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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按照计划,应该是下午的时候,玛丽安将众人带到前线,怎么到了实际执行的时候,就变了呢?这让欧阳涛再次想起第一天开会时的,双方爆发的激烈争执。
欧阳涛隐隐觉得,那天的争吵和现在的情况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因果联系,具体是什么,他并不知道,反正,现在整个计划都因为玛丽安的一句话而发生了重大的改变。
结果,现在的计划变成了这样——莫妮卡和辰峰带着欧阳雪,安妮,刘欣雅,赵月成一起,一会儿直接空降到季亚坦前线的要塞进行交涉等工作,而欧阳涛,蒂雅,赵月涵以及李梦玲主仆则是留下来,在参加完这里的晚宴之后,第二天再前去。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去前线观战这件事情重不重要呢?明明那天去首相官邸的时候,蒂雅的父亲和那位尼尔森侯爵都是一脸严肃的样子,为什么现在到了玛丽安这里,又好像变得不重要了似的?
而且,很显然,李梦玲和蒂雅一定是已经事先得到了什么消息。
午餐结束后,准备出发行动的人员各自回房间做最后的准备,一小时后空降,而剩下的人也是回房间休息,准备晚上的宴会,这段时间,大家的沉默让欧阳涛更加不安,总觉得好像只有他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不行,一定要问个清楚,在回房间的路上,欧阳涛悄悄走到蒂雅的旁边,小声问道:“喂,蒂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
“嘘……”蒂雅示意他安静,然后用比欧阳涛更轻的声音说道“一小时后,来我房间详谈。”
一小时后?也就是说,等莫妮卡他们都离开执行任务之后咯?欧阳涛也没有多问,之后就和赵月涵一起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就和平时一样,赵月涵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拿出随身携带的书——当然,还是欧阳涛之前送给她的那一本,不过,赵月涵并没有立刻打开来阅读,而是看着欧阳涛。
“呃……月涵,你怎么了?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啊,我脸上又没有写字,呵呵……”
“涛,有心事?”
“哎?没……没有啊,我能有什么心事嘛,呵呵。”
人不仅看不见自己的后背,也同样看不见自己的脸,欧阳涛完全不知道,自己脸上迷茫而紧张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活动——即便除开这些,欧阳涛现在的行为也已经有些异常了。
在听了刘欣雅说的那些事情之后,欧阳涛多多少少对赵月涵产生了一丝怀疑,所以不由自主地和她保持了距离,所以,敏锐的赵月涵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
但是,她也不明说,只是默默地盯着欧阳涛,明显就是等着欧阳涛自己开口,少女双眸发出的湛蓝光芒虽然柔和,但是却又带着某种无形的压迫力,让欧阳涛在僵持了片刻之后,只能放弃。
“唉……好吧,月涵,我……确实遇到了一点事情……”
“靠近。”赵月涵一边说着,一边将左手按在身旁的位置,显然是要欧阳涛坐过去的意思。
迟疑了一会儿之后,欧阳涛照做了,他在赵月涵的身边坐下,面对自己最信任,最心爱的少女,欧阳涛此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难道要说,自己现在有些怀疑她吗?
而恰在这时,赵月涵又是继续一言不发,她在等待欧阳涛开口,少女双眸的温和蓝光中,隐隐透出一股急切或者说是催促的意思,而欧阳涛也很着急,因为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渐渐地,他不敢再直视赵月涵的双眼,而是将视线往下,不经意间看到了赵月涵银色的手臂,啊,对了,就从这个开始吧,欧阳涛轻轻地将手放在赵月涵的手上。
“那个……月涵,手……好些了吗?”
“活动能力,百分之七十恢复,触觉,百分之五恢复。”
赵月涵就像是一台径直机械一般,用精准的数字说明了她目前的状况:“也就是说,月涵你基本上恢复了活动能力,而且稍微有了一点触觉,是这样吗?”
“是。”说话间,赵月涵将另一只手轻轻地覆在了欧阳涛的手上“涛,很温暖,感谢协助。”
“是因为,我为你提供了魔力吗?”欧阳涛顺势问出了这句话,但是话音刚落,他就立刻感觉到一股冷寒之气顺着他的手蔓延到全身,而赵月涵的目光似乎在一瞬间闪动了一下“月涵……那个……我就是问问而已,你别介意……”
“是。”赵月涵直接承认了“涛,对我帮助很大。”
“这……这样啊……”毫无掩饰地承认,反而让欧阳涛无所适从了“月涵,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如果你需要魔力,直接说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不方便知道?”
“不是,只是,我要更强,为了涛。”
赵月涵的这番话……怎么说呢……她并没有说谎,从欧阳涛的身上汲取大量的魔力,来加速自己对死亡之握的控制,这确实是为了欧阳涛,但是欧阳涛却并不会细思赵月涵究竟是为了他的什么——毕竟,欧阳涛对那些“幕后”的事情一无所知。
“为了……我?这……”在欧阳涛的理解里,这句话的意思是:他现在处在需要人保护的状态下,赵月涵想要保护他,所以需要更强的力量,所以才不能像其他的那些冥神代理者们那样,在不朽王座中待上五十年。
在这样的思路下,欧阳涛不要说责问了,他现在已经对赵月涵感佩万分,他将另一只手又覆在了赵月涵的右手上:“月涵,这么做,你……一定很辛苦吧?我的意思是,这毕竟是先前几乎没有人做到过的事情,你肯定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付出了很多,对不对?”
“是。”将从欧阳涛身上吸收来的魔力进行转化,然后慢慢化为己用,并且一点点适应和解封死亡之握的力量,这些确实是消耗了赵月涵不少的时间和精力。
“月涵……辛苦你了……只怪我……不够强……”这不是别的,而是作为男人的一种本能的自尊——被女生保护,实在是难以接受“我作为一个男生,应该保护你才对的,结果每次却都是被你保护……”
“不,涛,很强。”赵月涵轻轻摇头“涛,需要时间。”
“我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变强的……而且……唔……”
欧阳涛的话没有说完,赵月涵冰冷柔软的嘴唇就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封住了,这轻而短的一吻包含着赵月涵的心意,而少女用最简单,最直接的话语表达了出来;“涛,自信些,我相信你。”
“嗯,我会的,我一定会的!”先前的疑云已经全然消散,赵月涵所做的一切果然是为了他,怎么能怀疑她呢,欧阳涛激动地紧紧拥抱住了眼前的少女“月涵……我……我……”
欧阳涛想说的话,并不复杂,只是最朴实,却最能表达他此时心情的话——我爱你,但是不知是因为太激动,还是心中觉得,现在说出这句话还太早了,怕自己无法承担这三个字的分量,总之,他没能说出来。
在拥抱了一会儿之后,欧阳涛才慢慢放开手,这时,赵月涵似乎已有些羞涩似的,头大约低下去了一两厘米的样子:“涛……”
“嗯,什么事?”
“我,需要魔力,可以吗?”现在,赵月涵也不需要再隐瞒什么,直接说出了她的需求。
“现在?可是这里……”欧阳涛倒不是不愿意,但是他却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有些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这里是玛丽安的地盘,万一在这里装了什么监控设备之类的,那岂不是……
“这里,很安全。”赵月涵说着,主动扑到了欧阳涛的怀中……
玛丽安有在监视吗?当然有,甚至可以说,欧阳涛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在每个房间里都有监测设备和魔法——刘欣雅例外,因为老练的她知道如何屏蔽这些监视。
“唉……这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坐在自己房间里的玛丽安关掉了监控画面,接下来的事情,她不想看了——看别人秀恩爱只会让自己不高兴“难怪你这么自信啊……冥神的代理者……”
欧阳涛和赵月涵之间的信任是如此的完美,即便稍有隔阂,也能在三言两语中轻易地化解,可见他们之间的羁绊已经是何等的牢固了,玛丽安想要攻克这座“堡垒”显然不是一日之功。
“慢慢来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哼哼……”玛丽安冷笑着,慢慢闭上眼睛,等待晚上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