪躲片刻,终于点点头:
“嗯,早上听丹青姐你说阿墨他发烧了我就有点担心,现在好不容易放学了就过来看看他。”
“挺好,”许丹青说着随手往锅里扔了点切好的葱姜蒜,“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悄悄你干脆先别走了——没吃饭吧,正好我饭快做好了,你跟小墨就先去聊会天,等待会儿我做好饭咱们边吃边聊。”
她的语气熟络,有种奇妙的不容拒绝的热切。
白悄悄大概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展开,又愣了会儿才迟疑着同意:
“那麻烦丹青姐啦。”
“不麻烦不麻烦,你先过去跟小墨聊着等会儿吧,你来我们家不就是为了看他嘛。”
“好呢。”
白悄悄跟在许墨身后到沙发上坐下了。
她还有点拘谨。
女孩端端正正并拢着双腿坐着,脊背挺得笔直,好像不是在许墨家里而是在教室里上课……当然表情没有全神贯注听讲的样子。
白悄悄有点不好意思。
许墨却没半分拘谨。
他坐到沙发上的瞬间就摆烂了,跟葛优大爷似的半躺着瘫在那儿,也不说话,就是双目无神地放空发呆。
这人大概已经变成一条懒得翻身的咸鱼了。
可这副姿态放在白悄悄眼里就变了个意味。
“阿墨你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女孩小声问,“是发烧吧我记得,现在退烧没?”
猫猫很担心你今天有没有关爱自己.jpg
被美少女关心的感觉真不错,就算是觉得自己快歇逼的许墨也受到了治愈,于是强打精神,笑着摇了摇头:
“没事,我其实还好。”
“真没事?”
白悄悄语气有点怀疑。
“真没事,我都退烧了怎么可能还有什么事……”
“那让我摸摸!”
许墨还没反应过来,白悄悄就已经伸手轻轻贴上他的额头。
女孩的手冰凉柔软,覆在他额头时大半个身子往他这儿倾过来,他低头目光正好停在她胸前。
青涩但也曲线毕露,与记忆里那个整天拖着鼻涕泡跟在他身后阿墨哥哥阿墨哥哥叫着的小丫头……已经有了判若两人的差别。
冬天光秃秃皴黑的柳树枝到了春天就抽条生长,嫩绿的芽儿长出滴翠的柳叶,于是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非礼勿视,许墨挪开目光,心里感叹着果然沧海桑田转瞬即逝。
不知不觉,白悄悄也已经出落成漂漂亮亮身姿绰约的大姑娘啦。
所以,这位还在用幼时亲昵态度来对待他,甚至过分亲昵的大姑娘……是否已经有了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呢?
许墨没说话,只是平静地等白悄悄收回手,然后装作无事发生过的样子问:
“怎么样,已经不烫了吧,我都说了我其实还好……就是这段时间很累了,稍微休息休息其实就没事了。”
“嗯,这样啊,”白悄悄有点漫不经心地回答,然后又想到了什么,好奇地又问,“那……为什么阿墨你会突然发烧啊,我记得你昨天不是穿得挺厚吗?”
“……”
许墨的平静表情无奈地僵在了脸上。
来了。
果然还是来了。
哪怕表面再装得平安喜乐,最后这平静地生活终于还是要被打破——梦这玩意儿哪里有一睡不醒的道理呢?
许墨却还得装成淡定的样子,耐心给女孩解释:
“昨天晚上回来洗完澡去阳台看雨了,可能就那时候吹了冷风受凉了,就发烧了。”
这理由许墨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挺扯淡的。
谁洗完澡之后会闲着没事干站阳台上看雨?
人家就算小清新看得也是滴滴答答羞涩小雨,不会是这噼里啪啦的狂躁暴雨。
虽然听起来确实要比昨晚他大半夜出门淋雨,淋完雨去找了竹桃花还直接快进到上床更合理。
这合理吗?
这很合理。
因为合不合理都是对比出来的,所以白悄悄信了。
女孩很可爱地点点头,一脸认真:
“原来是这样,不过也确实呢,这个季节下这么大的暴雨很不常见,昨天我也挺好奇……可爸爸妈妈不让我去阳台看,说会着凉的。”
她甚至自动脑补,帮许墨查漏补缺。
许墨愣住,突然有些心灰意冷,说是啊。
雨。
真是好大的雨。
从小到大他似乎从来没淋过那么大的雨,出门的时候抬头只能看到乌云翻涌,然后就是狂风骤起雨帘坠落。
许墨打着伞,伞面被吹得掀起,甚至要脱手飞走,于是暴雨兜头浇下把他淋成了落汤鸡。
天上天下都下着雨,让人分不清是雨从天上来还是水从地上起。
唯有他站在空无一人的街头,抬头,看着雨落狂流轰然坠下。
他那时只觉得他像个啥b。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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