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许墨会挺好奇，好奇为什么世界上真有苏己这么好看的男人。
对，不是帅气，不是俊秀，是只能用“好看”这俩字来形容。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哦对，奶油小生，就是奶油小生。
皮肤比绝大多数妹子都来得白皙，五官又精致得很，个子相当高挑。
可惜胸无二两肉，人又长得瘦，随处一站活脱脱就是根竹竿，也就彻底断了班里不少男同学把他当成女扮男装萌妹的念想。
好家伙这世界上哪儿有胸这么平的萌妹啊？
还就那个……年少有为，年纪轻轻的就有了随身的私家飞机场？
不过丫戴上假发穿上小裙子应该会挺漂亮，班里也有不少男同学这么暗搓搓想象过。
这里面包括许墨。
所以当他看到苏己朝他挑挑眉那样子时，终究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在心里暗骂一声妖孽。
然后点点头：
“是啊，又是我身边那几个女人……跟我夹缠不清的破事。”
许墨刚刚才因为击剑稍微好起来的心情突然又不是那么美丽了。
他想起了许丹青，想起了秦蒹葭，想起了白悄悄。
于是他又痛起来了。
可苏己不痛。
从始至终被那几个重生者纠缠的人都不是他，他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又怎么可能痛起来？
他甚至还有点好奇有点八卦：
“怎么了怎么了，有什么新消息这不跟我分享分享啊，快把你的破防经历说给我听让我乐呵乐呵。”
“……”
许墨只能学着之前苏己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损友果然是损友，在痛击我的友军这方面一直有一手的。
可他还能怎样呢？还不是只能像老父亲一样把苏己原谅？
所以许墨最后还是安稳地坐下来，理了理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抹去一部分关键信息，开始尽量简单地给苏己讲故事：
“许丹青喜欢我我也喜欢她，可她有些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我知道了又只能装作不知道，昨天……我没再装下去。”
记忆随着故事一同浮现，如跑马灯那样。
昨夜泣不成声后来呜咽着抱住他不松手的许丹青，前来探病表情神情倔强绝不放手的白悄悄……
甚至还有凌晨时分一脸如梦初醒表情，又几乎快要崩溃的竹桃花。
往事种种，历历在目。
许墨叹了口气。
“大概就这样，详细情况说起来很麻烦，也没办法给你解释……我随便我说你就随便一听吧。”
苏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懒懒散散地随口分析：
“你这人就纯正的精神洁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八成也希望你喜欢的那个人能跟你一样喜欢你……所以你很难容忍你姐姐对你有所隐瞒。”
“更何况，听你这么说，你姐姐对你隐瞒的还不是什么小事。”
“可就算是这样你依旧容忍下来了，也就证明你其实已经接受了，你还喜欢你姐姐……”
“对吧？”
苏己不是学心理的，但不知为何看事一向都很通透。
大约是天生聪明，当然也有可能是家庭教育，总之许墨觉得他很厉害，有时候碰上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就喜欢找他倾诉或者咨询。
当然更多是前者而非后者。
苏己聪明许墨也不蠢，平时也很难碰着什么能让他都破防想不懂的事，顶多有些郁闷心情不好。
就像现在。
“我其实还好。”许墨心情略有奇妙，“就跟你说的一样，我确实已经差不多接受现实了，也还是放不下许丹青。”
他又苦笑：
“怎么可能放下呢，都已经喜欢这么多年了，都快变成习惯，变成生活的一部分……有些事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苏己随手从桌上拣起笔来，用笔尖敲敲桌子：
“沉没成本？”
“或许吧。”
“别或许，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当然也有可能……就跟你说的一样，喜欢这么多年了，各种因素堆积在一起，早就不是简简单单一个沉没成本就能解释得清的。”
“嗯。”
许墨点点头。
关于这点他没有反对意见。
苏己就接着问：
“可毕竟事情都发生过了，那总得留下点痕迹吧——你现在对你姐姐还抱有那种感情？”
许墨一愣。
他难得词穷，甚至没办法组织出合适的语句，沉默了半天才艰难开口：
“啊，可能还是喜欢吧，只不过程度弱了不少，以前可能是非她不可，现在……喜欢还是喜欢的，就是变了味儿，少了点东西，感觉不是她原来也可以啊。”
以前单恋一枝花，在许丹青这棵歪脖子树上差点吊死，现在突然发觉天涯何处无芳草。
或许也不是这样。
应该说是养了好多年好多年的一盆花始终不开，不管再照顾再培育都只顶着个花骨朵。
一开始还能耐心地养着，后来日渐烦躁，于是随便又养了几盆花。
那几盆花都开了，开得一盆赛一盆娇艳，一盆比一盆漂亮，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这时候许墨再回头看看家里养的那盆还盯着花骨朵的花……就难免会失望，难免会觉得算了吧没必要再付出心力。
那盆花也知道再不开恐怕就要被主人丢掉了，终于姗姗来迟地开了，可这时候许墨已经看惯了各样的漂亮花朵，再不会对它有多大兴趣。
可能还喜欢，但没有之前那么喜欢啦。
这么简单的道理许墨当然想得明白，不过想得明白不代表能接受。
他终归有些苦闷，所以才会过来找苏己倾诉。
苏己大概能听懂他什么意思，于是撇撇嘴：
“没那么喜欢就没那么喜欢呗，人总是会变的，更何况听你刚刚那么说的确是你姐姐的不对——当然前提是你没主观性陈述。”
“而且我还挺好奇。”
“许墨，你这人平时性格也还好，分得清轻重缓急很少生气，那这样的话，你姐姐到底是瞒了你什么事才会让你生气成这个样子……”
许墨倒是想回答他，可想了想好像真没办法回答。
因为事件核心就是重生这个概念，可重生这种概念怎么能轻易告诉别人呢？
就算告诉别人，也应该不会有正常人相信才对。
鬼使神差地，许墨突然下意识问：
“己宝，问你个问题……”
“？说。”
“如何……看待重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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