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倒三角头盔,右手握着如塑料一般的弯刀朝我砍来,我赶忙躲闪,可他的身手也很敏捷,我闪到右边,他紧接着朝右边砍来,我换到左边,他的左拳立刻打在我的肚子上,我发出了一声感叹,被打了出去。我单手扶着地面,右手捂着肚子,看似在想办法,实则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
“你真觉得你能拯救这个已经无药可救的大陆吗?”他的声音很粗阔。我抬头看向他,“这里怎么就无药可救了?”我大声问道。
“这里无可救药的人,拉帮结派,战争不断,还有感染者的暴乱,古老怪物的苏醒,城邦地点的争夺,这些还不够吗?”
“即使这样,又怎么样?我不是孤身一人,我有人陪伴,在这末世,对于我这么一个外来访客,我已经很满足了...”我试着挪动一下手臂,但已经很难了,受这磁场影响,我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了。
“那就....把你杀了吧,以后也会碍事的。”他y又挥刀向我劈来。身体极为沉重,已经快站不起来了,我完全抽不出更多力气来闪躲。我顺势制出圆盾,可是还没等刀刃落下来,这盾就已经在手里不听使唤了,如果不松手,人也会被吸上去的,所以我只能松手。不过这一击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用手接下。我侧身伸出右手,刀刃碰到我的手,冰冷的触感,但是除此之外,我却摸到这把刀并不是那么光滑。肌腱被砍到了,拇指动弹不得,我单膝跪在原地,他不给我思考的时间,一拳打在我的左脸上,我被打倒在地,看着地面,嘴里的血滴顺着嘴唇滴了下来。我还在想那把刀到底是什么做的。
如果是改变了磁场,所有金属都会被排斥,那么合金也会被排斥的吧,哪怕带有一点点其他的金属,我自己不就是个例子吗,体内有铁元素,以及其他微量元素,以至于现在站起身来都难。那这把刀到底是什么制成的,难道他把自己不作为这个源石技艺的施展对象?不,如果真的他把自己剔除在外,那么他必定会用更加危险的武器来更快的干掉我,不应该用那个类似塑料的东西。难道说......
见我一直盯着他的刀刃,他轻笑了一声,说道:“看来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刀刃的材料。”
此时我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没错,是陶瓷这种物质。”
我猜到了,所以并没有表现出多惊讶,他甩了甩头,说道:“好了,闲聊到此为止,现在要把你杀掉了。”
他又朝我慢步走过来,刀刃跃跃欲试,我现在单膝跪地,完全站不起来,磁场对我身体的影响越来越大了。但是这一刀如果不想办法抵挡住,我就真要葬身于此了。我突然想起昨天在罗德岛摸过的那面盾。我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想象着构造与材质,制出了一面一模一样的来,我把胳膊往后一缩,他的刀刃落下,我听到“嘭”的一声,盾面瞬间就被砍碎了,但是我并没有受伤,我仔细一看,手中的盾萦绕着蓝色的微光,散发着一点粒子,外面镀的一层钢铁或者其他物质已经被打碎了,漏出来的就是这样。我这才意识到,原来是这样。“不愧是罗德岛。”我喘着粗气轻声说了一句(不过罗德岛真的是个医药研发公司吗¿)
他往后退了两步,盯着我手里的盾,他断断续续的说道:“竟然是面.....电子盾?”
“你也很疑惑吧,我也是啊,不过看来应该是利用无数个电子组合,随后再通入电荷,最后用源石技艺给固定起来的吧。”我爽朗的说道。
“没什么用了,反正你也站不起身,乖乖等死吧。”他背后的那个箱子又往他的左臂延伸,变成了一个像攻门柱一样的东西。我赶忙举起那面电子盾,他连续砸了好几下,但是这盾还是给力,都防下来了这几次重击。
“你不会以为我只有这点伎俩吧?”一边说着,他左臂上的机械又延伸回到了那个箱子里。他朝我抬起左臂,嘴里低声说着什么,当然我能听见。
“定点,法块。”突然,从我的上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紫色法球,朝我砸来,我赶忙想躲闪,可是这磁场影响到我的身体已经完全移动不了了,我只能举起那面盾,法球碰到盾牌,便立刻炸开了,紫色的粒子夹杂着白色光流以及蒸气拂过我的脸庞,身上仿佛受到了灼烧。他立刻又朝我奔了过来,这次他没有迟疑,一个手刀打在我的脖子上,我立刻趴下了,紧接着他直接把那把陶瓷弯刀刺进了我的后背,直穿大脑中枢的痛感朝我袭来,我大叫了一声,随后便咳出了一摊血,而且呼吸瞬间不畅,想必是刺到肺了。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不能动弹,只能任人宰割。他从我的肺部拔出弯刀,站直了身子。
“我们要净化这片大陆,这片该死,混乱,无可救药的大陆。”他突然开口说道。
“你们......有.....组织?”我只能用断断续续的语气问道。
“反正,你也快死了,告诉你,你就记住这个威名,然后在地狱崇尚它吧。”
“八候智,记住它吧。”他仰着头,高声说道。
“为什么要对无辜的人........这个少女出手.....她根本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我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因为我们要复活它,复活它,需要献祭,还差两个。”他的声音比刚才更高了。
我当然完全听不懂他的话。我意识到如果还不有所行动,死在这里是毫无疑问的。我看了看手腕,以及地上的血,还有嘴里血的铁味,皱紧了眉头。不过此时不放手一搏.....。
我对着左手腕狠咬了一口,鲜红的血液瞬间喷了出来,随后又改成慢慢流,他看到我这一举动,吃了一惊。挥拳朝我打来,我脸上结实的挨了一拳,随后有时一拳,此时此刻,我想的只有让这血流快点。差不多两分钟,眼前已经几乎都是歪扭的画面,他开始大喊大叫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有回应,差不多五分钟后,意识已经模糊。我看着眼前流的血液,力气已经快不存在了。意识模糊到眼睛都要闭上了,过往的回忆突然涌上记忆条:两个世界不同的记忆,不同的人,大相径庭的生活,被迫改变的自己,末世的慌乱。我开始慢慢移动手臂,发现手臂已经轻松多了,我用残存的意识,右手撑着地,站起身来。我用右手压在伤口上,偷偷用了一下梅菲斯特教我的简单的治疗术式。他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我。
“为什么你能站起来?难道,你刚刚是故意在....放血?”
“是..啊,这样的话...身体里的铁或多或少..都会减去一些吧”我虚弱的说道。
“那有怎么样,你还是一样没有武器。”
“这可不一定。”
我感到伤口已经不怎么滴血了,我垂下手臂,开始制剑。没错,一把接着一把,重复再重复的制出,随后被瞬间吸上去。但是我没有停下。右手不断握住,脑中不断想象各种剑的样子。“你这样没用的!”他大吼着朝我跑来,朝我劈来一刀,我只能侧身闪躲,估计他也看呆了。
“你这样有什么用,你根本握不住他的。”
“握不住?那我就让自己能握住他不就好了!”
“定点,单灼”他咏唱出一句咒语,一排紫色的法球从我身后袭来,我侧身躲掉三个,剩下的两个全打在了我的身上,身体瞬间感觉像是有无数火点在燃烧,疼痛感布满全身,但是我手中制剑的动作没有停下,因为短时间内耗费了太多源石技艺,身体果然撑不住,感觉后背上的粒子从后背一直流到手腕处,是种奇妙的感觉,加上刚刚的法伤,疼痛感,疲劳感瞬间都来到了我的身上,我吐了一口血,单膝跪在地上,可是制剑并没有停止 ,正上方的石英墙壁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剑。
就在我要到达极限时,不,或许说我已经到极限了,身体里的源石技艺粒子从刚才肺部的伤口和手腕处漏了出来 。此时,我的手心和剑之间生出了一道形似风暴或者闪电样的光柱,当剑刚要脱出我的手时,这道小光柱便束缚住这剑,拽回我的手中,我惊讶的看向我的手心,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侥幸心理来行动,但是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源石技艺的二次开发,又或者是其他的能力,总之这突如其来的能力让我也很惊奇。
“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你就是例外啊,为什么啊!”他从手中打出了一道法球,我用尽全力,用我的「音破」(常用短刃的名字)把这道法球从我面前劈成了两半,法球落到了两侧。他朝我扑了过来,一直把我推到了走廊的尽头,这里还有个门,我一直没注意到,这门被挤开了,我被他推到了墙角,仔细一看,原来是个教室,还有几张破烂的粗木制桌子,左手腕由于失血过多,导致现在使不上力气,只能用右手边格挡边攻击。
“你本不该活在这里的。”
“这不是你或者世界说了...算的,这是我自己的...命运。”
他把弯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用尽力气在阻挡。没有办法,我手腕一晃,扔掉了短刃,左手把他推开,推开后他立刻又打来一道法术斩击,我赶忙制出了那面电子盾,抵挡了一下。现在需要更合适的武器。我暗自想到。
我制出了一柄长枪,能防守又能攻击,而且我减少了点分量。
我把枪尖指向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就是我的觉悟,一战到死的觉悟,你我之间该有人退场了。”