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格斯大沙漠的气候条件十分极端,简单说就是,热的时候很热,冷的时候极冷,白天的最高气温可以高达六十度,但是从太阳落山后,气温就开始骤降,最低可至零下十度。
熟悉这里环境的陈秋露早早地就在黄昏时分救命令众人扎营——不过,在松软的沙地上,扎营并不容易,而且在风沙中固定帐篷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而且还得在周围设置陷阱,并且轮流值班。
搭好了帐篷之后,众人各自到自己的帐篷中休息,欧阳涛和赵月涵在同一帐篷内,赵月成则是负责在帐篷外警戒——沙漠的恶劣环境似乎不仅没有对他没有造成什么影响,而且他似乎很喜欢夜晚的森寒。
沙漠中生火做饭是不太方便的,但是对魔法师来说,这其实不难,然而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沙漠里,随便点火光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所以每个人都只能在黑漆漆的帐篷里,在微弱的亮光下啃干粮。
赵月涵默默地坐在欧阳涛的对面,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块地吃着手中的压缩饼干,而欧阳涛也是一样,沙漠中的夜晚是如此的安静,以至于除了风声什么也听不到。
欧阳涛和赵月涵就这么面对面地坐着,彼此都有一些话想要问对方,却又都不敢主动问出口,犹豫了许久之后,欧阳涛才终于开口道:“学姐,为什么你……你之前没有告诉我这些?”
赵月涵放下手中的饼干,低着头,半天没有说话,欧阳涛也不知如何是好——这副样子,搞得好像是他欺负了赵月涵似的,过了好一会儿,赵月涵才慢慢说道:“这是……责怪我吗?”
实际上,赵月涵在这件事情上是抱着一点点的私心的,她没有告诉欧阳涛全部的真相,显然不仅仅只是因为害羞这么一个简单的理由,因为赵月涵担心欧阳涛拒绝,更担心他犹豫不决。
她看似每天就在图书馆中,但是实际上,却一直在观察着欧阳涛的每一个细节,她很清楚欧阳涛的性格中,有明显的自卑和软弱的一面,所以赵月涵想要在最后关头,欧阳涛无可选择的情况下,再告诉他实情。
从某种程度上,这算得上是在逼欧阳涛答应——正因为如此,赵月涵觉得有些愧疚,只是她那毫无表情的脸上没有明显的显露出来而已。
“不不……学姐,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然而,欧阳涛显然没有责备的意思,他连忙摇着手澄清道“我知道,事情有些复杂,学姐你很难说清,所以,我只是想知道……想知道……呃……”
“说吧。”赵月涵慢慢抬起头“涛的问题,我都会回答。”
赵月涵湛蓝的双眸此时显得无比平静,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欧阳涛任何疑惑的准备“我只是想知道……学姐,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你会选择我……或者……这是不是就像是一个不可以违抗的命令一样。”
欧阳涛现在只是要确认一件事,这些是赵月涵的本意,还是某种不得不做的抉择,如果是后者,欧阳涛一定会拒绝到底,而如果是前者,他也同样下定决心,接受,并且努力不辜负赵月涵的心意。
现在,关键就在赵月涵所做出的的回答了。
“这是宿命,你是,被冥神选中。”赵月涵如此说道,这是实话,欧阳涛也明白,但是,赵月涵的话并没有说完“这,也是我的选择,我希望,你能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也就是说,这虽是赵月涵作为死亡使者的宿命,但是,赵月涵乐于接受,这是她本人的心意——答案已经明了,现在欧阳涛也下定了决心,只是一时不知道如何表达。
自己既不是豪门显贵,也没有什么超人的本领,在欧阳涛自己看来,他自己不过是一个在机械上有点小聪明,有股不服输的倔脾气的普通人而已,赵月涵——这个他心目中完美的高岭之花,竟然选中了他,欧阳涛的心中,除了感激之外,再无其他。
不过,在他开口之前,赵月涵有急需补充道:“我,不会干涉涛。”
“干涉?没有,学姐一直在帮我的忙,怎么会干涉我呢。”欧阳涛显然还不明白赵月涵的意思。
“我是指,不会干涉涛作为人类的……婚姻权力。”
“哎?”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允许花心的意思吗?才不是!欧阳涛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学姐,你这是……”
“你我的契约,并非婚约,只是建立灵魂的羁绊。”赵月涵说这句话的时候,头有不知不觉地低了下去。
话虽如此,但是如果欧阳涛没记错的话,之前那位名叫陈春华的女子说过,这并非婚约,而远胜婚约——他都知道,那赵月涵不可能不知道:“学姐,你……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因为,涛并没有将我作为婚姻的对象,我也不会干涉。”
“这……”
这是实话,赵月涵将欧阳涛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自然也明白,在他身边的其他少女们,或多或少都对他抱着某种好感,她也清楚,欧阳涛要么是不知道,要么是知道了也不敢接受。
而在此时此刻,只有两人的时候,赵月涵得直白和坦率让欧阳涛有些无地自容,赵月涵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种地步了,欧阳涛如果还有任何不满,那简直就是天理不容了。
“所以……”赵月涵鼓起勇气,再次抬起头来凝视着欧阳涛“涛,你,接受吗?”
“是的。”欧阳涛也不再犹豫,快速而肯定地给出了回答“我还是那句话,我愿意为学姐做任何事!”
“那……”赵月涵再次提出了和在列车上时同样的要求“可以……吻我吗?”
这一次,欧阳涛没有理由再推脱和拒绝,他点了点头:“嗯,可以。”
赵月涵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慢慢闭上眼睛,头微微扬起,然而,即便下定了决心,却并不表示自己就不紧张了,面对这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时刻,欧阳涛的心脏在怦怦地跳动,仿佛整个身体都在随着心脏而震动。
而赵月涵也是一样,因为她再次打了个小小的埋伏——那是在这一吻之后的事情。
在昏暗的灯光下,静静等待的赵月涵显得格外动人,让欧阳涛更为心动,他慢慢靠近,一点点地将略有些干燥嘴唇凑上去,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少女冰冷的柔唇的瞬间……
“姐姐,大哥哥,有人闯入了警戒区!”赵月成的警报很“及时”地打断了这浪漫的一刻。
这次赵月成可不是在恶作剧,一伙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已经向他们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