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对不起……我已经在反省了。”艾尔莉亚低下头，哭丧着小脸，“被砸坏的地板我会负责赔偿的，所以请不要告诉学院长。”
门口执勤的老师是一位年纪约莫三十岁的魔女，在听到那声巨响以后很快便赶了回来。她当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见艾尔莉亚认错了，自然也没有太过在意。
执勤的老师很明显是认识艾尔莉亚的，微微叹了口气，替艾尔莉亚完成登记以后用手中的书本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赔偿就算了，毕竟是我的疏忽。我不会告诉院长的，不过艾尔莉亚……出于安全考虑，以后你还是离它们稍微远一些吧。”
“我知道了。”艾尔莉亚一脸灰白，仿佛丢失了人生的信念。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叶歌敲了没事，而自己上去敲的时候魔像却突然暴起，差点把叶歌砸进地板里。要不是她清楚叶歌的底细，知道对方不可能被这种攻击杀死，搞不好现在都能给对方准备收尸了。
“……”叶歌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移开视线，良心隐隐作痛。大概艾尔莉亚自己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因为当时他是站在艾尔莉亚身后的。不过叶歌也不可能蠢到把真相说出来，也只能任由艾尔莉亚继续误会下去了。
多了这么一出，执勤的老师就没有心情去询问叶歌的来历了，只是简单地登记了一下名字便给两人放行了。她还急着去检查魔像守卫到底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没有余裕去管艾尔莉亚的事情。
“对不起，是我太得意忘形了。”艾尔莉亚似乎还未从打击中回过神来，走出一段距离以后依旧说道。她下意识以为，这件事情是自己的不幸所招致的。
魔女的学院不仅大，而且奢侈。这点叶歌已经充分意识到了，在外面看的时候还没怎么感觉到，但实际上走进学院里面时才发现，学院的范围不是一般的大。要是第一次来，没有学院的地图确实很容易在这里走丢。
从大门进来以后，最先看到的是鳞次栉比的教学大楼，大片大片都是红墙红瓦，一副富丽堂皇的气派模样，完全没有叶歌印象中魔女学院的那种魔幻感觉。但仔细想了想，这毕竟是帝国的国立学院，装修得寒碜才显得不对劲。
“没关系，我也没受伤。你不用担心我的。”叶歌摇了摇头，问出了一个他更加在意的问题：“说起来，为什么我没看到扫帚？”
“……”艾尔莉亚歪了歪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道：“你想打扫卫生？”
“不是那个扫帚……虽然看上去差不多。我说的是，魔女们都是用走的吗，不用扫帚之类的东西来赶路吗？”叶歌有些遗憾地问道。
没有扫帚的魔女，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特别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看看艾尔莉亚坐在扫帚上的模样，大概会改观许多吧。
“马车算吗？”艾尔莉亚想了想，问道。
“不算吧。而且你们在学校里会用马车赶路吗？”叶歌叹了口气。
“那就没有了。魔女的魔力是有限的，就算强大的魔女也不可能把魔力浪费在这么奢侈的地方。长途旅行的话一般会使用传送法阵，短途的话用马车或者直接用走的就好了。毕竟魔法的本质并不是为生活创造方便，所以基本没什么人会去研究这种魔法。”艾尔莉亚解释道。
“这到底是哪门子的魔女啊……”叶歌总觉得，这个词已经离他所认知的越来越遥远了。只是他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这个女孩对他而言已经是足够不可思议的存在了。在七十二个小时以前，叶歌也很难相信自己会如此平静地与一个女孩子并肩而行，可艾尔莉亚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这种事情。
“别管那种小事啦，也没人规定魔女要怎么样不是么。”艾尔莉亚不在意地笑了笑，带着叶歌绕过了那些大楼，往学院的更深处走去。
严格来说，其实现在已经放假了，不管是教室里还是办公室里都不会有人在，顶多是偶尔有些魔女会借用学院的实验室而已。而艾尔莉亚要找的人并不在这边，必须再往里走一段距离才能到。
而穿过前边的大楼以后，他们才终于能看到学院的全貌。学院大体上分成了四个区域，除去身后的教学区域以外，还有就是住宿区和实验区，以及位于学院中央的大图书馆。椭圆形的建筑比之前叶歌见到的任何一栋建筑都要高大，门口放着一个书卷的雕像，大门上方挂着“图书馆”三个大字。
叶歌看了几眼，也没感觉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或许还是得等他实际进去看看才能有所发现。而且，即便这副身体难以察觉到魔法的痕迹，却能够很轻松地理解到在那赤红色的外墙上到底覆盖了多么厚实的防御法阵，靠强攻是绝对不可能攻进去的。
“那个就是大图书馆了。之后我会想办法让你混进去的，不过现在要先去我的导师那边报到才行。”艾尔莉亚说道。
“你的导师是谁？”叶歌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
“智慧魔女艾琳，是这个学院的学院长哦。”艾尔莉亚笑着答道。
魔女一共分成五个等级，分别是见习魔女、灰阶魔女、白阶魔女、大魔女以及议会魔女。但在此之上，其实还有一个特殊的阶位——称号魔女。她们往往比议会魔女更加强大，同时也是魔女议会真正的领导者。
学院长艾琳便是这样一位称号魔女，同时也是艾尔莉亚的导师。
“到时候我该做什么？”叶歌心里倒是没多少感觉，最多是感到有些惊讶而已。比起这些，他更在乎对方能否察觉到自己的真实身份。
“唔……正常点就好了。应该不至于会暴露吧。”艾尔莉亚心里其实也有些没底，“到时候要是老师问起，你就说你什么都不会。”
“这样不是更容易暴露了吗？”叶歌有些无语。
“可这不是事实吗？”艾尔莉亚反问道。
“……”因为艾尔莉亚说的太有道理了，叶歌居然无法反驳。他确实什么都不会。
“放心啦，老师对我很好的，总会有办法的。”艾尔莉亚拍了拍叶歌的肩膀，“反正你也不需要睡觉和进食，到时候住在我那里就好了。”
“这样没关系吗？”叶歌歪了歪头。
“只要你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吵醒我就行。现在我们可是共犯，我有义务要看着你。”艾尔莉亚大概是打定了主意，没有再给叶歌反驳的机会。对方毕竟是自己带进来的，不放在身边看着属实有些不安心。
不过她并未理解叶歌的意思，大概是依旧是把叶歌当作不死者去看待，而非是和自己相似的人类男性。而叶歌也不会特意去纠正她，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PS：最近在和编辑聊直签了……不过合同应该没那么快能寄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