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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安是传说中的极其罕见的涅法雷姆,是特别的,也是强大的存在,但是为此付出代价的,却是她的母亲——混血儿虽然强大,但是孕育中会对母体构成巨大的压力,甚至是伤害。
人类常常说“十月怀胎”,而孕育玛丽安则是让她的母亲用了整整一百年,当玛丽安降生之后,她的母亲在第二年就重病身亡了,并且因为这特殊的血统,她从小接受了比其他的兄弟姐妹更为严苛的训练。
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玛丽安坚信,自己是特别的,所以,她的目光从来就不止放在区区的暮光之都中,她想要得到更多,她必须得到更多,这不仅是野心,更是成为了玛丽安的一种执着。
而现在,她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赵月涵静静地坐在她的对面,平视着玛丽安,面无表情的脸上,却带着一股无言的气势,仿佛在进行刨根问底的逼问一般,等待玛丽安给出回答——为什么她会需要金钱。
玛丽安本人是在人间和原天堂都拥有大片领地的公主,其总面积相当于莱恩公国领土面积的四分之一,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小国家的了,虽然为构建欧阳涛的实验室开销不小,但对富裕的玛丽安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更重要的是,在天使和魔族国度里的通货根本就不是贵金属,金钱对于玛丽安来说,根本就毫无意义。
“哼哼……好吧,既然你都问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就直说。”玛丽安没有想到,赵月涵居然这么犀利,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她想了想,然后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后将一只拳头紧紧握住“这个,你能明白吗?”
赵月涵心领神会:“权力,你已拥有。”
“哼哼……这种程度怎么够呢?”玛丽安毫不掩饰地在赵月涵面前展露着她的野心——这也是她第一次对外人吐露真正的心声,因为玛丽安正在做一场大的赌博“我要的是,先夺下暮光之都的女王之位!甚至……更多!”
沉默,久久的沉默,或许赵月涵是在震惊,也可能是在思考,总之,她有好一阵一言不发,而且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才慢慢拿起茶杯,小小地啜饮了一口,对玛丽安给出了五个字的评价:“危险的想法。”
这是严肃的警告,也是严厉的教训,但是玛丽安却不以为意,因为她当然知道,自己做的是很危险的事情:“富贵险中求啊。”
紧接着,赵月涵又补充了一句:“涛,不会允许。”
“呵呵,你确定吗?”玛丽安反问道“你真的希望,那个男人的才能一生都被埋没,一生都视为他人去卖命奔波?你真的希望,他就这样默默无闻地度过一生?而且最重要的是,你确定,那个男人真的没有野心吗?”
“确定。”赵月涵很肯定,欧阳涛想要的,只是安静地继续他的研究,平凡而安静地度过这一生。
“或许吧,至少现在,他确实没有。”这一点,玛丽安基本同意,但是前提是“现在”,接着,她也悠哉地拿起了茶杯,装作漫不经心地话锋一转“那么,你呢?你有野心吗?”
又是突然的一问,赵月涵的回答速度比之前慢了一秒:“没有。”
“是吗?”玛丽安慢慢喝了一口茶,脸上露出一丝狞笑“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一直在研究黑暗遗产的藏宝图?而且在此期间,都会将自己的灵魂封闭起来,断开与死亡使者之间的灵魂链接,为什么?”
一句话顿时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冷到了冰点,赵月涵双瞳冰冷的蓝光中,透出丝丝杀气,换做其他人的话,这个时候恐怕已经要被吓破胆了,但是,玛丽安既然敢这么说,自然也有承受后果的能力。
“何必这么紧张呢,我只是说说而已嘛,呵呵……”玛丽安一边继续悠哉地喝茶,一边用警惕中略带犀利的目光紧盯赵月涵“你的冷漠是很好的伪装,我猜,即便是冥神也猜不透你的真心吧?”
赵月涵的杀气稍稍减弱了一些,但是地面上却张开了深渊剑阵,而且因为这里是属于她的领域,深渊剑阵的威力得到了极大的加成,赵月涵冷冷地说道:“继续”
这个继续的意思是,让玛丽安把话说完,一旦判定有威胁,她会毫不留情地将眼前的玛丽安杀掉。
说实话,玛丽安也没有想到,赵月涵的反应这么直接而激烈——图书馆地下的魔力环境其实非常接近冥界,所以这个深渊剑阵的威力在地利加成下远胜以往,玛丽安如果真的再触到赵月涵的逆鳞,恐怕真的回性命不保。
但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确信自己没有猜错:“好吧,简单说,我知道,你其实富可敌国吧?但是,你仅仅只是拥有金钱,却并不知道如何利用,而且因为身份的制约,你有很多事都不能做,对吧?”
“所以?”
“由我代劳,就像这个实验室,你提供资金,我来具体执行,这样的配合简直完美,不是吗?”
“为何是你?”赵月涵说话时,身上的杀气又减弱了几分——这个意思是,她为何要跟玛丽安合作,或者说,玛丽安拥有怎样的筹码来和她谈论那些“大计划”。
“我的血统,我的国家,以及我的才能,这样足够了吗?”玛丽安对自己的实力显然十分自信“而且,你难道真的不希望自己所爱的男人成为一国之君,名震天下,甚至是……成为新的‘神’,嗯?”
“……”
最后,也是玛丽安最具分量的筹码,她将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我是当前世上唯一一个真正的涅法雷姆,加上那个男人身上的龙族血统,呵呵……这可以成为超越原有神的存在哦。”
赵月涵却陈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你,很可能会死。”
“无所谓,这绝对是值得的!”玛丽安毫无畏惧——目的明确,意志坚定,并且以实际行动贯彻到底,这就是她“怎么样,考虑一下?”
赵月涵再次沉默,而玛丽安有的是时间等待,一小时后,地面的深渊剑阵解除了,她给出的回复是四个字。
“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