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安静的病房里,我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头上吊瓶下不断滴落的水珠。
翻来覆去也想不明白,这是为啥呢?
上午旱冰场里的事态愈演愈烈,几乎所有人都来围观那俩个打得鼻青脸肿的二货,拍视频的叫好的,简直是乱成了一锅粥。
方小筠那个没心没肺的,之前一直看不到人影,现在也不知打哪冒出来了,手里还捧着袋爆米花,左一个“加油”,右一个“好帅”,就数她拱火拱得最欢实。
还好我们班有几个男生良心发现,上手想要把他们分开,我眼瞧着那几人憋得脸红脖子粗的,也愣是没把他俩掰扯开。
渐渐地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将我身后的路堵得死死的,而场中的俩人稍稍分开了一些,喘着粗气看样子是要蓄力放大招。
我正琢磨着是不是要掏出手机,记录一下这俩小子灰头土脸的光辉时刻。
突然,背后不知是谁推了我一把,本来我就离他俩特近,从这个角度这么一冲,直接滑到了俩人中间。
袁斌原本要挥上沈晖脸上的那拳,堪堪地从我头顶擦过。
还没来得及庆幸的我,下一秒就悲剧了.......
与此同时,沈晖蓄力的那一脚我就没那么好命的躲过去了,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踢到了我胯骨上。按理说我应该倒在袁斌身上,可是先前那人推一把推得挺猛,加上脚底的旱冰鞋我无法控制,又往前滑了几步,才摔倒在地,我还没来得及护住脸,身体就狠狠地压在了左臂上。
只听见“砰”“咔”接连两声,那一瞬间,我世界里只充斥着痛楚,周遭的一切都分外安静。
我疼得抽着冷气动也不敢动,抬眼一看差点又气乐了。
那俩二货傻呵呵地停了下来,满脸愧疚地怔在原地直愣愣地瞅着我。
此时愤怒与痛苦交加的我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看你妹啊?再看老娘的骨头能接上吗?你们他妈的都傻了?还不去叫救护车啊~”
悲催如我,就这么进了急诊室,然后又被送到病房。刚刚才勉强撑起笑意,再三表示自己没啥大事送走了一帮看热闹的同学。
可我就是想不明白,为啥那俩家伙到派出所转悠一圈就回来了?为啥回来后俩人还看对眼了称兄道弟的好不亲热?为啥当事人擦擦药都不需要包扎一下就活蹦乱跳了?而我这个倒霉蛋却中度骨折要躺在这医院里?
为啥这故事的开头和结局我一样都没猜中。
我住在医院里的这些日子,袁斌往医院跑的可勤快了,每天都会带复习资料给我,我有些摸不准他的心思,而且最奇异的是从派出所出来,不仅仅沈晖跟他成了哥们,老妈居然会对这个罪魁祸首分外热情,弄得像袁斌才是她亲生似的。
我想说老妈你之前在电话里骂他的那股凶狠劲儿哪去了?却怕她秋后算账,便生生忍住了没开口。
沈晖这个老小子过分得很,除了住院第一天假惺惺地跟我道过一次歉,就没再来看过我。
幸好骨折的是左肩膀,其实也没啥大事,就是磕到脑袋老妈怕我变傻,所以才听医生的话让我多住院观察几天。
有方小筠那个大嘴巴在,现在学校里肯定满城风雨,要是让袁斌的小迷妹知道他为了我跟沈晖打起来了,咳咳,我还是先在医院里避避风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