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时候不明所以,中间的过程惊险万分,最后的结果糊里糊涂——对欧阳涛来说,就是他对此这次行动的整体感受了。
虽然赵月涵是率众迎击,但是实际上,她一个人就直接横扫了一切,而欧阳涛也得以见识到了传说中死亡使者的终极审判魔法——寂静尘埃,那些充满了死亡力量的雪花能够吸走生命的气息,只有被死亡祝福和保护的人才可以幸免。
这是需要集合所有死亡使者才能发动的魔法,但是由于现在赵月涵是冥神的代行者,因此仅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变得已完成,数千入侵者就这样在几分钟的时间里变成了一堆白骨。
说实话,那个场面实在是太过震撼和凄惨了,那种死寂的感觉,让人顿时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灰暗起来——这是欧阳涛第一次真正被死亡所震撼,他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对赵月涵稍有了解的人都会对她有些许的畏惧了。
“‘玩偶匠’罗伯特,‘魔术师’哈维,这两个人我已经带过来了。”而紧接着,伴随着利落的生意,陈秋露用刀架着两名不速之客从欧阳涛等人的身后出现了“女孩们,我说过,敌人只有两个,但遗憾的是,你们目前连两个敌人也对不付不了啊。”
在陈秋露看来,真正具有威胁性的,只有这两人而已,然而,蒂雅等人甚至完全没有察觉这两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蒙混过关了,这不由得给蒂雅等人敲了个警钟。
“好了,我也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吃一堑长一智,更何况,智者千虑,也终有一失嘛。”陈秋露并没有像过去一样说教,因为这一次,连她也没有发现机械人偶精巧的伪装,如果不是赵月成及时赶到,恐怕就悲剧了。
“哎呀呀……那么精巧的人偶还是被发觉了,真是……唉……”对于自己的伪装被识破,玩偶匠多少显得有些沮丧“我明明已经隐藏得很完美了啊。”
的确,那个人偶十分地精巧,和真人无异,所有机械的部分全部都以魔法完美掩盖,电子脑甚至还赋予了人偶思考能力和情绪,并且添加了灵魂的气息,无论是看上去还是魔法的感知上都和真人无异
“很遗憾,正是因为你隐藏得太过完美,所以才被我看出了破绽。”赵月成有些得意地说道“然而,‘魂使’是没有感情的,生气,喜悦这些都不存在,所以说,下次记得稍稍调查一下咯。”
“哼哼……真是讽刺啊……”玩偶匠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最完美的作品却正是因为太过完美,结果反而成了致命的缺陷,这实在是有些讽刺。
“对了,这个人的手!这是怎么回事?”这时,欧阳涛注意到,玩偶匠的手臂里一直在流出黑色的物质,这些黑色的物质会流出一些,然后就化作烟雾蒸发,看上去有些诡异。
“这家伙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是虚空使者的力量,加上他自身的执念在职成他。”陈秋露说道,而且态度看上去有些悲悯“让我猜猜,虚空使者一定是告诉了你,只要完成了这件事情,就会让你起死回生,是吧?”
“没错!”玩偶匠毫不掩饰地回答道“我当然不想死!我还有那么多的研究没有完成,还有那么多的实验想要进行,还有那么多……”
没等他将要说的话说完,赵月涵已经飘然而至,手中的冥河戟轻轻点在了对方的额头上:“安息吧。”
“什……不……不——!求求你,不要这样,求求你!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起初,玩偶匠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黑色的物质再从他的身体里加速流出,他顿时恐惧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赵月涵只是怜悯地看着他,但是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因为死者是不应该留在这个世界的,死亡世界才是他们的归属……
就在这时,虚空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而和黑影一同出现的,还有两个被虚空禁锢封印的人——那才是真正的“魂使”李建峰和他的伴侣,接着,黑影发出低沉的声音:“交换吧,我需要这两个人活着。”
决定权显然在赵月涵的手上,她思考了几秒钟后,将冥河戟抬起:“同意交换。”
仅仅只是这样短短的对话,欧阳涛却感觉到,赵月涵和那神秘黑影所处的位置,远在其他人之上,特别是那个黑影,让欧阳涛觉得异常深邃,难以捉摸,仿佛随时会被它笼罩似的。
很快,黑影化作一团漩涡,将“魔术师”和已经半死的“玩偶匠”一起吸入了其中,随后,漩涡慢慢缩小,直至最终完全消失。
陈秋露拍了一下已经看呆的欧阳涛,旦旦地吐出几个字:“记住了,这就是虚空使者。”
之后的事情就十分顺利了,被困的死亡使者重获自由,充能仪式顺利进行,一切似乎都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回到了正轨。
“……所以说,事情就是这样了,明白了吗?”
“哦……差不多懂了……”
欧阳涛显然不愿意这么稀里糊涂地就结束这件事情,至少前因后果,他要问个明白,或许是为了消遣时间吧,陈秋露说得十分详细。
原来,“魂使”及其伴侣早已被抓,虚空使者原想逼迫他们变节,但是,这两人无论如何威逼利诱,就是不屈服于虚空使者,去充当刺客,所以,尽管虚空使者可以从他们的脑中提取情报,却并不能动摇他们的意志,死亡使者的忠诚由此可见一斑。
所以,虚空使者只好采取第二套方案,让玩偶匠用他的能力,配合虚空使者方面的技术支持,打造了一对一模一样的人偶,用于执行暗杀,为了让这一切显得逼真,他们故意袭击了所有进入沙漠的死亡使者,借此打消陈秋露姐妹的怀疑。
接下来,再通过对其他死亡使者的袭击,调虎离山,让陈秋露前去救援,然后先让那些亡命徒们消耗一番,然后派出刺客,装作落难的样子,趁机下手……
但是,爱德华的突然出现打乱了这一计划,这使得欧阳涛等人得到了情报和保护,能够将时间拖住,加上不朽王座的真正出现地点和时间其实自有赵月涵知道,结果,不朽王座突然出现,一下子就让局面开始变得一边倒了……
无奈之下,“玩偶匠”和“魔术师”就只能兵行险招了,好在,这和他们必须亲自潜入不朽王座,并且破坏不朽王座的超空间核心并不矛盾,所以,他们决定赌一把。
只是,从不朽王座出现开始,主动权就不在他们的身上了,陈秋露安排蒂雅等人提前做好守备工作,并且亲自负责仪式的安全——当然,这也是够险的,因为陈秋露也差点被骗过去了。
“看你的样子,好像还是很迷茫啊?”陈秋露知道,欧阳涛嘴上虽然说懂了,可是心里肯定还有不少的疑问,而这些疑问总结起来,可以归为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事情会变的这么复杂?”
“嗯。”欧阳涛聚精会神地等待答案,然而……
“自己慢慢想吧,还是那句话,用思考代替发问。”陈秋露却继续卖关子“还有,小子,变强一些吧,不然,你什么也守护不了!”
这一句,才是对欧阳涛刺激最大的……
两天后,欧阳涛等人重回地面,巨大的不朽王座则是忽然消失,再次进入了异度空间之中,等待着下一个五十年,而在地面上那里迎接欧阳涛他们的,是莫妮卡和辰峰两人,至于他们为什么没有登上不朽王座嘛……他们不愿意说,欧阳涛也不去过问了……
回程的列车依旧是赵月涵和欧阳涛一起在一个车厢,但区别在于,赵月成这次都被排除在外,和其他人一起在普通的软卧车厢里一起回学院。
“姐姐真是的,有了大哥哥,就忘了我这个亲弟弟了,哼。”赵月成即便不满,却也很识趣,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做电灯泡为妙。
总算要回学院了,欧阳涛坐在书桌前,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心中一阵舒畅,而赵月涵则是看着他,问道:“涛,你要什么奖励?”
“奖励?”
“任务完成,奖励任选。”
“啊……你说这个啊……”欧阳涛这才想起,赵月涵先前说过,只要完成这个任务,什么要求和代价都可以,话虽如此,欧阳涛实际上,却从未想过要索取什么。
想到这,欧阳涛觉得,这件事情就一笔带过好了:“月涵你,不就是对我最大的奖励吗?”
“唔……”听到这句话,赵月涵把头低了下去“坏心眼的回答……”
而这,也确实是欧阳涛最大的收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