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一旁观战也是让白狼的心瘙痒难耐:“月儿姐,帝蜘蛛借我一用吧?”
在月儿姐同意后,他便接过帝蜘蛛的人偶,将它化为丝线,吸收进了体内。
这样被白狼吸收进体内的人偶,可以发挥出它的最大实力。只可惜白狼现在最多只能吸收一个。
他瞄准了头目身边的一个喽啰,从双手中喷射出巨量蛛丝,隔着数十米远的距离就把喽啰给裹成了蛛蛹,朝自己拖拽了过去。
被缠住的家伙只露出一个脑袋和一个手臂,手指紧紧抠进地面,想要从蛛丝中挣脱,却无济于事,只是在地面上拖出了几道长长的血手印。
“大哥,救我!”
“兄弟,撑住!”头目大喝一声,握紧短刀,飞奔着冲上前。
白狼不紧不慢地收回着蛛丝,维持着头目恰好追不上的速度,将他一步步引导至白狼这边。
眼看即将触及自己的兄弟,他们二人也已经到了天缠丝的范围内。白狼突然用力一扯,被裹住的那个人撞到了锋利的天缠丝上,当着头目的面,碎裂开来,化为了一滩血肉模糊的尸块。
鲜血迸溅,涂满了头目的全身。他愣愣地站在白狼面前,双眼无神地望着满脸愉悦的白狼,颤抖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恶魔!”
“哈哈哈,那倒是多谢你的褒奖啦。”白狼放声大笑。
头目颤抖着握着短刀,一步一步地趔趄着向后退。白狼也不继续追击,只是笑着望向他,继续给他以精神上的摧残。
他一步一步地退回到同伴们的身边,用脚后跟在草地上踢了踢,用他自以为很低却依然被白狼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音说道:“米兰德,听得到么?”
白狼皱了皱眉头,那里还趴着一个看不见的人?他记得米兰德这个名字,是一开始进到房子里的那个小矮子,那个为山贼们附加了隐身的伪装师。
“大哥,我们是不是都要死在这了?”米兰德听起来精神状态已经接近崩溃了。
“听我说,米兰德,只要我们能找到机会重新破除一次结界,一切都会解决的。你会活下去的,去把消息告诉雇主,雇主会给你一笔钱,你就再也不用干这一行了,回到老家,盖个房子,娶到那个你心爱的女孩,过上幸福的小日子。现在,给我站起来!等到结界破开了,马上钻出去,不要回头,能逃多远逃多远,明白了么!”
头目吹了一声口哨,尖锐的哨声划破了夜空,最后幸存的几个山贼闻声赶去,集合在了一起。
“索德尔,用尽你吃奶的力气,把结界给我再捅开一个口子,能有多大就多大。剩下的所有人,集中所有力量进行防御!”
一时间,所有人集中全部的法力,生成各种屏障围在他们四周,阻挡着不断来袭的飞弹。但相比人偶军团组成的铜墙铁壁,他们的这些屏障宛如纸糊一般。
然而这已经是他们最后一道防线了。
“我上了,月儿姐!”
白狼纵身一跃,从天缠丝密网的缝隙中钻出,朝着他们扑去。
“你们能撑多久呢?”
眨眼间的功夫,白狼便已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一爪子下去,将他们层层叠加的护盾全部划破。仅仅一击,便将他们最后的希望给拍了个粉碎。
人偶军团密集的火力接踵而至,毫无慈悲地吞噬着最后的幸存者的生命。
头目绝望地嘶吼着,举起短刀砍向白狼,却被他轻松地用一只手捏在半空中。在头目身后的风术士放出一片片风刃,白狼伸出利爪,轻挥几下,便将风刃全部瓦解。
“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白狼挑着眉毛嘲讽道。
突然“嗵”的一声,什么东西在白狼脚边爆炸了,顿时浓烟滚滚,呛得他咳嗽不止,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头目抓住这唯一的机会,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白狼的胸口狠狠地踹了下去。白狼没来得及防备,被一脚踹飞出数十米远。
(是那个隐身的小鬼!被他暗算了!)
白狼重重地摔倒在了草地上,顾不得背上的伤痛,赶忙爬起身来。头目看到,他明明一脚踹飞的是白狼,原本漂浮在空中的人偶师少女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扯了一把一样,也朝着同样的方向飞了过去。
为了节省魔力,月儿姐和白狼之间连接着的天缠丝只维持着十来米的长度,刚才白狼被一脚踢飞,体型娇小月儿姐也一起连带着被天缠丝给拽飞了。
白狼张开双臂,稳稳地接住了她,然后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他将她搂在怀中,不安地询问道:“月儿姐,你没事吧?”
月儿姐躺在白狼的胸口,举起双手,搂在他的后脑勺处,轻轻地压低他的脑袋,柔声说道:“你玩够了么?”
“对不起……”
她轻轻拍了拍白狼的脸颊。“别再玩了。去吧,赶紧处理完回家睡觉。”
“好!”
白狼仰起头,战场那头的一团烟雾中暂时没了动静,也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只有隐隐的火光闪烁着。那是破界师的火花。
不能再浪了,要是把人放跑了就糟糕了!白狼这样想着,扶着月儿姐起身,唤来了人偶冰河,替换掉体内的帝蜘蛛,他那月光一样的银发瞬间变成了幽蓝色。
他从双手凝聚出寒气,然后导向地面。冒着蓝光的冰路将黑夜划破,沿着地面疾速蔓延着,扑进了烟雾之中。
寒气沿着充满固体颗粒的烟雾就往上爬,很快就把整团烟雾全都冰封到了其中。烟雾中的几人慌忙逃窜,在烟雾冻结前逃离了出来。但是破界师没能及时逃离出去,化为了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雕。
“索德尔!”
“别叫。马上就轮到你了。”白狼已经几步跃回了最后的几个山贼面前,用无感情的声调宣判着他们的死刑。“抱歉,游戏结束了。”
只见这个狼少年俯下身去,身体急剧地膨胀,衣衫化为了毛发,很快变为了一匹真正的狼,一匹数米高的巨狼。原本纯白色的毛皮,此时染成了深蓝的冷色,在这无月的黑夜中也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人头般大小的眼睛中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意,如死神的镰刀,收割着绝望与恐惧。
白狼抬起巨爪,狠狠地拍向目瞪口呆的头目。
“大哥小心!”风术士大叫一声,掀起了一阵狂风将头目推至数十米开外,让他躲开了致命的一击。白狼一掌拍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大坑,整个森林都都为之颤动。
他抬起狼尾,狠狠地扫向风术士。坚硬如钢铁的狼毛击碎了风术士的骨头,他倒在了地上,再无任何声响。
余下的几人再也无处逃窜,一个个被白狼压扁,或是撕碎。
头目使出他最后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掷出他的短刀,精准地刺向白狼的头部,但是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后便碎裂开来,散落了一地。
结束了。
白狼高傲地站在头目的面前,俯视着他。
他筋疲力尽地倒下,一动不动地躺在地面上,合上了双眼,任由死神的镰刀抹过了他的喉咙。
月儿姐轻轻地飘了过来,放出天缠丝,伸入头目的脑内,读取着他的记忆。
白狼走到结界的边缘,拍碎了堵在结界上的冰块。一个小小的破口露出在面前。
果然,那个小家伙跑掉了。
(月儿姐,对不起,那个会隐身的小鬼跑掉了……)只见刚才还趾高气昂的白狼,此时却耷拉着耳朵,夹着尾巴向小小的月儿姐道歉。
她将天缠丝收回,用手轻轻抚摸着白狼的下巴:“知道错了就好。那个小鬼没其他的本事,跑不远的,咱们去把他追回来。”
他用鼻尖轻轻蹭了蹭月儿姐,然后温顺地伏在地上。月儿姐轻轻地飘起,侧坐在了他背上。
嗯……每次都是侧坐。其实白狼是更希望月儿姐能骑在他身上的。
(坐稳啦,月儿姐。)
白狼跃身穿过结界,循着气味向森林深处疾驰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