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赶不上变化,欧武华最终没有去视察凌小路的“神之手”特遣队,而是和杉崎键先来到榊野町。
虽然这个小镇这个远离市区,但是人口密度不小,街上热热闹闹的,有繁荣的商业街和大型商区中心,街上有议员拿着大喇叭画着大饼拉选票,商业街里也有偶像团体正在卖力地表演,整个小镇一片祥和。
“呕~”才刚下车欧武华就被一股腐败腥臭的味道熏得直接吐了出来。
“不行,我忍不住,我要离开这里!”因为长时间被黑暗生物的窥视,欧武华对黑暗生物的气味还是非常熟悉的,但是他从未遇到过这么强烈的“恶臭”。
窥视的感觉让欧武华感觉自己被人开了上帝视角般毫无死角地观察着,恶臭不仅从榊野町的泥土里泛出,还能从这个小镇所有人身上传出来的,路过的行人好奇的目光在他眼里都是不怀好意的觑视,眼神阴冷得像毒蛇,让他不寒而栗。
“欧~”欧武华再次作呕,几年前年的酸水都被他倒出来了,呕吐带来的大脑缺氧和泪水涌出,模糊了他对世界的感知。
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躺倒在一片黑暗的世界,天上星光点点,四周空荡荡里面只有一课枯萎得只剩下枯丫的巨树,老树上面还有一个个瘤子,不断有黑色的汁液从瘤子里涌出。
欧武华眨眨眼,那是一个个面目狰狞但没有眼珠的头颅,或笑或哭,或怒或哀,仿佛在控诉欧武华为什么不早点来让他们解脱。
是啊!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来?为什么他们要受到这种折磨?
欧武华不知道,但他感觉这是自己错,自己要是消失就好了!他心中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这种想法刚一产生,无数触手伸出,慢慢把欧武华全身包裹起来了,要把他深埋起来!
“真轻松啊!好舒服!”
欧武华对触手的存在毫无感觉,甚至觉得身心无比放松,困意如潮水般袭来,仿佛回到了自己最熟悉最舒服的床上,深埋在被窝里,他把眼睛闭了起来,觉得也许就这样睡过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喂!华仔,你怎么了?还好吗?”
“醒醒啊,振作点!”
正打算深入睡眠的欧武华听到一阵嘈杂,很烦,不知道打扰人睡眠的行为很失礼吗?
但是那叫声还是不停,如同睡意难熬的夏夜有只蚊子在你耳边嗡嗡嗡地飞来飞起,但你就是打不到它。
安静!欧武华带着起床气愤怒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是在那个黑暗的世界,面前还是那棵挂满人头的枯萎巨树,唯一不同的是他留意了一下自己躺着的地方——这是一片由人类xing/qi官组成的的地面,那棵树正是扎根在这样环境。
“啊!”欧武华想挣扎,但他动弹不得,声音也发不出来,他身体有一半陷了进去,现在还在缓慢下沉。
恶心!太恶心了!
巨树上的各种形色人头都变成同一副“幸灾乐祸”的嘲讽,仿佛在庆祝欧武华即将成为它们中的一员,天上的星星眨得更快了,哦,原来那是眼睛啊!
正当欧武华觉得自己要交代在这里时,突然心口一阵剧痛,黑暗世界也如幻觉般消退,而自己正趴在杉崎键的身上,一把匕首插在自己胸口里!
“还能这样?”欧武华吐出一口老血,随手把刀**,不是插在心脏里,这点伤口分分钟就愈合了。
从幻境中摆脱出来,也让他适应了榊野町这里的环境,虽然恶臭还是存在,但没有刚开始那样无法忍受了,窥视感也消失了。
杉崎键看到欧武华醒来了,心里松了口气,来之前折木供惠跟他说过,他们提前探索榊野町不会有任何危险来着,有意外的话就让欧武华死一死就好了,果然“预言家”大佬诚不欺我,折木供惠这次没有骗人。
而欧武华遭遇幻境是如何发动的,接下来还会不会再次发生他都一无所知,但看欧武华的对榊野町强烈反感的样子,说明这里不是什么良善之地,而且还遭遇了不明幻觉的袭击,更说明了这地方的凶险之处。
难怪这是让很多调查员和外勤人员都无功而,或神秘消失的地方,杉崎键心中默默将榊野町的危险等级再次拉高,警惕性也拉满。
他从车上拿出矿泉水让欧武华漱口和干净的衣服换上,一边让欧武华详细叙述刚刚发生的事情,快速用终端记录着发送给红叶知弦,这也是他今天的任务之一,他感觉欧武华经历的那个幻境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不是吧阿sir,我都这样了还要继续啊!”
本以为今天到此为止了,但没想到杉崎键还要他继续探索榊野町,欧武华有点懵,心中还是有些害怕,虽然刚刚昏迷过去的事情没法用常理解释,自己刚刚算得上是死里逃生了吧?还要继续,生产队的驴都不能这样干的啊!
而且刚刚他躺在那种“地方”,只要想起来就浑身难受,虽然是幻境,但还是不舒服,他现在只想马上回家洗澡把自己搓掉一层皮。
“没办法啊,上面的任务给得紧,我们能对榊野町探查清楚多一点,正式行动时遇到的麻烦就少一点。“杉崎键解释道,他也打算先带欧武华撤退,但是红叶知弦让他继续。
“上面是谁?我也是上面的人,我今天确实累了,不能继续下去了!”欧武华忍无可忍了,抱怨了一句。
最主要的是他觉得最近很莫名其妙,无论是提升实力也好,还是探索任务也罢,他觉得自己**控了,这感觉让他很不爽。
“抱歉!”杉崎键眼里有些愧疚。
所以说啊,这才是最不正常的地方啊!
他和杉崎键是多年的好基友,会开玩笑,会打闹,经常互相坑害对方,他们会因为偷喝了对方的存放在冰箱的饮料而道歉,也从不会因为自己生气而抱歉,这不正常!
“你是不是有事情在瞒着我?”欧武华盯着杉崎键的眼睛。
“没,没有啊,只是我觉得应该按时完成任务而已。”杉崎键语气有些迟疑,微微移开了眼睛,”这还不是因为你的特殊体质吗?我们所有的调查员都知道这里不正常,但是这里的一切又是那样的正常,高级调查员发现不了任何有用的线索,低级调查员又会神秘失踪,所以只能依靠你了,你的直觉将是我们这次行动的唯一依据,行动的如何开展将由你给的信息而决定。“
这些是折木供惠告诉他的原话,杉崎键自己也曾多次私下来探索过榊野町,他也未能找到任何的线索,正如其他人所说的,这里就像霓虹大多数乡镇一样,一个祥和的小镇。
而行动涉及“邪神”降临,任何过分的准备都不会太充分,十几年前的奥姆//真/理教引发的邪神降临事件影响还历历在目,那时霓虹最强大的神秘组织御神会,经过那一次事件元气大伤,至今未能恢复,沦为三流组织。
杉崎键是一个对异常事件和物品都有深入了解的人,他是基金会最优秀的收容专家之一,灵能力也很强悍,处理过的异常事件不下百计件,险死还生的惨象也经历过不少,直面死亡也能面不改色。
但这些经历和能力并没有让他有任何的安全感,自己还是太弱小了,他还是会经常从睡梦中被吓醒,不知道人类的未来在哪里,若异常事件大规模爆发,弱小的同类们该如何拯救自己!
他也很迷惘!
对欧武华有所隐瞒是在知道榊野町存在邪神“欲望母树”和泽越止的事情之后,那时的他非常担忧,直觉告诉他榊野町的危险性超过了任何以往的经历,一旦处理不好还会涉及一个小镇十几万人的性命。
所以折木供惠告诉他能完美解决榊野町的事情时,杉崎键相信了,并且积极配合她的行动,即使需要对欧武华有所隐瞒。
“这样啊!”欧武华转身离去。
看到欧武华的动作,杉崎键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走啊,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早点结束早点回去。”欧武华在前面喊道。
突然听到欧武华的话,杉崎键一愣,微微松了口气,赶紧跟了上去。
暂且放下疑虑的欧武华和杉崎键真正走入榊野町:“所以我该怎么判断自己是否发现了有用的线索?”
“直觉,你觉得谁不正常就指出来,我们接下来会派专员调查排除的。”杉崎键答道,即使对上欧武华看傻子一样的表情,他也坚定地说出了这一句,这不是开玩笑的,他们确实没别的好办法了,只能把希望寄托给玄学,毕竟欧武华还挂着神之子的身份不是!
希望书上说的两神必不相容是真的了!
“我觉得整个榊野町的人都不正常。”欧武华不假思索地说。
“额,咱不开玩笑的。”杉崎键满脸黑线。
“嗯,我也是认真的。”这确实不是欧武华在消遣杉崎键,在他的视角里,这个小镇一开始就充满了诡异,欧武华觉得这里的人死光了,可能会有那么一两个是被冤枉的,但百分之九十九的死了也并不足惜。
欧武华发誓这完全没有任何名族主义色彩掺杂在其中(笑)。
两人相视无言,最终还是杉崎键先屈服了。
“那就优先指出最不正常的人吧!”
“那就那个胖子议员······还有那边的偶像团体······旁边路过的情侣·······”
欧武华走一路,指了一路,杉崎键手里的相机照个不停,估计很快内存就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